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睜開眼睛,世界從模糊漸漸變得明亮起來,仿佛重生一般。
如果讓我來形容此時的自己是何種狀態,我只能告訴你分外恍惚,腦子裏面一團糟,只有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音提示我,自己還活着。
耳邊隨之傳來強烈的金石敲擊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是頻率超高的無線電波從我耳朵里借道,又像是兩個人在我腦袋裏虎虎生風的搖大繩,持續而有節奏。伴着這個節奏,我整個人好像坐在大海里的小木筏上,搖搖擺擺、飄飄乎乎的。
好像知道,我……在哪?
我努力思考,可是就算絞盡腦汁也徒勞無功,腦袋裏面始終一片空白,回憶不起來哪怕一絲一毫的片段,跟這個問題比起來,更重要並且更讓自己背脊發涼的是……
我……是誰?
靠!我他媽是誰!我為什麼會問自己這麼一無厘頭的問題?主要是還根本回答不出來!
好恐怖的一個問題,恐怖到我再也不想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再也不想癱坐在這裏,我想掙扎着站起來,才發現四肢根本使不上勁兒。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手腳上,萬幸,它們還算聽支配,只是可能需要一個喚醒的過程。
整個人就這樣一點兒一點兒的變得清醒,我舉目四望,目之所及是一個特別狹小的空間,眼前灰濛濛的,不僅簡陋雜亂,氣味還特別難聞,沒有開燈,沒有窗戶,沒有電器,只有身後的一張小床和床邊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板凳。
我終於注意到自己的姿勢,應該挺奇怪的吧,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後背斜靠在一個鋼製的小床邊。我拼命的直起腰,借着右手肘的力量才勉強擺脫身後小床的支撐,無意識的瞧了一眼右手。
血!竟是滿手的血!
哪裏來得血?自己的?別人的?右手受傷了嗎?亦或是身體其它部位?
我一激靈,恐懼感瞬間充斥全身,飆升的腎上腺素讓自己格外有力量,我的雙手開始在全身上下仔細摸索,檢查每一處有可能受傷的部位,直至摸到自己的後腦,濕濕的涼涼的,頭髮也粘在一塊兒。
痛!
原來傷口在頭部,誰想謀害朕?
我扶着牆,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努力讓自己鎮定。頭部受傷了,是自己不小心還是他人所為?當然要首先考慮最壞的情況,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正在逐步升高,想要自救,就必須要回想起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現在的自己身陷囹圄。我再一次謹慎的觀察周邊環境,回頭望見小床上隨意的放着一個灰色的背包,除此之外,這個房間裏別無它物。
真是活見鬼!
頭上的傷仍然隱隱作痛,右手上的血已經乾結,粘在手上有說不出怪怪感覺,我轉而看向左手,赫然發現左手死死的抓着一串佛珠。在醒來的短暫時間裏,我竟然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跟長在自己的身體上一般,又是一連串的問題向我襲來,這串佛珠原本是屬於我的嗎?這串佛珠會對此時的我有所幫助嗎?我在昏迷之中仍然將它死死的捏在手心裏,難道是間接說明它很重要?
念及此處,我緊忙將它舉在眼前來回翻看,然而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一串極平常極普通的佛珠而已,根本看不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又悻悻的把它揣在兜里,這個動作對我而言再自然不過,可是腦袋裏卻猛地有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既然是佛珠,我為什麼不順手戴在手腕,卻選擇下意識的揣在兜里?隱約中記得,有一個人曾對我講過,下意識在冥冥之中支配着身體的所有行為,我現在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下意識它不會忘記,下意識告訴我,我平常沒有帶佛珠的習慣,所以這串佛珠不是我的!
可是,又是誰告訴我的這一切?
在冥冥之中,我感覺這個人對我非常重要,他可能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必須要讓自己回想起來!大腦爭分奪秒的工作,最終拼湊出來兩個字,夏雨!
夏雨,好親切好熟悉的一個名字,可是,為什麼我卻記不起來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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