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大橘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沿途男生很自覺地給它讓出一條道路,頗有些神鬼辟易的威風。
而孫浩然緩了好久好久,才終於從那種堪稱致命的痛苦中清醒過來。
所幸,因為褲子質量較好,橘貓胖虎剛剛只是通過穿透攻擊對他的要害造成了一些真實傷害,並沒有咬穿他的護甲。
沒有皮肉傷,都是內傷。
緩一緩的話,還是能慢慢恢復的。
「餘慶」
孫浩然抹着眼角的淚水,有氣無力地罵道:
「你你的貓咬人,你要負責!」
「啊?」
餘慶一臉無辜地說道:
「它是學校里的流浪貓,又不是我的寵物,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貓咪咬人,還能是我指使的不成?」
「你家的橘貓聽得懂人話啊?」
他睜眼說着瞎話,又學着動保人士的口吻說道:
「再說了」
「橘貓的性格那麼溫柔,不可能無緣無故咬人。」
「它突然跑過去咬你,肯定是你哪裏做得不對惹到了它。」
「你、你」
孫浩然氣得直喘粗氣。
可惜他實在沒有力氣,沒精力再和餘慶折騰。
「老師!」
孫浩然全然沒了之前當眾調戲班主任的氣勢,反而一臉委屈地對林小晚說道:
「你不是我們班主任嗎?」
「餘慶餘慶他當着你的面打人,你就不管管嗎?」
「額」
林小晚一直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戲,突然被孫浩然這麼一問,倒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個吧」
「餘慶打人的確不對。」
她想了一想,就很不客氣地拿出了老師和稀泥的強力法寶:
「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
孫浩然氣得肺都炸了:
「他都把我的臉當成皮球拍了,一個巴掌怎麼就拍不響了?」
「我、我不管」
「班主任你要是不嚴厲懲罰他,那我就去找政教處告狀!」
「唔」
林小晚臉色一沉:
教學第一天就鬧出打架鬥毆的事情,讓政教處知道了,她這個班主任可是要挨批評的。
但是,讓她懲罰餘慶?
她可不覺得餘慶剛剛做的事情有錯啊。
就算是真有錯,那也是錯在他不該招蜂引蝶,跑到那個所謂的班花面前英雄救美。
而林小晚這邊還在猶豫,餘慶卻是聽得眼前一亮。
他心頭一動,便兩眼放光地站出來說道:
「林老師!」
「我承認,這次我的確是衝動了一些。」
「他既然不服氣,那你也不必偏袒我,有什麼懲罰就使出來吧!」
「要打要罵隨你便」
「就算是要進『雜物室』,我也沒有半分怨言。」
在近海一中,「進雜物室」基本就是在暗指「老師把學生關進小黑屋體罰」。
聽到餘慶主動提出要進雜物室挨打,孫浩然心裏的氣還真地消了不少。
但是,他指望的那個替他出頭做出的班主任,林小晚林老師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唉?」
「雜、雜物室?」
林小晚強自壓下那差點沒當場浮上臉頰的紅暈,又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之前才帶你進過一次雜物室,這麼快就再進」
「是不是不太好啊?」
「是啊!」
陳雨馨也按捺不住地說道:
「餘慶,你不要逞強啊!」
她神情複雜地看了林小晚一眼,又說道:
「林老師下手沒輕沒重的。」
「之前你都被打成得吐血了,要是再挨那麼重的打,身體怎麼受得了?」
「不要緊!」
餘慶豪氣干雲地揮了揮手,然後又義正嚴詞地說道:
「既然孫浩然讓我給他一個交代,那我就給他一個交代!」
「人是我打的,責任就該我扛!」
說着,他擺出了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主動向教室後面的雜物室走去:
「來吧!」
餘慶站到了雜物室門口,回過頭來目光炯炯地看向了林小晚:
「林老師,動手吧!」
「唔」
林小晚一陣猶豫不決,遲遲不肯上前。
「老師!」
倒是孫浩然有些等不及了:
「還等什麼?」
「餘慶都把我欺負成這樣了,你還要偏袒他?」
「好、好」
「我去教訓他就是了。」
林小晚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跟着餘慶走進了雜物室。
門被重重關上。
很快,雜物室里傳來了餘慶那誇張過頭的慘叫。
同學們的臉上都露出同情哀悼的神色。
只有孫浩然不以為然:
「喂喂」
他無力地靠在座位上,心有不甘地吐槽道:
「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
「那個林老師看着這麼瘦弱,還能把他打疼了不成?」
「你懂什麼?!」
一旁的馬小濤沒好氣地說道:
「我們這個新班主任可是從小練功夫長大的,手上的力氣大得很呢!」
「看到旁邊牆上的拳印子了嗎?」
「那就是我們班主任打的!」
「什、什麼?」
孫浩然一下子就傻了。
他下意識地不願相信,但周圍同學的表情卻全然不似作假。
「沒人騙你。」
「你這次還得謝謝餘慶。」
陳雨馨更是神情不滿地說道:
「如果不是他出手打你,讓你幫林老師徹底惹毛的話」
「你的下場絕對會比現在還慘。」
說着,她又萬分擔憂地看了一眼那雜物室緊閉的大門,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道:
「怎麼」
「怎麼這次進去的時間那麼長?」
「不會出事吧?」
「當然不會。」
餘慶將想要從自己懷裏掙脫的林小晚很霸道地攬了回來,又咬着她那貝殼一樣的粉紅色耳垂,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他們都還以為你在『教訓』我呢」
「多玩一會而已,能出什麼事?」
「那孫浩然這麼期待你為他做主,你可不能隨便『教訓』兩下應付差事啊!」
說着,他又很浮誇地發出了一聲沒多少誠意的慘叫,用來應付門外的一群聽眾。
「你!」
林小晚被餘慶的小動作逗弄得面色潮紅、渾身發軟,又忌憚反抗得太激烈會被門外的學生察覺,就只能半推半就地任由余慶放肆施為。
在同餘慶狠狠地廢了一番口舌之後
她突然伸手抵住了餘慶那流連忘返的嘴巴,又一臉狐疑地望向了他。
「怎麼?」
見到林小晚突然不再主動回應,餘慶也不解的停下了動作:
「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
林小晚緊緊蹙起了眉頭。
說着,她輕輕踮起腳,像是和主人戲耍的幼犬一般,用她那挺拔秀氣的小鼻子在餘慶的嘴上、臉上、脖頸上嗅來嗅去。
雖然動作很可愛,但餘慶卻下意識地有了些不安的感覺。
「味道不對。」
「和之前我『教訓』你的時候不一樣。」
林小晚眉頭深鎖,喃喃說道:
「茉莉、茶葉、檸檬、薄荷、麝香」
「綠葉馥奇香調,淡雅中性香水。」
她微微一頓,抬頭給餘慶送去一個拷問靈魂的目光:
「你的身上」
「從哪來的香水味道?」
「啊?」
餘慶臉色一僵:
香水味道?
難道是之前白老師留下的?
他自己都沒聞到,林小晚的鼻子怎麼能這麼靈?
「這」
餘慶慌忙擺正神色,強作鎮定地說道:
「我身上怎麼會有香水味呢?」
「什麼茉莉、茶葉的」
「我剛剛才喝了康帥傅茉莉花茶,是不是讓你給聞串味了?」
「是嗎?」
林小晚眼中的懷疑之色稍稍減弱了幾分,但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有些猶疑。
「當然是了!」
餘慶無奈一笑,只得插科打諢道:
「我就是喝了一瓶飲料,嘴裏味道還要更濃呢。」
「不信的話」
「你再仔細嘗嘗?」
「唔」
林小晚還想再說什麼,嘴巴卻被餘慶不由分說地堵上了。
然後,她很快就放棄了調查
許久之後。
在同學們或擔憂、或駭然的目光之中,雜物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林小晚和餘慶出來了。
情況比上次還要嚴重:
林小晚臉色潮紅,氣息粗重,走路的姿態雖然穩定,但她的步伐卻隱隱約約地有些發軟。
能讓這麼一個從小練武的暴力老師累成這樣
餘慶這次到底是挨了多少打?
想到這裏,同學們不禁對餘慶生出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同情。
果然
餘慶都是扶着牆走出來的。
他一臉「痛苦」地捂着胸口,邁着虛浮無力的步子,一點一點地從雜物室里挪了出來。
而在餘慶的嘴角上,還掛着一縷十分明顯的「血跡」。
「這麼慘?」
孫浩然都看得有些心驚了。
「餘慶,你沒事吧?」
陳雨馨面色焦灼地迎了上來。
看着餘慶的慘狀,她忍不住當着林小晚的面說了一句:
「林老師,你下手也太狠了!」
「他才剛剛受過一次傷,你就又把他當成了這樣!」
「恩?」
見到陳雨馨跑出來為餘慶出頭,林小晚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沒事!」
餘慶慌忙阻止了陳雨馨這幫倒忙的舉動,又板起臉義正嚴詞地說道:
「這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說着,他「忍痛」抹掉了自己嘴角的「血跡」,又回過頭來對孫浩然說道:
「怎麼樣?」
「孫浩然,你現在滿意了吧?」
「額」
孫浩然看了看餘慶這副悽慘痛苦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和他繼續糾纏:
「我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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