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視線落這位老鄉身上,「大叔您說。」
「得有兩個月了吧,苑洪民那老小子斷了藥,當時昏倒在大街上,被人送了醫院,這個我不知道算不算輕生。」
「對於苑洪民的病,他的家人是什麼態度?」江月問。
老鄉們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那位大媽說道:「他的大兒子跟他不親近,一年回不了家一次,二兒子不是親生的,老了管不管他還不一定,至於苑洪民那媳婦……」
大媽笑了笑沒說話。
「苑洪民的媳婦怎麼了?」江月蹲下來問道。
「苑洪民年輕的時候在縣裏賣包子,是咱們村上的紅火人,他現在的媳婦看重的就是他的家底,在人家第一個媳婦還活着的時候就跟苑洪民勾搭在一起了。」
大媽嗤笑一聲接着說道:「大斤媽是被活活氣死的,死了沒多久苑洪民就把小龍媽娶了回來,也算是報應吧,他們結婚沒多長時間苑洪民在縣裏的工作就做不下去了,之後苑洪民做其他生意賠了不少,家裏過的就沒以前那麼好了。」
「小龍媽跟着苑洪民也沒享福,苑洪民查出來病之後她鬧了幾次離婚,她還有一個兒子沒結婚,可不想讓苑洪民拖累她。」
大媽說完旁邊聽着的幾位老鄉也議論了起了。
「之前不是說小龍媽跟苑洪民鬧離婚挺嚴重的嗎?怎麼突然間就不離了?」
「我聽說是苑洪民有錢,小龍媽惦記着苑洪民的錢呢,想讓苑洪民的給小龍買房子。」
「苑洪民有什麼錢?大斤結婚他給大斤買車借的村長的三萬塊錢去年才還上。」
「不是吧,苑洪民年輕的時候多風光啊?怎麼老了反倒是這麼落魄?」
大叔嘆了一口氣,「唉,誰讓他年輕的時候做了這麼多孽。」
這位大叔的話不僅是讓江月好奇,就連旁邊老鄉也都看向這位大叔。
「什麼意思?」
這位大叔看了一眼江月,「沒什麼沒什麼。」
「你看看你這個人,說話怎麼說一半。」大媽不悅。
「就是,你和苑洪民年輕的時候關係不錯,他在縣城裏的生意好好的怎麼就做不下去了,之後還賠了那麼多錢,怎麼回事?」
大叔訕笑,「苑洪民都死了,這件事情就別提了,死者為大。」
其他幾位老鄉不悅。
江月看着這位大叔,「大叔,正是因為苑洪民死了我們才想知道關於他的所有事情,說不定你說的東西還能成為我們重要的證據呢。」
大叔看了江月和何耀一眼,「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是不重要的,大叔不妨說說,反正我們大家都有時間。」
江月話落,大媽趕忙說道:「對啊,你這遮遮掩掩的我們更想知道。」
「你快說說,警察都在這裏,你如果不說他們可就懷疑你了啊。」另一位老鄉都開始威脅起來這位大叔了。
大叔無奈嘆了一口氣,妥協說道:「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嘛,反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老鄉都往這邊靠了靠,江月視線落在這位大叔身上,也想好好的聽他說。
「其實苑洪民在縣城賣包子都已經賣出來名聲的,開了兩家店鋪,當時那個年代,他苑洪民可真風光,是咱們村里第一個開上摩托車的人吧,我跟他一起長大,當時就投奔的他,在他的包子鋪裏面給他打工。」
「以前苑洪民這個人還是挺實在的,但是有錢了,人也跟着學壞了,開始不正經做生意,做包子用的原料是死豬和病豬,甚至連臭掉的肉也用,我們給他打工的人都不吃他家的包子。」
「後來有一次他買了一頭死豬,哪裏知道那頭豬是吃農藥死的,他沒把肉處理好,吃了包子的人就出事了,當時那件事情在縣城裏鬧的挺大的,吃壞了幾十號人,還有一個人沒搶救過來。」
「唉,也算是苑洪民倒霉,沒搶救過來的那個人家裏有人,人家可不得好好的整一下苑洪民?人家是要讓苑洪民一命抵一命,苑洪民跑出去躲了好幾天,之後回來跟我說想到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了。」
說到這裏大叔臉色沉重了幾分,拿出一根煙
煙點燃,煙熏得他的眼鏡睜不開。
「他想到什麼辦法解決?」大媽好奇問。
「當時在包子鋪裏面有一個學童,也才十幾歲吧,到我胸口,小孩兒家裏條件不好,他好幾個姐妹都送了人,苑洪民看中了這一點,找了那小孩兒的家人,讓小孩兒頂罪。」
聽到這裏老鄉的臉色都變了,江月眉心也動了動。
大叔狠狠抽了一口煙,「苑洪民給了那小孩兒家裏兩萬塊錢,當時兩萬塊錢擱到現在可值錢了,小孩兒的家人同意了,苑洪民就把小孩帶給了那群人,說是小孩兒在做包子的料裏面放了農藥。」
「然後呢?那小孩怎麼樣了?」大媽問。
「那小孩兒被帶走之後沒多久被送回來,早就斷氣了。」
大叔嘆了一口氣。
「畜生不如!」大媽罵道。
也不知道她罵的是對那小孩做那種事情的人還是苑洪民。
另一位老鄉看了一眼江月和何耀,「當時警察都不管的嗎?」
大叔也看了江月一眼,「警察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管得過來的,再說了,苑洪民得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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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沒再說下去。
江月斂眉。
「所以苑洪民在縣城裏混不下去了才會回村的?」
大叔點頭,「當時他給了我幾千塊錢,讓我替他保密這些事情,我這些年一直都沒說。」
大媽冷哼一聲,「苑洪民就是報應,禍害了兩條人命,那小孩兒才十幾歲,當時跟大斤也差不多,他怎麼忍心?」
其他老鄉議論紛紛,他們還想繼續聊,但是收割機都已經開到他們田地里了,他們只能去看着收割他們的麥子。
沒一會兒,地頭上只剩下了江月和何耀以及講故事的大叔。
大叔吸完了煙把煙頭捻滅,江月看着他。
「大叔,你還記得那個孩子叫什麼嗎?」
大叔搖頭,「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哪裏還記得。」
大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背着手沿着水溝往村裏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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