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華音睡下,白玉染就靠坐在她旁邊,輕輕的把風扇搖起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柳婉姑晌午的時候歇過了,這會也不困,就坐在亭子裏看魚。
祝媽媽準備晚飯,鍾嬸切了瓜果盤端來給她。
陳氏看看那些瓜果,都是新鮮價錢貴的,外地運過來,價錢都翻了倍的,她們也是賺得錢多了,這些她自己都捨不得買,她們家直接尋常的拿出來待客了!
讓柳婉姑坐着,她去廚房看看今兒個晚上吃啥菜。
外面魏禮帶着魏二郎過來看診了。本想跟魏華音趁着這個機會拉拉關係,誰知道沈風息就在馬車進出門這邊擺了個桌子看診,幾家看診的都在這邊等着,大院關着門。也沒有見到魏華音和白玉染的人影。
魏禮來敲門,見了鍾叔,如今也學的滿臉帶笑,「音姑和玉染呢?」
「原來是魏老爺!找我們家公子和少奶奶做什麼?」鍾叔冷眼看着他。
一聲魏老爺,叫的魏禮覺的諷刺,「我帶二郎過來瞧病的!」
他話沒說完,鍾叔就直接指着沈風息擺桌的那邊,「大夫不就在那邊!連顧大夫都在!你們自己去看吧!」
「你通報一聲,二郎也想他妹妹,想音姑了!她坐胎不穩,我們也都不放心,一直惦記着,上次來也沒能見上!想看看她!」魏禮笑着道。
鍾叔上下打量他,又打量魏二郎,「我家少奶奶需要靜養,門外的牌子,你們也識字,也該認得的!要看大夫直接過去那邊就是了!我家公子少奶奶一不是大夫,二不會醫術,沒有用!」
大門外掛着閉門謝客的牌子。
柳婉姑認得,但陳氏覺的她們不一樣,所以天色還早,也照樣為心裏那點小私心留宿留飯。
魏禮自然也看見了,也覺的機會難得,能因此徵得魏華音的同情,還有吃藥的銀錢,他是肯定拿不出來,要是能得個差事,或者教個生意那最好!也沒有多理會。
鍾叔提醒完,直接關上了大門。
魏禮難看着臉,盯着關上的大門半天,氣的頭頂冒煙。
「爹!走吧!」魏二郎叫他。根本不給他們臉,還總想往上貼。
魏禮也沒有辦法,只得先去看診,不然錯過這個機會,可就難碰上這藥王谷的少谷主了!他也得再給袁氏寫封信,告訴她沈風息又來顧家村找音姑了!
要是可能,從她那裏弄點錢來!或者跟她商量,也在雲安縣這邊投個生意給他!不然他現在啥都沒有,每次過來,都認為他是打着算盤來的,根本不搭理他!
兩人到這邊來,魏禮就想往前湊。
「看病排隊!」前面的人直接出聲提醒。
那些鄉紳地主都在排隊,閭洗和顧大流往兩邊一站,沈風息一身淡然如仙的坐在桌前,其他人都老老實實排隊,也根本沒有人敢亂來。
魏禮忙說,「我就看看,這邊排着隊呢!」
想和那幾個地主鄉紳攀攀交情,但人家顯然不理會他。魏禮沒趣,也不再找不自在,到後面和魏二郎一塊排隊。
沈風息看診速度很快,有病的直接開方子讓自己去抓藥,沒啥病的,想要調養,刷刷一個調養方,短期吃的,和長期吃的都標註上期限。然後下一個。
閭洗在一旁收錢。
白玉染看他要擺桌給人看診,搞的這邊亂鬨鬨的,雖然閉門謝客,那些鄉紳地主他不理會,也沒人有意見,但還是不爽他,特意給他搞了個筐來裝錢。
看診的人有些是真的陳年痼疾,有些病重,有些是真的沒啥病,就是想找這藥王谷的少谷主看看診,瞧瞧自己有沒有病,有沒有不好的。
但是一瞧那拿筐裝診金的樣子,閭洗冷眼沉面,目光含霜,甚至有些自覺給多的診金。
沈風息也只當是義診。
顧大夫跟在一旁學着,毅然一個好學的學生,還拿着紙筆記着。
縱然沈風息速度快,排到魏二郎,天也快黑了,小斑馬過來看了兩趟,請吃飯的。
「不育之症。」沈風息上次就把出來了,這魏二郎被人下藥,不能生養了。
魏二郎雖然心裏做了準備,還是臉色青白一片。
「可能治嗎?沈大夫!」魏禮忙問。
沈風息看出他中藥時日並不像魏華玉那麼年月長久,「有得治!先吃藥半年看結果!」
「這......得多少錢啊?我們家貧,平常也就只能裹着溫飽。」魏禮開始哭窮。
沈風息目光淡冷,「診金不用拿了!」
魏禮臉色一僵,「沈大夫!我不是這個意思!診金還是得給的!我是想問問,吃這半年的藥得多少錢?」
顧大夫看不過去,「沈大夫不開藥鋪,也不知道這個。你們拿着方子自己去藥鋪抓藥看看吧!藥材和藥材不一樣,價錢也不一樣的!」
魏禮想借錢,不過他也知道,要是找魏華音借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抱着一分希望,謝過了沈風息,帶着魏禮回去,「我們明兒個先抓藥,看看抓一副藥需要多少錢!再去顧家村!」
魏二郎被魏華音和白玉染懟過一回,實在不想上門找臉色看。想要再像之前一樣指着她怒喝訓罵,卻在柳氏認罪被流放之後,完全沒了底氣。而魏華音也完全變的和之前沒有一點點一樣了!
這邊沈風息看完最後兩個病人,回來用晚飯。
陳氏和柳婉姑已經快吃完了。
家裏的食材多種多樣,又是各種蔬菜,魚蝦的季節。陳氏看着做的菜,倒是符合她的心意,讓她挺滿意。
就是吃飯,魏華音連動也不動,這臥床保胎連吃飯都得端去屋裏了。白玉染直接伺候她吃飯,把她們娘倆給撂在這飯廳里獨自吃飯。
柳婉姑低聲勸她,「音姑本來就得臥床,我們是女客,這樣也方便!」讓她和白玉染同桌吃飯,就只有她們三個人,她會尷尬渾身不自在。而且白玉染明顯沒有半點陪同的意思。
陳氏撇了撇嘴,她是想着和白玉染,沈風息坐一桌,再問問話。誰知道白玉染不給面子,沈風息還弄到那麼晚。也不跟她們一塊用飯的。
沈風息直接洗漱了,鍾叔把飯菜給他端到屋裏。樓上有一間帶小書房的臥房,擺了桌子,正好讓他在屋裏用餐,沒人打擾。
陳氏還想上去找,被閭洗攔住,「我們公子已經歇下了!」
「我就是還有些問題想問問!」陳氏笑着道。
「沒病的看診五百兩,診金沒要你們的,也沒那麼多問題!」主子堂堂藥王谷少谷主,進宮連那些后妃都恭恭敬敬的,這個老村婦當主子是自家免費大夫呢!
陳氏臉色一變,「我們跟音姑都是親戚,我是音姑她親妗子!」看個診,竟然要那麼多錢!?
「白少奶奶看診,也是拿了診金的!」閭洗直接冷聲提醒。
陳氏聽魏華音看診都拿診金,頓時也不問了,招呼一聲,趕緊走了。五百兩,她可沒有!明明不是救命之恩,還要診金!?又想之前沈風息已經給她解毒,報答過去了。
又想着她們竟然花那麼多銀子來保胎,以後生出來是個丫頭片子,可真是拿家當換賠錢貨了!撇了撇嘴,回了房。
正是蚊子肆虐的時候,住了一晚的陳氏發現這邊竟然沒啥蚊子,一夜好睡。
起來問柳婉姑,她也是,睡的特別舒服,「可能是擺的花草,屋裏也熏過,才沒有蚊子了!」
陳氏不僅心裏又酸起來,這麼大的院子住着,搞的還有池塘,沒事兒坐在亭子裏看個魚,花架子上賞個花兒。竟然連最惱人的蚊子都沒有!過的可真是舒坦!
等魏華音起來,立馬過來問驅蚊的方法,「婉姑現在懷着身孕,也不敢亂熏那些驅蚊的!」
魏華音直接吩咐祝媽媽,「等會給表小姐搬上四盆驅蚊草!那個薰衣草裝上兩包!」
祝媽媽看她已經無奈了,陳氏說個啥,直接給了東西,趕緊打發她走,直接應聲。
陳氏看她還不是那麼情願的樣子,「你們是不是種了很多?這個也不值啥錢的吧?要不給你姥姥和姥爺也搬幾盆?我幫你捎過去!」
「多搬兩盆!」魏華音又吩咐。
「是!少奶奶!」祝媽媽應聲。
柳婉姑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像要東西一樣,拉了拉陳氏,提醒她,別招了人煩。
早飯煮的燕窩粥,不光柳婉姑,連陳氏也有一碗。
這才把她打發滿意,回了縣城,去找范家說買燕窩給柳婉姑補養的事去了。
祝媽媽看魏華音神色輕鬆了不少,和鍾嬸都鬆了口氣,盼望着不要在來這些人了!少奶奶根本都沒法輕鬆靜養!
沈風息也不勝其擾,讓閭洗換了大牌子,非重病患者看診,診金一千兩!
村里那些躍躍欲試的人頓時熄了心。也終於明白過來,這是藥王谷的少谷主!能耐大,是大人物!平常診金這麼貴的!
那些地主鄉紳就算家裏有錢,這一千兩的診金也得想想,舍不捨得出。本身又沒啥病!
來求醫的人頓時烏拉拉全走了。
沈風息也背了竹筐,和閭洗主僕上山採藥去了。
顧大夫也背了個筐跟着他,反正有機會學,那就不放過任何機會。
魏禮抓了藥,一個月將近三兩銀子的藥錢,他負擔不起,這要吃半年得二十兩銀子,半年的藥還不一定的吃好,說不定得吃一年,他這哪裏弄這個銀子去抓藥!?
又帶着魏二郎過來,想求魏華音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借點錢給他。
鍾叔只開了一點門縫,打發走他,「再找事兒,我直接放狗了!」
魏禮知道她們家裏餵了兩隻黑色的大狼狗,看着就兇惡的很,只得咬牙走了。又領着魏二郎去打柳滿倉和柳王氏的主意。
柳滿倉知道他手裏還有幾十兩銀子,根本不聽他的,「自己有錢吃得起,還非要借別人的錢,這是啥心思?真的像你嘴上說的,學好了?」
魏禮哭窮,「岳父!我是真的沒有錢了!全被衙門給吞完了!我每次去探望二郎,也都是得塞銀子才能進去的!」
「你別叫我岳父!我說了,不是你岳父!」柳滿倉直接冷聲說完,下逐客令。
「岳父!我和鳳娟是結髮夫妻,你就是我的岳父啊!」魏禮這會見着柳滿倉親了。
柳滿倉直接說魏二郎,「要是不想在我這干,那就捲鋪蓋走人!」同意收着他在鋪子裏幹活兒,不是讓他找事兒!更不是給魏禮這種雜碎梯子打他們主意的!
看他也那麼絕情,魏禮心裏恨怒的冒火。
魏二郎讓他回去,「吃藥的錢,我會自己掙!不用爹多操心了!」
他一個月才幾百文的工錢,柳王氏可憐他,給他九百文,還叮囑他自己收好自己的工錢,讓他不要交給魏禮。可距離吃藥也遠遠不夠!
魏禮為了表現自己變好了,是個好爹,自然不會真的不給他抓藥了,立馬表白了一番,「爹就是砸鍋賣鐵,也給治!沒有錢,爹去借!借不來,爹去搬貨也去掙!肯定給你把病治好了!」
然後順杆子往上爬,轉頭就找柳滿倉讓給他找個差事干,「我要給二郎掙錢治病,總不能待在家裏,每個進項!音姑那裏,玉姑那裏,也都不願意!我只能來求岳父了!求你們看在二郎身體有疾,需要吃藥的份上,幫幫我們!幫幫二郎吧!」
其實很多苦力活兒,也根本不在意找的人是啥人品,只要有力氣,能幹活兒。但是他看不上,想要那種輕鬆悠閒,說出去有面子,還工錢高的。
「我家不會用你!我們家和你魏禮也沒有關係!別在我們這哭!」柳滿倉直接一點面子都不給。
柳王氏也說他,「能幹的活兒一堆,只要願意,就沒有找不到的!別盯着我們家這一點!我們家廟小,你再盯,可憐你兒子,那你們就一塊回家去吧!」
魏禮看他們就是不同意,還那魏二郎威脅,只得恨怒的咬着牙走了。
反正他現在有時間,就天天到顧家村去求,他就不信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那個賤丫頭一點不顧忌!一點點臉面都不要!對生病的親哥哥不管不問,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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