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這些,葉凌天還是知道的。
可聘禮不都是男子給女子送嗎?
怎麼幽王府搶了先了?
再看四周葉家小輩們幸災樂禍,同情嘲弄的笑容,葉凌天是越發凌亂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形堅朗,眉宇卻有些疲倦的葉天正,走入了廣場。
「拜見族長大人。」
葉家小輩們,紛紛施禮。
葉凌天指了指地面上貼着一個個大喜字的箱子,道:「父親大人,這些聘禮,你不會是收了吧?」
「不收還能怎麼着?」葉天正鬱悶的道:「你小子又不是沒看到那一千大幽衛,是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守在葉家府邸外,要是我不收,那這葉家的百年基業就算毀了!」
上一個葉凌天,當街調戲了幽王府的小郡主,讓自己來頂包?
葉凌天想到這就哭笑不得,自己可是連那個幽王府小郡主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啊。
「唉。」
葉天正長嘆了一聲,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要是真被那小郡主剋死了,那都是命。」
滄海桑田一萬年,穿越到這大荒古國來,就遇到這麼一件糟心事,葉凌天算是服了。
他轉身走向葉家外。
「臭小子,你這是去哪?」葉天正喊道。
「拜訪小郡主去,白撿一個媳婦,我要看看長的怎麼樣。」葉凌天擺了擺手,頭也不回。
……
「什麼?你要見小郡主殿下?」片刻後,葉家府邸外,堅守崗位的趙屠,瞪目結舌,道:「你開玩笑的吧?」
「怎麼着?你們幽王府動刀動槍的要我入贅你們幽王府,還不讓我見一見本少爺未來的娘子?」葉凌天皺着眉,質問道。
「那倒不是。」趙屠捏了把冷汗,忍不住的多嘴,道:「我勸葉凌天少爺還是等拜堂成親那一日再見,要是在拜堂成親前就見了……在有個三長兩短,那就不妥了。」
「照你這意思,我的價值就體現於黃道吉日,給你們幽王府小郡主沖喜了?」葉凌天懶得多說,走向了街頭,道:「幽王府是這個方向吧?」
「是。」趙屠愣愣的點了點頭。
去幽王府的路上,葉凌天還在想要怎麼辦。
自己要是什麼也不管的逃走,葉家難免受到幽王府的怒火牽連。
葉凌天對葉家沒什麼情感,可這具身體骨子裏流淌的是葉家血脈,退一萬步講,其他人可以不管,可葉天正是自己這一世名義上的父親大人,那絕對要顧忌幾分。
縱然是威震天下,萬族共尊的南嶺天帝,遇到這般事情,葉凌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
「要是我足夠強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幽王府還敢強迫本帝入贅?笑話!」
穿過一條條繁花似錦,熙熙攘攘的街道,葉凌天的的身形,停在了幽王府外。
大荒古國在太初界,一隅之地罷了。
但在大荒古國,幽王府就是南天一柱!
葉家府邸和這幽王府比起來,差了十倍不止。
佔地萬頃的幽王府,氣勢磅礡,氣象萬千,敞開的大門前,一排的精銳兵士佇立。
每名兵士手中都牽着一頭皮毛鋥亮,全身發紫,猶如犀牛般龐大的凶獸豺狼。
這些可不是一般的豺狼,都是具有凶獸血脈的猛獸,實力可以和一般的命泉境相提並論。
「小子,你真要拜見小郡主殿下嗎?」趙屠語氣很重,道:「那你最好保持十丈以外的距離,說的話也不要超過三句,最好是一個字也不要說,遠遠看上一眼,就可以了。」
「廢話真多,快去通報吧,告訴幽王大人,我要見未來的娘子。」葉凌天無精打采的,道。
「那你等着。」趙屠掠入了王府深處。
等了有半個時辰吧,一襲紫金龍王袍,目光威嚴炯炯的幽王,駕到了王府前。
他把葉凌天帶入王府,徑直來到一座寂靜如夜,死氣沉沉,寸草不生的院子前。
葉凌天看了看院子中的景象,一點色彩都沒有,灰灰濛濛的。
「幽王大人,身為人父,你就讓小郡主殿下住在這種地方?」
蹙了蹙眉,葉凌天問道。
威嚴的目光蕩然無存,幽王臉色痛苦,攥着拳頭,道:「你小子懂什麼!本王就這麼一個女兒,為了她,本王可以豁出命去!」
「可……可天道無情,讓我這女兒命盤有缺,淪為「天煞孤星」,註定了要剋死身旁一切之人,她的母妃,也就是我的愛妃,在她三歲時,就暴斃而亡!」
「這些年來,接近她的丫鬟僕人,也是陸陸續續的無辜暴斃。本王聽一位高人說起過,只有每年十五月圓之夜,她才能命盤圓滿,出去轉一轉,透透氣。」
上一個葉家少主葉凌天,便是湊巧在十五月圓之夜,當街調戲了這個小郡主殿下。
葉凌天無奈的道:「江湖騙子的話,幽王大人也相信?什麼天煞孤星,我就不信這世上真有那種東西。」
「呵呵,你小子還挺硬氣。」幽王背過身去,道:「實話和你說了吧,我讓你入贅我幽王府,也是想要她有個伴。拜堂成親後,你就和她住在一起,沒事的話逗逗她,讓她開心一些。」
「不管你怎麼做,限制一個人的自由,那比抹殺一個人的生命還要具有傷害性。」葉凌天說完,毅然決然走入了灰霧籠蓋,生機全無的院子。
……
偌大的幽王府,處處飛泉流淌,滄池汨汨,鳥語花香,唯獨這一座院子,看起來就像是被人遺棄了一樣,地面上堆滿了從其他地方飄來的枯葉,幾座精緻巧妙的水池內也是沒有一點荷葉翠嫩,污濁不堪,淤泥都結成岩石了。
一排的楓樹,也早是被時間風化腐蝕掉。
走過幽靜綿綿的小路,葉凌天看到了一座還算華麗高大的樓閣。
只是常年無人打掃,那樓閣也是慘遭風雨腐蝕,有點明珠蒙塵的味道。
「把飯放在那裏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屋子裏,飄出了一道不含情感,麻木清脆的女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4s 3.93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