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看着匆忙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心道師尊所言的亂象,當真不是平常的混亂,不單單是自己所在的天玄門,就連這血劍門都是如此,並且受創之巨遠遠大過於天玄門,不禁再次出了口氣,確也是不得不為自己宗門還算輕微的損傷感到慶幸。
林嘯慢慢轉身,卻見一道嫣紅的倩影不知何時立於自己身後,並沒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注視這名讓自己動心的男子。
「你什麼時候來這裏的?」林嘯有些意外。
婉兒嫣然一笑,似乎周圍一切的肅殺之氣都與自己無關一般,有些擔憂的柔聲問道:「為什麼不跟雲落離開,反倒要留在這裏?」
林嘯握了握插在腰間的驚雷劍,有些無法安心的說道:「我必須得將消息傳至師尊,一個原因是請求援助,另一個原因則是請示師尊究竟如何破除我身上的魔魂之束。」
柳眉微凝,婉兒微漏出擔憂的神色,道:「可你真的還能再妄動真氣嗎?畢竟你的身體……」說完卻也是似乎感覺到些許的不妥,臉色微微泛紅,不住的撫弄着自己的衣袖。
看着婉兒嬌羞的,仿佛不似凡間才有的容顏,心跳略微加快,有些躲避的說道:「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畢竟我現在身體並沒有不妥……」
婉兒神色依舊有些凝重,又還有誰能比心細的她更了解林嘯這執拗的性格!略微將嗪首垂下,只是卻是沒有再說話。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也儘快離開吧。」婉兒終歸非於尋常女子,雖是她本人並沒有刻意如何,但是一舉一動之間所展現出的柔媚終是讓林嘯有些把持不住,尚未開化的懵懂情素卻是讓林嘯此刻臉色有些發燙。
輕輕點頭,婉兒略微抬頭,看着林嘯有些匆忙轉身的背影,又是搖了搖頭,心頭竟然是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疼痛!這種疼痛突然而又雜亂,讓饒是修為堪稱千年難得的修仙天才也竟是有些內心靈台紊亂。整整了心緒,正欲抬步追上林嘯,卻聽到一聲仿若清風扶柳般清冷撩人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從空相監院那裏得知事情的大概,玄月也已經指明天玄仙力的位置所在,跟我來吧。」如月並沒有太多其它的言辭,只是身上所散發出的琉璃月華更精純於從前,此刻的身形更是晶瑩通透,讓人詫異眼前之人究竟是人,還是光。
林嘯與婉兒都是滿臉震驚,因為此刻如月身上所散發出的無形的壓迫力竟然是不壓於先前的聖朱雀冷靈逸,修為能如此逆天的進階,想必就算是再天縱也要折服了。
水眸之中琉璃光芒盞動,如月顯然已經覺察到了兩人的震驚與不解,淡淡說道:「這仙靈之力並非是我所有,只是玄月察覺到到了師尊有危險,這才爆發出了它原本的仙靈之力。」
婉兒柳眉緊蹙,忙道:「首座師叔那般修為,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林嘯也是眉頭緊蹙,只是總是覺得在這空前的危機之下,似乎還隱隱有些什麼難以看到的東西。
如月面色如水,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靜靜注視着林嘯與婉兒二人,道:「我也說不清楚,只是傳聞自神魔一戰之後,玄月神劍的第一任主人便是師尊,雖然師尊將玄月傳給了我,但是神劍與主人之間擁有血脈相承之力,並非能夠輕易斷絕,我雖然是玄月的主人,但是仍舊不能夠發揮它所應該有的仙力,跟我走吧,玄月能帶我們到師尊的身邊。」
「既然這樣,那就有勞你了。」林嘯緊了緊在腰間的驚雷劍回道。
如月淡淡道:「此行並非一切順暢,從仙劍的感應來看,想必你們都應該已經覺察到越是逼近極冰之心,魔力便越加的強盛,仙力不在我能控制的範圍,遇到事情還請各自保重。」說完卻是不再停留,身化琉璃光芒奪空而去。
警覺之快如林嘯,天賦的本能使他拉着婉兒的手臂便施展幻龍術急追而去。
「怎麼會這麼快!」林嘯自修成幻龍術以來,只要修為差距不大,在身法速度上面便幾乎沒有有過失利,只是此刻的如月竟然可以快到使自己不斷連用幻龍術都追之不及的地步,並且距離竟也是越拉越大,林嘯額頭的汗水確是再無保留的漫溢而出。
背後一暖,婉兒將身體貼在林嘯寬闊的後背之上,些許惶恐道:「稍微慢上一些,我的御空術跟不上你們的速度。」
林嘯拉緊的神經猛的驚覺,飛行的速度也是剎那間慢了下來,感受着後背婉兒柔弱的身體傳來的暖暖體溫,心跳竟是狂跳不止。
「我告知了青兒,我們還是讓它來幫忙吧!」婉兒絲滑若稠的聲音方落,一聲清脆的鳥鳴之聲貫響天際,巨大的青色麗鳥自雲層穿出,拖出數丈玄妙藍色飛鴻,勁風颳動之間已是將林嘯與婉兒兩人拖至背上,朝着那道即將消失在天際的琉璃仙光急追而去。
不知是琉璃仙光故意放緩了速度,還是青鳥終歸是神鳥,幾番煽動羽翼之間便拉近了與琉璃仙光的距離。不消片刻,琉璃與藍色巨影便齊頭並行,急速朝着極冰之心飛去。
「師尊傳來音訊,說守護在極冰之心的聖獸,互域聖尊即將被喚醒,我們不宜太過接近極冰之心,至於空相監院的求援,我天玄門天塵道尊稍後便會趕往。師尊告知我們極冰之心地帶魔人肆虐,我等切記注意安全,不宜與魔人做過命的爭鬥。」如月話語說完,身上的琉璃仙力盡數散去,一柄宛如月光般的仙劍貫天而起,聖潔的月華之力將魔雲籠罩的天空生生攪出了一道漩渦,些許星光透射而出。
「唰唰唰~~」不絕的白色劍氣天際激射而下,封鎖十方天宇,但凡劍陣之中觸及劍氣的魔力盡數退散,只是這些魔力似是無盡般再度滋生,再度被淨化,兩相僵持不下。
「十方劍制,竟然能運用到這種地步,施術的人究竟是誰?還不現出身來!」狂妄的聲音自天際魔雲穿透而出,一身暗金天龍袍迎風招展,手中直刀喑啞作響,強橫的殺伐之氣鋪天蓋地,雙目紅色光芒貫穿天際,抬手一刀揮出,仿似開天般的刀氣瘋狂斬至雲端。
只聽轟然炸響,一道崩天劍氣沖天而起,與血色刀氣激撞在一起,天地霎時為之一震,強橫的真氣煞氣衝破雲霄魔障,上貫天穹下通地面,頃刻之間,一道深達數丈的溝壑自堅硬的冰面綻開。只觀冰面震震抖動,似是冰面也是有了生命的靈長,為自己身上的巨創痙攣不止。林嘯婉兒如月青鳥三人一鳥被這股亂流擊中,雖是全力抵抗,怎奈這般衝擊又豈是憑他們三人所能抗衡,運轉驚雷劍全力運轉身法,驚龍式出,拼盡全力去卸除壓迫,抓住兒女強穩身形,青鳥在雷光的助持之下,攜帶三人仍是被衝撞至冰山之上,為冰山再開一蓮。
「人尊者,你終究還是沒能擋住魔氣的噬體,心神被魔吞噬了!」天塵道尊腳踏虛空,天玄道袍迎風抖擻,手中一劍白光閃耀,有些遺憾的望着不遠處身着暗金天龍服的血獄三尊者之一的人尊者。
「原來是天玄九聖天塵道尊,我當是誰,竟然能夠動用如此強橫的劍術。」人尊者話語平淡,似是完全沒有將天塵放在眼裏。
天塵略微輕笑,透漏出些許的無奈與尷尬,道:「不虧是人尊者,竟然連入魔都入的這麼清醒,你讓天塵如何是好呢!」
天塵畢竟是天玄門一脈首座,匡扶正道,除魔衛道自然是樣樣都得顧及,只是此時的對手卻是半正半邪之人,天塵雖然修行千年,但是面對擁有實力已然超凡入聖的對手,到也着實不太知曉該從哪裏下手了!
「我雖為血劍門三尊者之一,但是身軀卻被帝尊下了禁制,雖然意識清醒,但是身體卻已經不是能由自己來掌控,若是多有得罪,還請天塵道尊多多見諒。」
「豈敢豈敢,能與血劍門三尊之一切磋修為,實在是天塵莫大的榮幸,只是人尊以你的修為,真的破不開貴門聖血帝尊所下的禁制嗎?」天塵多少有些疑惑,據他所明,血劍門雖然為首者為聖血帝尊,但是早在百年前就有傳言,血劍門三尊者的修為幾乎都已經達到了與聖血帝尊相仿的境界,血劍門曾還因此事在禁地動過手。
人尊者微微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百年之前我們三尊者曾聯手對付過聖血帝尊之事其實並非子無須有,而我也在當年那一戰之時留下了至此都未曾痊癒的重創!」
天塵目光微冷,顯然明了此事並非表面上那般簡單,道:「哦?只是不知道此事究竟為何?不知可否告知?」
雖然天塵並沒有戰鬥的意思,但是此刻的人尊者卻是不再保持靜立了,手中直刀一連三斬,三道足以斬裂山脈的刀氣直逼天塵而去。
「喂喂喂,雖然身體不是自己控制,但是好歹煞氣也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吧!看來我天塵的修為在你的眼裏並沒有得到輕視啊!」天塵略顯尷尬,一乳白雙儀印記自面前成型,與迎之而來的兩道刀芒相撞而散,隨後飛身而起,一劍擊氣離手,與第三道刀芒交碎而滅。
「哈哈哈。」人尊者仰天長笑,繼聲道:「不虧是天玄九聖,修為果然非同小可,只是我好歹也是血劍門三尊者之一,好強自然是吳必然的品質。」
天塵一臉愁容,道:「哎呀,雖然我這人不太喜歡麻煩,但是能與人尊者切磋的機會,自然也是不會就這般輕易的放棄,倒也還望人尊者賜教了!」天塵心中瞭然與人尊一戰在所難免,只是現今戰況危機,先前弦月又傳言讓自己支援戰局,但是現在看來倒也不是這般輕易就能走的開了!
人尊者滿臉悵然望天,道:「賜教不敢當,你我同是修行千年之人,又何須客氣!來,接我一招。」人尊者手中直刀血氣充盈,一道破空刀芒貫天而起,功法運轉而出,威嚴之聲貫響天宇:「禁制-修羅銘,羅剎天魂。」
功法運出,一擊刀芒隔斷虛空,猩紅的雙眸自裂縫張開,只見人尊者一身血煞紅光湧現,氣勢竟是更強於先前。隨手又是一刀更強刀芒斬出,逼得饒是修為已經達到天機玄天道第八重巔峰的天塵也是趕忙閃身急退。
「一刀就能將破入聖境的天塵道尊逼退,更碎了虛空,怎麼可能?」林嘯與婉兒有些不能置信的望着天空之中交手的兩位巔峰高手,滿臉驚悚不能言表。
「羅剎禁,天魂盪世。」威壓之聲再度傳出,人尊者手中直刀飛旋至身前,雙手平展,一道羅剎天魂現於背後,猩紅血芒此刻竟是渡染冰域。
威壓虛空,空氣凝滯,懾人修羅之力竟是擁有靜止之能,天塵只敢壓力劇增,暗道:「開來人尊者是沒有打算留手。」當下也是不敢怠慢,在人尊者未運出功法之前,天塵終於也是無法再保持冷靜,劍訣急運,雙儀之引平盪天宇,周身壓力頓時消減五分,劍訣不斷,自身真氣白光閃耀,恍然天人。
「九天玄法,乾坤劍式,一劍破玄。」震天玄音瀰漫周天,天玄道袍仙氣充盈,周圍虛空盡數幻化,虛空之象乍現塵寰。天塵明了對手非於凡輩,更是動運了極招,終也是忍不住運轉極招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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