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眉鼠目等人是用慣下三濫手段的人。他們行走江湖,既沒有靠山,武功還稀鬆平常,若再不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早就死上好幾回了。
三個人不用合計,一個眼神後,便開始行動了。
賊眉鼠目掏出*,送入秋江灩的窗口,等待了半晌後,這才淫笑着撬開房門,走了進去。
結果,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頓拳腳,打得三人屁滾尿流。
三人知道自己遇見了硬茬子,唯恐小命交代在這裏,當即拼了命往外袍。
綠蔻拔出長劍,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秋江灩扣好披風帽,抽出腰間軟劍,也追了出去。此等淫賊,殺無赦!
綠蔻在樓梯口追到嗷嗷大喊救命的賊眉鼠目,一腳將他踹下樓梯,而後長劍一挑,刺破了揉搓自己之人的喉嚨。那人的血噴出,噴了舔嘴唇之人一臉。嚇得舔嘴之人直接從二樓蹦到一樓,摔斷了一條腿。
聞聲趕來的禿瓢兒等人也無需問因由,直接動手便是。畢竟,他們這群人能聚集在一起,靠得便是同吃同睡同仇敵愾,若這個時候不一起上,被兩個丫頭給收拾了,以後也就不混了。
禿瓢兒之所以能成為這群人的人,不但武功最好,還有些手段。他給旁人使了個眼色,其他人便抄起傢伙,照着綠蔻和秋江灩襲去。
一時間,板凳和片刀齊飛。
秋江灩的武功不弱,於綠蔻聯手,穩穩壓着眾人。
禿瓢兒見此,直接喝道:「住手!」
這群江湖小混混兒的手微頓,秋江灩和綠蔻的手也停了下來。這是人的慣性。
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群小混混兒竟突然再次出手,衝着二人扔出了迷粉。
這種迷粉,不帶迷人眼鏡,還能令人渾身無勁兒,輕易被擒。
秋江灩平時接觸的都是一身正氣的大俠,從不知江湖還有此等下三濫的手段。而綠蔻雖知道那些見不得的把戲,卻不知道人心已經險惡成這個樣子。
她們二人被襲,竟再無還手之力。
綠蔻睜不開眼,卻張開雙手,將秋江灩護在身後,喝道:「大膽!你們可知,自己在對何人無理?」
禿瓢兒哈哈笑道:「不會是哪個要和情哥兒私奔的小姐吧?這荒山野嶺的,還是和哥哥們走,讓哥哥們疼疼你算了。」
眾人哈哈大笑,仿佛自己有多厲害。至於那死了的和瘸了的,竟無人去管。
綠蔻冷罵道:「無恥!我們家小姐,是秋城主秋月白的嫡親妹妹!你們若敢放肆,只等着被屠殺殆盡!」
一句話,令禿瓢兒等人全部噤聲了。
禿瓢兒上下打量着秋江灩,問:「真的是秋月白的妹妹?」
綠蔻自信滿滿地回道:「自然。」
禿瓢兒一掌碎了一張桌子,瞪着充滿怒火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吼道:「秋月白殺了我弟,今天,就用你家小姐償命!」大手一招呼,「來人,把她們拉出去!」
綠蔻這才知道,自己一腳踢在了馬蜂窩上。她舉着長劍,聽着動靜,但凡有人過來,便一劍刺去,竟被她刺傷了三人。
禿瓢兒憤怒了,道:「一起上!」
眾人一起沖向兩名女子,禿瓢兒夾在其中,伺機而動。
秋江灩提劍而出,於綠蔻一起憑藉聲音制敵。
然,她們只是耳聰目明了一點,在狡詐的敵人面前,不堪一擊。
禿瓢兒讓人推倒桌椅,吸引她們的注意力,自己欺身而上,一舉拿下了秋江灩。
禿瓢兒掐着秋江灩的脖子,呵道:「放下劍!不然捏死你家小姐!」
綠蔻緊張地問:「小姐?」
禿瓢兒一掐秋江灩的脖子,秋江灩發出一聲悶哼。
綠蔻立刻放下手中長劍,道:「不要傷到小姐。」
禿瓢兒的人取走綠蔻和秋江灩的劍。
禿瓢兒猖狂地大笑道:「不傷害?」一把扯下秋江灩的斗篷帽,迫使她貼近自己的臉,曖昧地道:「兄弟們都會好好兒疼她的。」
秋江灩氣得直哆嗦,卻又不能開口求饒。因為她知道,求饒的結果可能會更不堪。她心中的恐懼已經無法言表,但作為秋月白的妹妹,她必須保持自己最後的一點兒尊嚴。若…… 逼到絕境,她寧願死,也不想受辱!
綠蔻凶道:「你們不要命了?!秋城主若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天涯海角,都會追殺你們的!」
有人膽怯了,向後退了退。
禿瓢兒卻道:「已經動手,還怕個球?!今天,無論辦不辦這倆騷貨,秋月白都不會放過咱們!是先爽一下再死,還是直接當個窮死鬼,你們自己決定!再者,江湖這麼大,他還真能抓到我們不成?」
酒色財氣,最能壯人膽,也最能噬人魂。
所有人都躁動了。
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還是秋月白的妹妹,一想到能將她壓在身下任意狎玩,就亢奮得難以自持。
他們喘着粗氣,走向秋江灩。
綠蔻嘶吼喊道:「不許動我家小姐!動我!我陪你們!我陪!」
小混混兒們嘻嘻笑着,伸手摸向綠蔻的臉,道:「你也跑不了。爺們兒都餓着呢。」
禿瓢兒抱緊秋江灩,捏了下她的屁股,發狠道:「爺兒會好好兒疼你的!」
秋江灩嚇得兩股戰戰,哆嗦道:「你…… 你不得無禮。」
禿瓢兒淫笑道:「等會兒,你會哭着求爺兒再無禮些。」說着,就往外拖秋江灩。
這時,唐不休背着一個巨大的包裹,從廚房走出來。他咬着雞腿,掃了眼眾人,慢悠悠地開口道:「把桌子都修理好,今晚本尊還要在那上面休息。」
秋江灩並非強記之人,但一聽見唐不休的聲音,卻是立刻就認出來了。她心中那鋪天蓋地的絕望,因唐不休的出現,竟瞬間消失不見。不知為何,她堅信她的救命恩人是一位絕頂高手,否則…… 背不動那麼大的包。
禿瓢兒等人上下打量着唐不休,眼神頗為複雜啊。
禿瓢兒警告道:「別多管閒事。」
唐不休抬起手,向上指了指,道:「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你怎麼就好意思如此行事?」
禿瓢兒一抬頭,發現二樓和三樓的樓梯口處,竟探出多顆腦袋。
二樓是中房,探出頭的是妓院裏的人。
三樓是上房,探出頭的是一群多金商人。
眾目睽睽之下,雖無人出頭,卻也讓人不好下手。
禿瓢兒皺眉,沉着臉,掐着秋江灩的脖子往外走。
唐不休扔出雞腿,打在門上,攔住禿瓢兒的去路。
禿瓢兒發狠,問:「怎麼?你要逞英雄?」
唐不休打個哈欠道:「本尊說過,修好桌子在出去。」
禿瓢兒眸光發狠,不語。
一名小混混兒吼道:「日你娘地!修你娘個修!」
唐不休也不惱,而是放下包裹,道:「好吧,不用你們修了。出去吧。」
小混混得意了,禿瓢兒的額頭卻皺了起來。
他掐着秋江灩,向外走去。
秋江灩發不出聲音求救,只能嗚嗚着將臉轉向唐不休的方向,希望他能救自己。
待禿瓢兒等人將秋江灩和綠蔻壓到外面後,唐不休也跟着走了出來。客棧掌柜趕快關上房門,並透過門縫向外張望着。店小二也趴在門縫處向外張望着。
唐不休沒有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手中暗器一划而過,了結了眾人性命。
禿瓢兒倒在血泊中,捂着脖子,瞪大不可置信地眼睛,死死盯着唐不休。
唐不休蹲下,用禿瓢兒的衣服擦了擦暗器,將其收起,這才輕嘆一聲,道:「都說了,讓你們先修桌子,多活一會兒不好嗎?你們啊,就是不珍惜生命。」站起身,對趴在門縫處不敢動的掌柜道,「取些油,給她們主僕二人擦擦眼。」
那些迷粉中參了生石灰,若用水洗,對眼睛傷害極大。
掌柜知道,唐不休是在和自己說話,一疊聲地應着,用發軟的手,推了呆愣發傻的店小二一下。店小二回過神,從地上爬起身,軟手軟腳地跑進廚房,端出來一碗油。
客棧掌柜打開房門,就像恭迎財神一般請唐不休進去。
唐不休道:「這回有空房了。」
掌柜一疊聲地回道:「有有有…… 小人這就派人去打掃乾淨。」
唐不休點了點頭,背起包裹,在掌柜的引領下,向下等房走去。
掌柜歉意道:「像公子這樣的人物,應該住最好的房間,可惜被佔了。」
唐不休淡淡地瞥了掌柜一眼,問:「可有一位黑衣姑娘來投宿?」
掌柜立刻回道:「沒有。」仿佛是怕唐不休不信,他補充道,「三樓住得是一些商人,那裏面有兩個女人,不過是妾。二樓住得是窯姐兒,還有剛才被您救下的兩位姑娘。一樓住得就是…… 咳……現在住得就是您了。小人已經讓人去取乾淨的被褥過來,說什麼也不能讓爺住的不舒服。」
唐不休微微皺眉,不再言語。
昨晚,他被蘑菇幾個屁蹦得昏厥過去,許是自我保護之力太過強悍,竟然進入到龜息的狀態。他從沒和蘑菇說過,自己練習過龜息大法,畢竟龜息大法不是唐門武功,且在他看來作用不大,只是一種通過假死來調節身體經脈的功法,算不得什麼武功。以往,他用此法時,都是因為睡不着覺。
可就在他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的武功又精進了!
然,他無法喜悅。因為…… 蘑菇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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