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安的眼睛不斷的王大睜,直到眼睛睜開的不能再睜的時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娘啊疼死老子了,我是不是要死人了要死了?」
這麼一折騰袖子也滑了下去,一看又胳膊都燙焦了一片,「娘,娘。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慘叫一聲兩眼一翻被自己嚇暈過去了。
喜弟無奈的搖了搖頭,讓小廝幫忙找人抬到大夫那。
就抬的時候還有小廝忍不住笑黃埔安呢,看看剛才抱着招弟一路狂奔,腳跟胳膊都不疼,一聽招弟沒事光嚇都能嚇成這樣,也算是難見的人才了。
若不是招弟是自家夫人,他們都覺得黃埔安這個紈絝子弟值得託付了。
看人走後喜弟回去照顧招弟,看招弟睡的香喜弟便去外頭瞧瞧。
畢竟黃埔安受了那麼多傷與招弟有關係,喜弟便過去瞧一眼。
光到了門外就聽着黃埔安那就跟殺豬似的叫聲,喜弟揉了揉耳朵也不知道大夫是怎麼受的。
不過一會兒大夫的兒子端了一盆血水出來,看見喜弟叫了聲,「夫人。」便又進去了!
大概是性子的緣故,總覺得什麼傷在黃埔安身上都不要緊,可看現在的情形想是嚴重些。
喜弟在外頭等着都有些着急了,過了好半響大夫才從屋裏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擦額頭上的汗。
「黃公子他?」喜弟趕緊迎了上去。
大夫搖了搖頭,「一會兒得給衙門那邊送個消息,黃公子今夜得有人徹夜不眠的照顧。」
這意思喜弟瞬間明了,怕是燙的嚴重晚上會發燒。
喜弟趕緊應了一聲,讓自己的人去給衙門送信。
吩咐完了喜弟從外頭瞧了黃埔安一眼,大概是剛才一直叫喚沒了力氣,整個人軟軟的趴在床上。
不過就見過幾面,印象卻大為改觀,至少黃埔安今日的行徑能夠的上一句漢子。
「埔安。」衙門那邊來的也快,且還是黃氏親自過來。
喜弟與大夫迎接了黃氏,「這,這是怎麼了?」黃氏着急的進屋,一看見黃埔安這樣立馬落了眼淚。
「沒多大點事。」黃埔安虛弱的抬起頭來,「就是他娘的有點疼。」
而後惡狠狠的瞪着大夫,「你是不是不捨得給老子用藥,老子有的是銀子。」
大夫趕緊彎着腰過來,「黃公子這說的是哪裏話,下人哪敢這麼對公子。」
接着又給黃氏抱了抱拳頭,「夫人明鑑,就是借小人倆膽,小人也不敢糊弄公子啊。」
黃氏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下去吧。」
接着坐在黃埔安的床邊,「你看看為了個女人你至於嗎,就跟沒見過女人似的。」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喜弟。
黃埔安趕緊按住了黃氏,「我見過的女人不少,可就沒見過招弟姑娘那樣的。」說完還有種洋洋得意的感覺。
黃氏深吸了一口氣,幾次想說他幾句又不知怎麼開口。
「若是夫人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他們姐弟倆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喜弟可沒空在這裏聽黃氏在這裏指桑罵槐!
「等等。」黃氏慢慢的站了起來,「既然咱們以後免不得要做親戚,有些話總是要囑咐溫夫人幾句,我們宋家的人都沒受過委屈,到了溫家還希望夫人能多待些。」
喜弟聽後也只是輕輕的抽了抽嘴角,「您與宋姑娘母女情深,當真讓人羨慕。」
黃氏猛的眯起眼睛,總覺得喜弟的話別有深意,莫不是宋嫣然那個賤人在外面說了什麼,讓喜弟給聽去了?
「我娘去的早不然我也能被人寵在心間上,若她還活着該是她在這裏囑咐夫人,我這性格直若是有什麼說的不對的,還得讓宋妹妹忍讓一二了。」喜弟後頭解釋了句,才打消了黃氏的懷疑。
「都說溫夫人是個厲害的,現在我又見識了。」黃氏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喜弟瞧。
喜弟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倒是多謝夫人誇獎。」
婦人們這一來二的聽的黃埔安頭疼,忍不住輕了輕嗓子,「長姐。」
「這你猢猻突然喊我這麼大聲做什麼?」黃氏沒好氣的訓了一聲,可趕緊坐在黃埔安跟前仔細的瞧着,「是不是哪裏難受又?」
黃埔安抓了抓頭,「我是叫的溫家長姐。」
「長姐,招弟姑娘可醒了,她有沒有說要見我?」說完眼巴巴的看着喜弟。
黃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黃公子自重,你我不沾親不帶故的,這一聲長姐我着實擔不上。至於我家招弟,她有夫家關心,醒與不醒與公子無關。」喜弟這麼說卻也省的黃氏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強硬的話說完喜弟便準備離開。
「長姐留步!」黃埔安一看喜弟要走,着急的從床上跳了下來,腳剛一碰到地一陣扎心的疼讓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我,我看到了那個姓李的給家中送的清理嫁妝的書信。」
黃埔安從客棧回去之後,看府里什麼都不順眼,又跑到城門口守着了,正好看見有人穿着余記的衣服出城就被他攔下來了,要不是正好碰到知府的人抓他,他當時就拿着信去教訓李木子了。
「那個姓李的真不是個東西,將來等招弟姑娘嫁給我,我一定好好對她讓她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黃埔安趴在地上還不忘伸着手發誓!
本來這夫妻之間好好端端的不會算什麼嫁妝不嫁妝的。
在黃埔安眼裏這嫁妝就是女人的東西,李木子連女人的東西都要簡直就是個禽獸。
可在喜弟眼裏黃埔安的義憤填膺,一文不值!
「黃公子,別說我妹妹與妹夫沒什麼,就算真有什麼我也不會讓她找你。」雖說現在看來黃埔安也不是多壞的人,可讓這種見色起意的花花公子糟蹋招弟,她絕不允許。
「你什麼意思,怎麼我兄弟還配不上你妹妹那個殘花敗柳之軀?」黃氏心裏也是一萬個不願意,別說招弟都已經嫁過人了,就算是沒嫁過就她這個出生都配不上的黃埔安。
她不願意沒事可被喜弟嫌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喜弟當下瞪了黃氏一眼,「對,我便就瞧不上你家兄弟。」
「莫要吵了,我跟招弟是天生一對。」這倆人的話黃埔安是一個都不願意聽。
「閉嘴!」喜弟與黃夫人同時斥了他一句。
說完之後喜弟與黃夫人看了彼此一眼同時轉過身子去,喜弟大踏步的離開。
回去之後就盤算着要不將招弟送回靈縣去,可一想直接回去對招弟也不知會不會是壞事,每日對着熟悉的人想着從前的事情,再沉浸到過去中無法自拔。
她以為李木子愛了之後多少會有些留戀,沒想到竟然動作那麼快。
這麼一想愁的喜弟唉聲嘆氣的,若是沒有黃埔安其實將招弟留在州城卻是最好的結果,這樣離着從前的人遠來,且招弟還能安下心來研究個新花色出來。
越想越是沒有思緒,只能翻騰着葉玄一給些的個鋪子的情況,仔細了解一番也算是做到胸有成竹,包括什麼多大的鋪子能吃下多少的單子,現在下了多少單子以後能下多少,喜弟心裏做到有數,也好安排二翠那邊備料。
估計再有個兩三日便能回去了,到時候路上走慢些,等回去後招弟的身子也好個七七八八了,等進了臘月就該過年了,李木子也不知道那時候回不回京城,若能避開一些時日總是好的。
一想着就到了大半夜了,喜弟出來院子突然間看見星辰,她在天上找啊找,也不知道葉先生說的什麼本命星是哪個,只望最亮的方向找。
一直到入了更喜弟才回屋裏歇息,第二天天剛亮喜弟就安頓好回客棧,這時候黃埔安已經不在了,聽大夫說昨日夜裏黃埔安就跟黃氏離開了。
走的時候喜弟不忘給大夫留了點碎銀,就當是問診金了。
這大夫也是知道進退了,推遲了兩句便將銀錢給收下了。
「姐,咱們什麼時候回去?」招弟坐在馬車上忍不住掀起帘子往外面瞧,州城內繁花似錦不說比鎮上了就是比靈縣都不知要好上都少輩,可她總覺得不真實,仿佛再絢麗的景色在她這就成了過往雲煙。
「你的身子受不得寒風,趕緊把帘子放下。」喜弟惱的拍了一下招弟的手,啪的一聲想也是挺疼的。
知道喜弟這是氣自己不在乎身子,招弟只是笑了笑規規矩矩的坐好。
「一兩日咱們便走。」生意上的事今日估計就能好,再跟黃家訂好日子就行,至於余汝大不了她跟着自己去溫家看病。
招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回去後想跟姐住一起。」
「這是自然,省的我夜裏睡不着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喜弟想也沒想便應下了。
「我不想見他,和離事情還得靠姐來主持了。」對於李木子說不上什麼情緒,有一點點愧疚有一點點怨,畢竟是同床共枕過的人,無論如何分開了再也不能像普通朋友那般,既然不知如何面對就不如永不面對。
喜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遇見李木子。
喜弟攬着招弟的肩膀,他們之間本該用陰差陽錯來形容,可喜弟覺得這樣的詞太輕了。
在這裏貞潔看的比命重,招弟畢竟已經是李木子的人了,想再尋個情深意切的人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卻也不怕,大不了就跟葉先生說的那般,以後招弟就跟自己過一輩子了。
「招弟。」下了馬車喜弟怕招弟吹着風,用被子將人蓋的嚴實,讓小廝將人抱進去。
只是沒想到,迎面碰到了李木子。
不過是一日不見,李木子瞧着頹廢許多,雙眼無神嘴唇乾裂頭髮梳的也不像從前那般一絲不苟,前面還掉下來了幾縷,衣服也瞧着是皺皺巴巴的,乍一看像是瞧見了一個流浪漢。
李木子大概覺得招弟這兩個字太過於親切了,往後退了一步,「常姑娘。」
看李木子的樣子是又話說,喜弟示意他先去裏頭等着,莫要耽擱招弟進去而吹了冷風。
等招弟安頓好了喜弟讓李木子進來堂屋,正好讓招弟在裏頭也能聽見他們說話。
「我今日是來送和離文書,若是,若是常姑娘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今日咱們便可簽下文書,從今後我與她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李木子從袖子裏拿出準備好的文書,穩穩噹噹的放在喜弟跟前的桌子上。
喜弟拿起文書仔細瞧了起來。
李木子卻在這有些坐立不安的難受,「那個我已經送信回去了,盤算出我出的東西留在家裏,招,常姑娘帶來的都讓人送回去。」
「嗯!」喜弟輕輕的點頭,等她瞧着沒什麼問題了,讓人拿着文書給裏頭的招弟寫下。
李木子的名字已經提前寫好,等招弟一落筆她們之間真的,再無任何關係。
等待的時間最為漫長,李木子的腿有些發抖。「我聽說孩子,孩子沒保住,常姑娘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喜弟沒接李木子的話茬,等裏頭的人將簽好的文書拿出來,喜弟將李木子的遞過去,把自己那份小心的疊好收起來。
「李大掌柜出去的時候,順帶將你的人也帶走吧。」事情既然都已經安置妥當,倆人同時起身,只是李木子出門的時候喜弟忍不住提醒了句。
「不,不着急。」李木子趕緊擺手朝裏屋瞧了一眼,「等她養好身子再說。」
「李大掌柜的多慮了,我已然有了旁的安排。」喜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安排。」李木子自顧自的念了一句,既如此便更尋不出旁的理由再留在這裏。
出門之後想着自己該瀟灑一些大不走出去,可終忍不住回頭,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看招弟一眼。
不過這樣也好。
喜弟站在門口看着李木子的背影有些發呆,袖子裏的和離書突然有千斤沉。
喜弟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當是他們無緣了。
回頭卻看到招弟在偷偷的抹眼淚,雖說招弟現在的身子不能哭,可遇到這種事情不發泄出來怕會憋壞了。
喜弟出去反手將門關好留招弟一個人在屋子裏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便是,將心中的苦悶發泄出去,明日才有可能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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