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就是該打,說的什麼死不死的?」梁從高氣的拍了一下馬氏的肩膀。
拍完又心疼馬氏會疼,趕緊在一邊吹吹。
不過卻也反應過來了,「不過你也說的對,現在身子虛不該補,咱們先啟程回京才是正道。」
余汝好笑的看着梁從高在這自說自話,「既如此你倆現在就可以走。」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夫君要走你不跟着伺候?」要不是身上有馬氏,梁從高現在直接跳起來了。
「夫君?」余汝冷笑兩聲,「何必尋這麼牽強的理由,你倒不如直接說,想要抬貴妾怕我弟生氣才這麼急着。」
余汝搖了搖手指,「還有,你們也怕我娘親發火,若是我猜到的沒錯想在路上就將名分給定下來,到時候我娘再生氣也不會說什麼。」
「可是我就好奇了,梁從高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你?」
梁從高被逼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我,我是你的夫君。」
剛才梁從高與余汝叫喚的時候,馬氏都已經停止哭泣了,這會兒一看梁從高落了下風了,立馬又開始落眼淚了。
「梁郎我不要什麼貴妾的名分,只要你不嫌棄我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照顧你,我便心滿意足了。」馬氏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她這邊一服軟,梁從高一下子就脾氣也厲害了,「余汝我告訴你,我是你的丈夫我通知你一聲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啪!
余汝猛地一拍桌子,「梁從高你不過是個入贅的,我許你納妾已經不錯了,如今你還想要貴妾,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該抬平妻了,你還真當我余家好欺負的?」
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伺候的,「我記得我說過,任何人不許探視馬姨娘,姑爺是怎麼進來的?」
下頭的人趕緊跪了下來,「大姑娘恕罪,是姑爺說不讓進來就死給奴婢們看,奴婢也是沒辦法了。」
「死?你他那窩囊樣你讓他死一個看看!」余汝不屑的冷哼一聲。
「姐姐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可再不高興也不能拿着夫君發火啊。」馬氏的聲音清脆,就算是哭每一個字都能哭清楚了。
「如鳳還是你對我好!」梁從高心疼的幫着馬氏擦擦臉上的眼淚,「余汝你這個惡婦,你不是說我不敢死嗎,今個我就死給你看,讓世人看看你余家的家教,是如何讓閨女逼死姑爺的!」
看梁從高喊的那個氣勢十足,余汝衝出去直接從人手裏奪了一把刀出來,照着梁從高身上扔了過去,「誰要是是不死人誰就不是他娘生的!」
哐當,梁從高也來了氣性了,把刀把扔在地上,那明晃晃的刀就在自己跟前晃悠。
「梁郎啊你可不能出事,你忘了我們約好了白頭到老的,你若是留下我一人,讓我如何活下去!」馬氏半跪在床上,不停的搖着梁從高的胳膊。
「不能獨活那都去死!」余汝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她真的是厭煩了,看着這個人虛情假意的將梁從高哄的團團轉。
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既然不敢死,以後就別在我面前說大話!」
「你再給我說句!」梁從高這邊剛想認慫,被余汝的態度又給刺激到了,那刀晃的比之前還厲害。
「梁郎你不要丟下我,你決定要走我也跟你去黃泉路!」馬氏說着就要去搶梁從高手上的刀。
「說的什麼傻話,我怎麼捨得你。」梁從高說着便將到放在背後。
可馬氏這般因為小產之後身子還是虛,這麼一會兒工夫腿都有些發麻,梁從高這麼一攬她她正兒個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梁從高身上。
噗!
梁從高被沖的往後退了幾步,猛地撞在身後的牆上,就聽着是刀刺入肉體的聲音。
「啊,血!」馬氏大喊一聲,眼睛一翻直接朝後倒去。
梁從高整個身子都發僵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因為馬氏倒下之後正好騰出一直手來,慢慢的挪在身後,再拿出來的時候,看着是一手的血。
梁從高不停的翻着白眼,嘴唇輕輕的抽動,想喊一個血自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大夫,都傻愣着幹什麼,趕緊去請大夫!」余汝一看梁從高光進氣沒出氣,着急的掐着梁從高的人中。
不管對不對這種尖銳的刺痛感,讓梁從高緩過神來,一睜眼便看到余汝那一張放大的臉。
「賤人!」怒喊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給了余汝一巴掌。
結果這一動身子又疼了起來,這次梁從高白眼一翻,直直的朝前倒去。
余汝怕梁從高摔倒地上碰疼了,連想也沒想伸手就把人往自己跟前帶。
結果人是帶到跟前來了,可她根本承受不住這一個大男人身體的重量,整個人都被梁從高給壓倒了。
後背直接撞在床沿上。
余汝悶哼一聲,疼的額頭上都是冷汗。
等着下頭人將梁從高扶到床上的時候,余汝都還沒緩過這個勁來。
等着大夫來該梁從高包紮完了,余汝這邊還疼的站不住,都得讓人扶着。
「姑爺只是受的皮外傷並無大概,倒是大姑娘的傷不能小覷了。」大夫看余汝的臉比梁從高的還白,不免有些擔心。
余汝擺了擺手,「無礙,只是這幾日趕路累了,休息幾日便好。」
看余汝這般堅持,大夫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留了活血的藥讓余汝平日裏擦一擦便是。
「讓您費心了。」余汝微微點頭,只是這身子實在是動不了,只能歉意的與大夫打了聲招呼,讓下頭的人替她將人送出去。
等着屋子裏清淨了,余汝才安排人再挪個軟塌過來,她是疼的實在撐不住。
只是又不放心自己一個人不歇着,只能想法子在這守着。
只是去躺着之前也還不放心梁從高,硬咬着牙過去試了下樑從高的額頭,試着他沒有發燒這才放心了。
「大姑娘您對姑爺實在是太好了。」跟前的婢女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抱怨道!
明明是馬氏纏着梁從高才受傷的,可現在馬氏與梁從高躺在一個床上歇息。
包紮的時候梁從高迷迷糊糊的醒來一次,可一睜眼就叫喚着找馬氏,估計現在還拉着馬氏的手。
余汝出生這麼好嫁能嫁給梁從高是她的福氣,偏偏他是個不知福的。
也就是余汝重情誼,這要是換成別的姑娘一生氣將他們倆人都掃地出門,讓他們要飯去,看他們還嘚瑟個什麼勁。
「好嗎?」余汝趴在上面側頭看着梁從高有些痛苦而皺起的眉頭,「我對他要是好,他怎麼會這麼討厭我?」
是的,除了剛成親那會兒還能有點甜蜜外,到現在,梁從高對她應該沒有一點夫妻之情了吧。
「姑娘啊!」婢女在旁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余汝是天之嬌女,何必在乎梁從高討厭不討厭的。
余汝擺了擺手示意婢女別說了,「莫要吵醒姑爺。」
婢女長長的嘆息,只能說也不知道梁從高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了才能遇見余汝這麼好的人。
余汝現在不讓她說話了,只能掀了余汝的衣服幫着余汝抹點藥。
只是當看到後背上一大片淤青,婢女忍不住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不知道余汝是怎麼忍到現在,要是她早就疼的打滾了。
給余汝抹藥的時候,婢女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還是讓余汝疼的流了一身的虛汗。
外頭已經入了三更了,這時候連婢女都忍不住靠在椅子上打盹,可余汝的眼睛卻睜的明亮,一直盯着梁從高瞧生怕梁從高出現再出點岔子。
馬氏翻了個身想出恭被憋醒了,慢慢的睜開眼睛。
卻是被床邊一點虛弱的燭火給吸引了視線,平時的睡覺的時候馬氏不喜歡用燭火,總是讓人在床頭放上一顆大的夜明珠,光線柔和且不照眼。
剛想着訓斥是哪個不長眼的婢女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便看到余汝正痴痴的看着梁從高。
撲哧。
馬氏忍不住笑出了聲,「人都說余大姑娘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卻沒想到竟還有這般心思,你猜若是夫君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會作何反應?」
在梁從高聽不見的時候,馬氏的聲音總是尖銳的帶着挑釁的味道。
余汝慢慢收回視線只當沒有聽到馬氏說話。
「我猜夫君,一定會厭惡的說你噁心!」馬氏的聲音很慢,就跟怕余汝聽不清楚似得。
余汝猛的睜大眼睛,「馬如鳳,總有一日他會看清你的真面目!」
馬氏無所謂的順了順頭髮,「你以為他不知道嗎?」
裏衣松垮垮的穿着,露出裏面紅色的肚兜,可馬氏卻不以為意依舊只端着她的頭髮轉着圈圈,「余大姑娘啊余大姑娘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也不想想梁從高若真是傻子,怎麼可能當初入你的眼?」
低頭看着梁從高熟睡的面孔,「其實他心裏什麼都明白,可就算這樣他也願意要我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而不願意與你將就,你可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即便將就兩個字刺痛的余汝的心,可余汝還是下意識的想要知道,梁從高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余汝被自己的牽着鼻子走,馬氏誇張的笑着,「因為他討厭你唄,還能因為什麼原因?」
「要說着男人啊也真是不會拐彎,對於自己喜歡的無論做什麼都喜歡,對於討厭,怕是連呼吸都是錯!」馬氏的杏殼眼一眨,好像天生就會逗弄人。
「夠了,大姑娘是什麼人,是你可以在這說教的?」在她們一說話的時候婢女就驚醒了,聽着馬氏越來越過分,忍不住出口斥責。
撕拉一聲,馬氏直接扯開了自己的裏衣,「確實啊,咱們的余大姑娘不一般,都能有心思看夫君跟別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我在想等梁郎好了,一定讓余大姑娘看個夠。」
說着另一隻手還在梁從高的心口畫着圈圈。
在睡夢中緊皺眉頭的梁從高此刻也舒展開來。
「下賤!」婢女氣的臉都通紅。
馬氏無所的攤開胳膊,「如果說下賤有人愛,高貴守空房我還很是喜歡下賤這兩個呢。」
婢女還要說話被余汝給拽出了,「讓她笑吧,我也很好奇自己還能忍他們多久!」
等着忍的不能再忍的時候,她就不會在乎梁從高了,等着她不在乎了,馬氏也就蹦躂不起來了。
「那我可要,及早行樂了。」馬氏說完直接湊到梁從高的嘴上。
這麼大膽將婢女也嚇到了,趕緊捂上了眼睛。
可越是這樣馬氏越還帶勁了,愣是將梁從高從睡夢中叫醒。
「如鳳,如鳳。」一睜開眼便看見馬氏笑意盈盈,梁從高的心好像都融化了。
只是想湊上去的時候,牽動傷口發疼。
看梁從高緊皺眉頭,馬氏心疼的吻上了他的眉心,「你別動,讓我給止疼。」
梁從高立馬笑了起來,那笑聲要多猥瑣便有多猥瑣。
余汝緊緊的攥着拳頭,她恨不得一把扯開馬氏給狠狠的教訓她一番,可是又怕讓梁從高機動之下再傷到他自己。
這般,只能自己受着吧,盼望着盼望着到了受不住的時候,也就,結束了。
馬氏用眼角掃了一眼一臉鐵青的余汝,心裏不由的暢快!
餘生羞辱自己那她就羞辱他的長姐,自己不痛快總是要找個人陪着自己。
余汝的臉色越不好看,她反而越賣力。
另一邊李威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直等着打更的走遠,才從床上爬起來。
院子裏難得的安靜,而這個時候大家都困着守門的人自然沒那麼緊了,憑李威的伸手悄無聲息的出去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只是出了客棧越快到溫府的時候,李威就越緊張。
思來想去他着實想不出該怎麼跟喜弟說,難不成說什麼你妹妹被餘生給睡了?
或者說,不用擔心招弟成了餘生的人了。
怎麼說好像都不合適。
越想反而就越緊張,甚至連大門都不敢靠近,只敢圍着溫府的牆頭轉悠。
轉了一圈又一圈,覺得這不是個事,乾脆上了牆邊的一顆大樹上坐着,等着想好怎麼跟喜弟說再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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