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行了?」我也急了,「那趕緊送醫院,找我有啥用。」
二嬸說的是我堂弟袁志強,是二嬸的老來子,今年才七歲,前幾天我見他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
二嬸哭着往外拽我,「中午還好好的,晚上出去玩一趟,回來人就糊塗了,不停的叫你的名字,鎮上的醫生給看過,說身體沒事,你二叔已經去大通溝找牛老頭子了。」
牛老頭子會看髒,也懂一些面相啥的,這些年沒少跟我搶生意。
我鎖上門,去騎我的二手電動車,往外推車的時候發現車筐里有張紙,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于洋拿的那張照片。
我心想這于洋真是粗心,照片丟了都不知道,我順手把照片揣兜里,騎上電動車帶着二嬸往家裏趕。
我倆到家的時候,二叔已經回來了,不過他找來的人不是牛老頭子,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看我進來,二叔忙着說:「這就是我哥的閨女,叫從從。」
咋還介紹起我來了?
我往床上看了眼,袁志強的腦門上畫這幾道紅道子,小臉慘白,張着小嘴,有氣無力的叫我的名字,聽着人心裏發酸。
聽見二叔的話,一直背對着我的中年男人轉過身來。
這人四十多歲,普通相貌,但鼻子長得特別好,山根高挺、鼻翼飽滿,中年運勢相當不錯。
「從從,這是你牛爺爺的侄子,你得叫一聲叔,你牛爺爺晚上喝多了,沒法過來,就讓你牛叔過來了。」二叔對我說。
我叫了聲「牛叔」,剛想問袁志強咋樣了,就聽他說:「等處理完這事,咱倆好好聊聊。」
我愣了下,他一中年男人跟我這小姑娘有啥可聊的?
牛叔說完這話,又轉身看向袁志強,「這孩子身體弱,陽氣不足,容易受到驚嚇,你們現在就去孩子爺爺奶奶的墳頭上掃些乾的墳頭土回來。」
他特地叮囑說:「一定要先給老人上香說說這事,就說這麼做是為了孩子。」
二嬸和二叔對視一眼,最後齊齊看向我。
我不懂看髒,他們詢問我的意見,我還真有些為難,不過我想着牛老頭子是有真本事的,那他侄子的本事應該也不賴,就對二叔和二嬸點點頭。
二叔和二嬸出門後,牛叔往袁志強床邊一坐,點着了一根煙,就夾在手指縫上也不抽。
「孩子身體弱,你再這麼折騰下去,袁家就絕後了。」他淡淡的說。
袁志強本來還小聲的叫媽,他一說完,立馬沒了聲音,身體繃得筆直,睜開眼死死地盯着牛叔。
「我不放心從從。」這話是從袁志強的嘴裏說出來的,可聲音嘶啞粗嘎,仿佛嗓子裏堵着痰。
我驚在原地,登時紅了眼睛,這是奶奶的聲音。
奶奶是一年前沒的,病重的時候一直說不放心我,讓二叔多照顧我,到了最後都說不出話了,就看着我掉眼淚,緊緊地抓着我的手。
「奶……」我往前走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在床前,想要去摸袁志強,卻被牛叔攔住。
「從從要出事……」袁志強艱難的說,上半身挺起,像是要坐起來。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哽咽說:「我沒事,奶。」
牛叔瞥了我一眼,猛地抽口煙,朝着袁志強吐了過去,然後快速的把煙掐滅,食指戳在袁志強的人中上。
袁志強猛地一顫腿,張着嘴嗬嗬的喘氣,牛叔吐出去的那口二手煙都被他給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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