南宋兵廚 第29章 人生兩萬銀子

    趙嘉也成為「羅君裁縫店」的常客，羅術交代她的茶葉的事，也得到茶莊老闆傲月霜的回應，每年政府將採購上萬噸茶葉，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

    每個月，傲公子會把銀票派人送來，或換「度牒」，或換銀兩，誰也不清楚，哪樣東西就會變成廢品，物價飛漲，人心浮動。

    整體講，孝宗在位期間，是南宋最難得的相對安寧的三十多年，這與高宗趙構割讓土地，南宋交兵拼命抵抗也有莫大關係，除邊境，其它地區表現得相對平靜。

    所以，這一年，江東、兩淮發水，成為另一件較大的政治事件，舉國上下，大量賑災物資與銀兩送往災區，臨安城內官府對此事，街頭內沸沸揚揚。

    羅術在聽說，才知道，朝廷兵部胡銓侍郎一邊救災，一邊反對與金議和，在兩濰救災，同時擊退金兵攻擊，是一個很不錯的老頭。

    到是那個曾在水戰中把金兵水軍消失光的劉寶，被這胡老頭彈劾，說按兵不動，讓人實在又覺得不可思議。

    在羅術眼中，南宋就是一個迷，擁有歷代最強的財力支持，卻從始至終，戰亂不斷，從而又引起內爭，而又不缺乏驍勇善戰的將軍，只是彼此間，又互相又糾纏不清。

    這是一個喜歡內耗的朝代，誰也不能清晰看透，安逸讓人議和，稍微平靜，又能很快恢復活力。

    了解這些，羅術也是在為未來生意做打算，相對來說，或許金國更是生意人的天堂。

    他也看過一段歷史，在擊敗海陵王完顏亮的統治後，新皇金世宗完顏雍，利用漢族大臣，力施行與宋相似政策，以圖長久統治。

    完顏雍是一個十分樸素，不穿絲織龍袍的人，使金國國庫充盈，農民過上相對富裕的日子，天下小康，金世宗也因此被稱為「小堯舜」。

    難怪與南宋孝宗是一個難解的冤家對頭，一個以斗求內和平，一個則以求和求和平。

    如同一隻大象在跟一頭狼戰鬥，如何大象稍微振作一下，輕鬆會把狼打得五腳朝天，不能翻身，只是這大象似得了富家公子病，怕見血，從上至下，得了傳染病，人人自危。

    胡銓就是一個物例，在舉國上下，一半大臣未和，另一半中立，這老哥竟然反對議和，不親自上陣。

    最最邪門兒的是，孝宗這個被稱之南宋明智皇帝，還重用他，一直到八十多歲。

    羅術不想知道這一切，但每天在服裝一條街，連那群大門少出，二門不入的貴婦們，也嘰嘰喳喳議論。

    他想到要把生意做大，不去金國開拓，似有點沒臉跟茶莊的傲月霜相比。

    不知何時，心中的目標就把閩商茶莊老闆傲月霜當成對象，不知自己何時也能隨便張口，也沒多錢，拿個幾萬兩銀子也不算什麼。

    從羅術賺到人生第一個萬兩時候，已經準備好，隨時擴大生意，瞄準人生二萬兩進軍。

    隨着水災發生後，茶具及服裝生意出現不同程度的縮水，錢學游開始叫苦，賺到的銀子馬上就要如打水漂了。

    這場近在咫尺的水災，讓臨安府也開始震顫，羅術知道，該要做出新選擇的時候。

    當然，裁縫店還沒到關門的時候，他的殺手鐧，內衣大還沒釋放，此刻，在所有官府家眷把自家銀子藏好，不願露外財的時候，肯定是不適合的。

    所以，他邀請傲月霜進行新的茶葉談判，宗旨是讓出一成的茶葉利潤，換取裁縫店在金國中都開店及幫忙的交換條件。

    閩商就是講究義氣，在茶葉進入淡季時候，也接受了羅術這個似乎沒多少退讓的條件，幫助他，其中最重要幫助，就是打通金國官員的生意通道。

    「不愧為好兄弟，來，今晚賢弟請汝喝酒，臨安府娛樂。」

    談事歸談事，該有的規矩，兩兄弟之間，一點不差，羅術也知道，傲月霜喜歡臨安府「九處煙花」一名歌妓。

    這九處煙花並不是九個地方，而是一間青樓的別稱，這間青樓沒有名字，只在招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金漆「玖」字。

    人們問到原因時，鴇母解釋說這是因為自家這青樓獨一無二，實非他家所能比，找不出任何詞句來形容它，為它命名，於是便直接以姑娘們的數量捌當成名字。

    人們此後便稱之為九處煙花。

    在九處煙花開張之初可謂人可羅雀，九位姑娘從未拋頭露面，人們也就無從知道她們相貌。

    偶有人進去也會被九處煙花所立的規矩嚇得急急退出來。九處煙花的裝飾倒是氣派又不失優雅，比其他青樓明顯高出不少格調。

    但每次有客人來時鴇母都會將旁壁上題着的一首詩展示給其看：

    此不聞王侯將相

    亦無謂巨賈富商

    人貴黃白我輕薄

    我貴人間臭皮囊

    詩題正是一個「玖」字。

    待到客人出言相問時，鴇母便解釋說這詩乃是此地的規矩，想得到這裏姑娘的服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地的姑娘可不像其他的青樓女子那樣勢利只認錢財，任你王侯將相富商巨賈拿出再多的財物也無濟於事。

    要想與之共度春宵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待雲雨過後離開這裏前把身體上的一部分留在這裏，或手指，或腳趾，或耳鼻。

    當然，這些最終僅是謠傳。

    到是這裏的歌妓確實姿色在臨安府一流，不少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引來官府達官貴人紛至沓來，更有不少高麗人、大理人、島國人進出。

    傲月霜喜歡的歌妓名叫無雙，羅術也見過，

    一身翠綠裙衣挑眉淡掃如遠山，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活脫脫一個從錦畫中走出的仙子，彈得一手好琴音，玉手輕挑銀弦，雙手撥動古琴，聲音宛然動聽。

    不過，羅術知道，這女子實際與不少官府富家公子有染，傲月霜不過被勾魂，一時走不出來。

    男女之事，本就不是勸慰能解脫，要讓他自解，走出迷霧，所以，羅術也找人證物證，告訴傲月霜，這女子並不象想像那麼純潔，好看，唯一值得一提無非彈琴不錯。

    可是，一首琴瑟，一定就能找到知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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