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酒店裏。
在柳菲菲躍出高樓的那一刻,餘慶就收到了系統送來的獎勵:
「叮!」
「成功與道友聯手重創魔修柳菲菲,打擊犯罪分子,創建平安家園。」
「獎勵:b級抽獎機會一次。」
「b級?」
餘慶倒沒想到自己僅僅是靠犧牲色相打了柳菲菲的一梭子子彈,就能蹭到這麼高的任務評價。
他毫不猶豫地將這個b級抽獎機會用了出去:
「消耗b級抽獎機會一次。」
「獲得技能獎勵:【魔氣淬體】」
「【魔氣淬體】:使你能夠在保持理智且不影響靈氣運轉的情況下,適當地運用魔氣淬鍊身體、強化體質、加速自愈。」
「這」
餘慶頓感眼前一亮:
魔氣對人體有着匪夷所思的強化效果,這一點從柳菲菲的身上就能看出來。
胸口被槍子打成篩子,不僅不死,還能夠活蹦亂跳地跟在後面追殺餘慶。
追着追着,竟然還把自己的傷給追得差不多要好了。
這種堪稱恐怖的恢復能力,一向只有純粹使用魔氣修行的魔修和入魔者才能擁有。
而現在餘慶卻能在主修靈氣的同時,掌握魔道中人淬鍊身體的法門。
這顯然是佔了大便宜。
餘慶一邊有些敷衍地和前來助陣的近海道友們寒暄聊天,一邊壯着膽子暗自試驗着自己剛剛獲得的新能力:
果然,在獲得這個「魔氣淬體」的能力之後,他再從外界引魔氣入體,就沒有再出現那種激烈的魔化現象。
那魔氣沒有像之前那樣和靈氣劇烈衝突,而是溫馴無比地充盈在他的血肉之中,以一種能夠清晰感受到的速度潛移默化地強化着他的體質。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餘慶的眼睛沒有發紅、情緒沒有失控、理智也沒受到影響,看起來與普通修士沒有半點區別。
「哎!」
餘慶仍舊在發呆,那楚天翔卻是一臉熱情地湊了過來:
「余道友!」
「這次可真是謝謝你了!」
「啊?」
餘慶微微一愣,又望着那之前和自己鬧得很不愉快的楚天翔說道:
「你謝我幹嘛?」
「這還用問嘛!」
楚天翔熱情地拍了拍餘慶的肩膀,一臉感激地說道:
「這柳菲菲原來找上的可是我啊!」
「要不是有餘道友你多管閒額仗義出手,我這次肯定是要被那魔女吸成人幹了!」
「我這條命都是你撿回來的,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
「哈哈」
面對強行跑過來套近乎的楚天翔,餘慶只能用一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乾笑來應付。
而楚天翔在和餘慶一番稱兄道弟之後,又按捺不住地問道:
「余道友?」
「你之前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把那柳菲菲傷成這樣?」
「那可是先天高手才能對付的厲害女魔頭啊!」
柳菲菲的慘樣大家有目共睹,顯然是在餘慶手上遭受了重創。
在意識到餘慶手上竟然有能夠跨境界挑戰的恐怖手段之後,楚天翔就更加確定這小子是個惹不起的「主角」,決心要好好拉攏、小心伺候了。
然而,餘慶的回答卻是:
「我用的是手槍。」
「額」
楚天翔微微一愣:
「手槍?」
周圍道友們的目光也很快匯聚了過來:
「余道友,你手上怎麼會有槍?」
雖然國家已經放開了對執法人員的槍械管制,但槍支在民間仍舊是管制極其嚴格的違禁品。
餘慶終究是個普通市民,既然在戰鬥里使用了槍械,那就必須得給出一個合理合法的解釋。
而對於這個問題,餘慶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槍是那柳菲菲的。」
「柳菲菲的?」
道友們下意識地都有些狐疑。
「不然呢?」
「我就是一個普通學生,還能從哪裏搞到這種東西?」
餘慶給出了一個讓人根本無法質疑的解釋:
不管怎樣,把黑鍋甩給犯罪分子就是了。
反正他就是一個普通修行者,無權無勢又不認識什麼地下黑道,還能靠超能力自己造出槍來不成?
在理直氣壯地應付完道友們的懷疑之後,餘慶又順口豐富了一下細節:
「那把槍一直被柳菲菲帶在身上。」
「當時她正想對我下毒手,而我在發現那把手槍之後就故意假裝不反抗,讓她放鬆警惕。」
「然後,我趁柳菲菲不注意從她身上掏出了槍,又對着她的胸口打了一梭子子彈。」
當時的目擊者只有林小晚一人,而那時候餘慶和柳菲菲的身體緊緊黏在一起,她估計只能看到一對啃來啃去的狗男女,根本看不清他是從哪掏出的槍。
所以,餘慶也就可以放心地胡編亂造了。
而這個回答的確比較合理,不僅是道友們信了這個說法,就連林小晚也迷迷糊糊地表示了贊同:
「沒錯」
「當時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
她下意識地點頭附和了餘慶兩句,卻又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那個餘慶?」
林小晚悄悄地湊到了餘慶身旁,一臉幽怨地在他耳畔小聲說道:
「柳菲菲那時候穿得那麼清涼,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可不多。」
「這把槍」
「你是從哪裏摸出來的?」
片刻之後。
在接到謝道玄的通知後,餘慶和一眾近海道友火速離開了酒店,在短短數分鐘內就驅車抵達了魔犬出沒的現場。
情況十分不妙。
有理智的魔修比入魔者更難對付,但入魔者的破壞性卻往往比魔修更大。
尤其是在這種鬧市之中,幾條剛入魔的流浪狗就足以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大街上到處都迴蕩着悽厲的慘叫,紅着眼睛的魔犬正在街道上瘋狂地對人類追逐撕咬,鮮血的味道漸漸瀰漫四方。
「這」
法慧大師臉色一沉,便縱聲喝道:
「各位道友,請速速上前隨我誅魔!」
「是!」
近海的修行者們紛紛點頭稱是。
事實上,根本不用法慧大師做什麼動員,他們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衝出去了。
倒不是說他們心裏突然多了什麼社會責任感,而是因為
見義勇為,可是有積分賺的。
而且這次打的是狗,還是入了魔的瘋狗,見義勇為就更加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這群看似凶神惡煞的魔犬,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送上門的經驗寶寶。
根本不用擔心危不危險,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
狗太少,人太多,怪不夠分。
評定戰功的事情從古至今就不好解決,但不管怎樣,肯定是誰率先打了輸出、誰手上拿了狗頭,誰就更有賺積分的資本。
「孽畜!」
「休得猖狂!」
一群修行者狼奔豬突地沖了出去,生怕自己見義勇為的動作慢了半拍,讓身邊的隊友搶了狗頭。
局勢瞬間逆轉,人類成了獵人,那些嗜血的魔犬反倒成了獵物。
看到這等盛況,餘慶倒是沒有急着上去摻和。
因為其他人感知到魔氣,他卻能感知得到:
那些魔犬不僅僅是只有眼前的這五、六條,還有兩條魔犬正在那一眾修行者都看不到的、幾百米外的另一條馬路上奔跑疾馳。
「兩條魔犬麼」
餘慶想到自己剛剛獲得的強悍能力,自覺也有獨自對付兩條魔犬的本事。
所以,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普通群眾,他毅然決然地脫離了安全的大部隊,獨自一人踏上了討伐魔犬的征程。
然而
這時卻是有一個傢伙很不知趣地跟了上來,破壞了他發揮個人英雄主義的好機會。
「楚天翔?」
餘慶一邊向那魔氣來源匆匆趕去,一邊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跟着我幹嘛?」
「嘿嘿。」
楚天翔笑了一笑,答道:
「餘慶道友,我跟你想到一塊了:」
「那邊人手太多,我們這些小角色上去也分不到油水。」
「還不如散開四下找找,說不定就能在其他地方再發現幾頭魔犬。」
「」
餘慶一陣無語:
「那你倒是散得再開一點啊」
「跟在我旁邊,不怕我搶了你的怪?」
「那可不行。」
楚天翔一點都沒有要離開餘慶的意思,而是十分坦然地答道:
「散得再開一點,我一個人行動容易遇上危險。」
「餘慶道友」
他頓了一頓,又突然說道:
「等會要是真能遇到魔犬,你可不可以把戰功讓給我?」
「放心」
「我只要一個名頭,拿到的積分全都換成靈石給你用。」
「啊?」
餘慶有些聽不懂了:
「積分都給我用,那你圖什麼?」
「就圖個立功表現啊!」
楚天翔輕嘆口氣,無奈地解釋道:
「我家裏出身不好,連進修真者協會都卡了兩個多月才過了審核。」
「要是不多搞點見義勇為之類的正面事跡改變形象,以後協會裏評先進、招人手的好事估計都要與我無緣了。」
「所以,我就想請你幫我搞點功勞。」
「最好,再幫着我演點感人的情節出來:」
「比如說,你在面對魔犬時一時失手,我挺身而出幫你擋下魔爪。」
「然後我在英勇負傷的情況下繼續與邪惡的魔犬頑強作戰,捨己為人地保護了道友和群眾的生命安全。」
「這」
餘慶聽得嘴角微微抽動:「你的戲是不是有點多了?」
「我還給錢的。」
楚天翔撓了撓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要多少隨你談,幾十萬都不是問題。」
「」
餘慶臉色一變,笑容如沐春風:
「走!」
「兄弟帶你去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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