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真是太慘了。」
李少澤坐在辦公室里,吧唧着嘴,正在替某個鬼佬哀悼。
短短兩天時間,就有三起qiāng擊案發生。
每一起qiāng擊案的受害人,都是一個來到港島度假的傢伙。
幸好卡特的身手還算不錯,有驚無險的躲過三次qiāng擊,現在已經從洲際酒店轉到半島酒店居住。
以半島酒店的安保,只要卡特自己不疏忽大意,放人進入層樓,遭遇qiāng擊的風險應該會大大降低。
唉。
還是讓那個撲街仔住上最好的酒店了!
李少澤輕嘖一聲,抖抖煙灰,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
「李sir。」
趙建國收到長官的眼神,抱着一份檔案走到辦公室內「中午夥計們對譚里基的工廠發起突襲,在裏面找到一些殘存的油墨,不過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
「偽鈔,機器,鈔紙,一點東西都沒有?」
卡特的qiāng擊案,明顯就是譚里基在下手消滅後患。
卡特是他的朋友,敢在港島動卡特,不是在打李sir的臉嗎?
李少澤就算很討厭那個聒噪的菜鳥,但是也必須站出來幫他撐腰,派人給譚里基一點顏色瞧瞧。
於是,隨着他一聲令下,整個刑事部便運轉起來。通過幾層線人的關係,在一天內確定了譚里基偽鈔工廠的地址,由趙建國帶隊對偽鈔工廠發起奇襲。
要知道,之前是譚里基藏的好,沒人想查他。現在隨着譚里基進入李sir的視線,憑藉刑事部的實力,想要查到工廠位置不是一件難事。再加上,工廠已經搬走,許多師傅都換了新東家,想要找到工廠位置就更容易了。
可惜,趙建國只在工廠里找到一些油墨,根本不足以證明譚里基的罪行。因為,在印鈔工廠裏面油墨是最廉價,也最無指證性的材料。
若非這樣,譚里基等人在搬運工廠的時候,也不會懶得把油墨搬走。
趙建國把檔案放在桌上,搖搖頭道「其他東西都沒有,連鬼影都沒一個。」
李少澤隨意翻閱幾頁,把檔案扔在桌上冷笑道「呵,原來是處理好尾巴了。」
「難怪敢這麼囂張。」
「李sir,這些油墨是印度貨,印度專門用來印鈔的油墨,要不要找幾個藉口,把譚里基先拉回警署?」
「能證明油墨跟印鈔的關係,印鈔跟譚里基的關聯嗎!」
「不能,不過譚里基晚上有個晚宴,把他抓回來可以搓搓他的銳氣,威風一下。」
趙建國看出長官很不爽,於是想到一個辦法,能夠給長官出一口氣。不過,最後李少澤搖搖頭,朝他揮手道「不用了。」
「你出去忙吧,剩下的事情不用插手。」
「明白。」
長官沒有採納他的建議,趙建國也不氣餒,抬手敬禮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開玩笑,要是譚里基抓回來威風威風。導致遊輪晚宴取消,丟掉重要的線索怎麼辦?既然要抓譚里基,就要打起十分二分精神對待。
先去遊輪晚宴上瞧瞧看,難保就會有大發現。
……
夜晚。
九龍遊艇碼頭。
一輛名牌停在紅毯旁。
侍者上前拉開車門後,李少澤穿着一身西裝下車,踩到紅毯上,出示邀請函,低調的走上遊艇。
他害怕晚些時候人多,一下車就吸引到太多人的目光,於是來的比較早一些。至於化妝、偽裝倒是沒必要。
畢竟,這只是一餐晚宴,譚里基應該不會進行黑色交易。就算髮現他的身份又怎樣?難道譚里基還想趕人嗎!
李少澤來回看看,沒有發現譚里基的身影。看來作為遊輪跟宴會的主人,他並沒有那麼早出現。這時候不是等待包廂里,就是在餐吧里選酒。
於是他跟幾個路過的商人點點頭,禮貌性的打過招呼,便一個人在甲板的角落坐下,隨手拿出一本福布斯雜誌翻看。
遊輪早到的賓客不多,大家有的沒發現李先生在場,有點發現後卻不敢上前。
這一時半會,李少澤還算事安寧。
侍應生們則是布制好自助餐枱跟水酒,把托盤放在胸前,等待着晚宴開場。
隨着時間的推移,到場的賓客們漸漸增多,李少澤抬起手錶,看了一眼,心裏嘀咕道「卡特怎麼還沒來?」
他正你念叨的時候,一輛黃色的士擠進了豪車隊伍,慢慢向前方靠近,最後緩緩停在遊輪旁的紅毯。
誰會打車來?
船上的賓客們把目光往下看,只見一個黑人小伙坐在後排,正在滿臉肉疼的數着鈔票。
現在卡特也反應過來了,手裏數的不再是美金,而是在酒店兌換的港幣。
拿出兩百塊給司機結完帳後,推開門洗車,迎着大家好奇的目光,卡特一臉正式的整理好西裝,上前把邀請函遞給旁邊的侍應生。
邀請函上並沒有名字,只有譚里基的親筆簽名。
任意一個人拿着邀請函,都可以參加這場晚宴。
侍應生在收下邀請函後,認真檢查一遍後,有禮貌的請卡特上船。
卡特便嘴一笑,喜滋滋的走上遊輪,目光在甲板上遊走,最後興沖沖的走到角落坐下。
「李,你為什麼不畫個妝,低調一點上船?」
「有你在還能低調起來?」
李少澤用雜誌擋着臉,心裏腹誹一句,覺得跟卡特坐在一起有些汗顏。
「你這是什麼表情?」
卡特搶過對面的雜誌,按在玻璃桌上,直勾勾看着李sir,再度開口問道。
「呵呵。」
李少澤輕笑一聲,面帶微笑的回應道「全場就你最高調了。」
「跟你這麼閃耀的人在一起,我怎麼低調都是沒用的。」
在一個人人都開豪車出席的場所里,你打車到場,絕對是最扎眼的那一顆星。何況,卡特走路姿勢十分得瑟,一上場就衝着他來,怎麼還會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在,大家都是講禮貌的上流社會,稍稍掃過兩眼,不會久看。
特別是等卡特坐到李sir身旁後,再也沒人敢在心裏嘲笑他了。都以為卡特是個性格怪異的有錢大佬,平時就喜歡坐出租車出門。
一個窮鬼能夠混到邀請函,難道還能跟李半城搭上話?
「嘿嘿嘿,真的嗎?」卡特被李sir吹捧一句,摸着腦袋,心情有些飄忽所以。
李少澤嬉笑的看着對面,無奈的問道「你為什麼打車,不用酒店管家的司機?」
酒店是他安排的,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一點。
因為,卡特想要用車,只要給前台打一個電話就行,相關費用都算在房費裏面,事後也是由他買單。
只見卡特沉默片刻,悵然若失道「車費你會付,我懂。」
「但是司機的小費誰來負?」?「我付不起了。」
……
半小時後。
晚宴賓客到齊,遊輪收起船梯,開船駛出碼頭。
在一位禮賓的主持下,晚宴正式開始。
賓客們衣冠楚楚,端着酒杯、拿着自助餐旁,遊走在甲板上交談。
雖然,因為有着自助餐,才把這場聚會叫作晚宴。但是實際上,遊輪上的氣氛,更像是酒會趴體。
賓客們大都攜帶着女伴出席,再加上負責暖場的嫩妹,靚妞,以及奏樂的樂團,氛圍很是不錯。
只不過,目前為止譚里基都還沒有露過面。
這有點不太尋常。
「李,我們要不要去逛一逛?」
卡特有些坐不住了,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主動提出一個建議。
「好啊,你去逛逛。」
「我在這裏等着譚里基出來。」
李少澤還是吹着海風,翻着雜誌,神態非常愜意。
旁邊兩張桌子,由於他坐在這兒,都沒有人來敢坐,成為甲板上最為清靜的角落。
其實,他也意識到譚里基沒有露面有點古怪,不過越怪越好,能夠拿到的資訊肯定越多。
得到李少澤的同意後,卡特拉開椅子起身,先走到自助餐枱前,取了一些食物把肚子填飽。一邊吃東西,一邊用眼神觀察着四周的賓客。
「那不是伊莎貝拉?」
卡特突然看見一個長發飄飄,穿着亮片禮服,身資婀娜的漂亮女郎。
呼呼。
清爽的海風席來。
女郎雙手搭在欄杆前吹風,長長的脖頸就像天鵝一般美麗。
僅僅一個側臉,卡特就發現她是美國的一位當紅女星,前段時間才拍了一個維密廣告。能在港島看見一個美國女星,怎麼想都覺得透露着蹊蹺。
卡特抽出一張紙巾,把嘴角的口水擦乾淨後,端起餐枱上的兩杯香檳,主動走到女郎的身旁打招呼道「嗨,女士。」
「我來自洛杉磯,你呢?」
女郎禮貌的接過香檳,發現又是一個習慣性把目光下移的男人,索性撩起長發,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對方問道「親愛的朋友,是我的臉蛋不好看嗎?」
「喔喔,sorry,我只是在觀察你的禮服。剪裁的很合身,不過就是有點廉價。」
「你要知道,我是一個有錢人,對吧?」
卡特聳聳肩膀,伊莎貝拉莫利納喝下一口香檳,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打車來的。」
「那只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你看,那是李,我的好朋友。」
卡特把手指向李少澤的方向,又開始披着虎皮照樣撞騙,誰知道他是真在辦案,還是打着辦案的名義泡妞?
最起碼,李sir有點分不清……
畢竟在他眼裏,那個女人除了漂亮一點,根本沒有其他特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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