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佬的故事 324 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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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笑棠聳着肩膀，松松筋骨，一臉桀驁的走出警署。

    三輛豪車停在警署門口，幾十名小弟姿態各異的站在車前，看見梁笑棠的身影出現，齊齊彎腰道：「大哥！」

    「嗯。」梁笑棠朝馬仔招招手，走到駱駝的身前，面帶不服的點點頭：「頂爺。」

    「幸苦了。」駱柄潤拍拍梁笑棠的肩膀，摟着梁笑棠跟他一起坐進後排。

    站在門口站崗的警員，看着這群古惑仔離開，滿臉不爽道：「真拽。」

    宋子傑叼着一根煙路過，拍拍警員的肩膀：「一條看門狗而已，徒有其表的假威風。」

    至於梁笑棠臉上的不服氣，當然是故意做給社團龍頭看的。意思就是告訴駱柄潤，我幫社團談下賭場立下大功，還被人栽贓出事。

    你身為龍頭當時不挺我，現在事情風頭過去，是不是該拿出點東西補償我一下。

    駱柄潤也清楚裏面的門道，坐在車中笑呵呵的安撫道：「笑棠，你為社團立下的功勞，老頂我一直都記在心裏。」

    「但是當時的情況，別人親自要來抓你，我想保你也保不出。現在你也是堂口大哥了，應該明白社團的利益比私人恩怨更重要，希望你寬心。」

    「頂爺我明白。」梁笑棠嘴上說着明白，表情卻一點沒有明白的樣子。

    於是駱柄潤抓住拐杖出聲道：「這樣，作為獎勵，等到賭場開業以後，我做主分你一張賭桌。每年那張賭桌的收益，就當是給你的零花錢怎麼樣，相信別的堂口也不會反駁，這件事情就把它抹掉。」

    「好，多謝頂爺，把它抹掉！」

    梁笑棠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繼續裝下去只怕會惹駱駝不悅。現在既拿到實在的利益，又不顯得貪心，尺度剛剛好。

    果然，駱柄潤立即露出笑意：「好，從你走出警署的這步開始，你就是我東星的新五虎。」

    「多謝老頂。」梁笑棠穩穩點頭，接過話茬笑道：「請老頂叫我，梁山虎！」

    「好一個人梁山虎，水泊梁山最講義氣，是我東星的一條好漢。」

    「嘿嘿，頂爺說的對。」梁笑棠當着駱駝的面，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餵？還問邊個？我啊，梁山虎，對對，我就是laughing哥。現在幫我把雷復轟做掉，快點，我要聽個響洗晦氣。」

    「是，大佬。」

    砰！

    一聲槍響迴蕩在車中。

    ……

    數月後，警察槍會。

    砰，砰，砰！

    「阿澤，打的好。」黃偉耀摘下護目鏡，站在幫忙啪啪鼓掌。

    實戰場內，李少澤卸下彈匣，轉眼看去，只見在場的十幾名警員，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好在他已經習慣這幅場景，對着目光曬然一笑，走到黃偉耀身前：「黃sir過獎了，主要是這塊場地打多了，每個靶位都很熟悉。」

    「哈哈，每個靶位熟悉，不代表就能打出滿分，更不代表能夠連破三次記錄。」黃偉耀哈哈大笑，知道李少澤是在故意謙虛。

    這幾個月他經常和李少澤一起泡在槍會裏，算是深入了解了一番李少澤的槍法。

    加上李少澤故意想在上司面前秀一下技術，討上司的開心。所以在一個月之內，警察槍會的實戰射擊記錄，就足足被李少澤刷新了三次。

    要不是故意藏拙，他自信還能夠再破幾次記錄。

    「現在夥計都稱你是西區槍神，月底的射擊比賽想不想去試試？」黃偉耀遞過一瓶礦泉水，出言鼓動道。

    去年的射擊比賽，李少澤因為生仔的事情，索性就放棄了。

    今年又到新一屆比賽開始的時候，黃偉耀作為西區署長，自然是想讓李少澤代表西區出出風頭。

    要知道，近年警察槍會中出彩的新人可不少。

    刑事科的陳達華，情報科的劉建明，灣仔的莊子維，一個個都很威風。

    不過陳達華已經拿了去年的冠軍，今年應該不會再參賽。

    目前呼聲最高的就是劉建明和莊子維二人。

    為了能在和其他署長的酒局上吹年，黃偉耀最近也算豁出去了。言語之間，大有要架着李少澤參賽的意思。

    按照他的想法，知名老將一出場，這些新人全部都要站一邊去，比什麼比，獎盃拿回西區就得了。

    李少澤面對頂頭上司的熱情邀約，想了想，擰開礦泉水答應道：「好吧，今年我會報名參賽。」

    「這就對了！」黃偉耀拍拍肚腩，咧着嘴笑道：「最好把世界冠軍一起拿了。」

    ……

    淺水灣。

    晚上。

    李少澤驅車回家，在家中準備一番，雷蒙，標叔，黃偉耀，陳家駒等人便已陸續上門。

    今天是李平安一周歲的生日，中午已經請家中親戚吃過一頓周歲宴，晚餐自然就輪到請警隊裏的同僚。

    上到警務處長，下到高級督察。來的人數不多，一共也就六七個人而已。但每一個都是西區的老夥計，雷sir這一系的心腹。

    把孩子的周歲禮送上後，大家便落座用餐，言語偶爾聊聊警隊內務，偶爾哄小孩開心。

    等到晚宴結束，大家開始坐在客廳泡茶，等着最後的重頭戲開始。

    只見保姆將筆、墨、紙、硯，錢幣，書籍，以及玩具鋼琴，玩具停診器，等東西放在地面擺好。

    事情準備就緒後，在場的大夥都來了興致，從沙發上起身，湊到這堆玩具面前，等着李平安進行抓周。

    這時李平安已經躺在椅子裏，迷迷糊糊快要要睡着。

    李少澤毫不客氣的將他一把拎出，直接放在地上。

    哇哇哇，平安坐在地板上只會喊叫沒有淚水，倔強的樣子逗得眾人哈哈大笑。旁邊的芽子白了老公一眼，把寶寶坐姿擺正後，寶寶便盯着幾米外一眾眼花繚亂的玩具，左看看，右看看，露出了一幅迷茫的表情。

    陳家駒站在旁邊突然神色一動，轉眼朝雷蒙問道：「雷sir，能不能加點料？」

    「唔。」雷蒙臉上露出笑意，不置可否的揣摩下巴。

    陳家駒立即明了，從腰間摘下配槍，卸掉彈匣，開啟保險後，順便將警槍也送進了抓周的行列中。

    本來他出門時是不想帶槍的，但一想到雷sir會到場出席，再加上是私宴的原因，乾脆也就將配槍帶上了。畢竟私下聚餐雷sir不可能帶警衛，這時做屬下心裏就要有點數，無論何時何地，最好帶上一把配槍以防萬一。

    沒想到，現在居然另有用場。

    李少澤見此輕笑一聲，拍拍李平安的屁股。只見李平安咯咯兩聲，慢慢朝玩具爬去。爬到半途打了個顫，好似要摔倒在地。

    沒想到李平安乾脆像耍賴似的，就地一滾，爬在了警槍面前，雙手碰着警槍咯咯直笑。

    在場的警隊長輩們不約而同，都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隨後開始直夸這孩子懂事。黃偉耀則拍着李少澤的肩膀道：「今年比賽，阿澤可要好好發揮，不要讓你的仔看笑話了。」

    「ok，我就送他個世界冠軍的獎牌咬咬，這臭小子，就喜歡咬東西。」

    ……

    月底。

    實戰射擊場，警隊射擊比賽。

    按照慣例，幾乎每個轄區，每個部門，每年都會有一個人報名參加。

    其中一線的行動部門，自然是屢屢包攬冠軍。行政，內務，交通等部門，則是重在參與，充當陪跑的角色。

    初賽和複賽安排在上午，很快就篩選掉了三分之二的選手，只剩下十位警員角逐最後的冠軍。

    警隊內部實戰射擊的冠軍，則將獲得保送資格，直接參加港島舉辦的「世界實戰射擊比賽」決賽。

    為了能夠拿世界冠軍的名頭，不少警員都憋足了勁，準備和總督察一較高下。

    因為在這兩天，李總督察已經完全展現出了冠軍級的水平，給了這些參賽選手很大壓力。

    然而西區止於苗志瞬之後，這幾年就再沒有人拿到過冠軍。

    沒記錯的話，前年陳家駒參加，複賽就被人ok回家。去年陳晉和宋子傑參加，一個止步半決賽，一個拿到第五名，成績都不算太出位。

    但是這三個人槍法都很不錯，在西區內也是比較出挑的幾位。可見其他轄區部門，槍法厲害的警員也是不在少數。

    李少澤比完半決賽成功獲勝後，便伸手接過阿傑遞來的毛巾，擦掉臉上的汗水，曬然笑道：「這些兔崽子，實力倒還不算差。」

    「當然，不過再強都沒大佬強。」

    李少澤嘿嘿一笑，欣然收下這個馬屁。一邊喝着水，一邊在心裏暗道：「警隊不愧是個個玩槍的執法機構，和軍人不一樣……閒來無事的功夫，全部都放在這把槍上。單論實戰射擊這塊，確實有不少高手。」

    「雖然像苗志瞬，彭奕行那種lv3等級的不多，但lv2級別的卻是一大票。當然，lv4就只有我一個。」

    「剛剛那個劉建明槍法不錯，但距離lv3還差點功夫，嘿嘿，又被我斬於馬下。」

    李少澤剛剛在半決賽中將劉建明淘汰，現在看來只剩下一位名叫「莊子維「的警員值得他注意。

    這個莊子維的履歷阿傑提過一嘴，是去年畢業的偏科生，在警校里把教官氣的不輕，畢業後去灣仔當了軍裝巡警。

    不過這也只是長官在挫挫他的銳氣而已。

    不出意外，半年的考核期一過，就會被調到重要的行動部門。

    休息半個小時後，今日的決賽開始。

    四位決賽警員，分成兩組進行比賽。只比一輪，最後以計分的方式評選頭名。

    第一組上場的就是莊子維和李少澤，一個新銳軍裝，一個成名老將，兩人初一登場，站在出發點前，四周的氣氛便逐漸熱烈起來。

    兩個奪冠熱門，第一組就碰上了！

    砰！

    發令槍率響起，兩人都在同一時間抽出賽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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