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好說的事兒,到了唐佳人這裏,都能給你里里外外挖出來,毛都不剩。
因為知道,所以震驚;因為了解,所以不信。
唐佳人提溜着食盒,一溜煙跑到皇上的養心殿,再次被侍衛們攔了下來。
侍衛隊長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許打擾。」
唐佳人舉起右手,道:「皇上的巴掌在這兒,誰想挨一下?我可不保證用上幾成功力,打掉多少顆潔白的大長牙。」
侍衛隊長的嘴角抽了抽,道:「若皇上責問……」
唐佳人道:「這能怪誰?今日大殿之上,他親口封我為奇珍郡主,許諾我隨意出入任何地方。」眯眼一笑,「是不是?」
侍衛隊長果斷讓開位置,道:「郡主>
唐佳人領着食盒,直接沖了進去。
養心殿裏,皇上依在軟墊上,坐在榻上,腰間蓋了條薄被,眉頭緊皺,沉吟不語。
榻前,山玥公主哭哭啼啼地道:「父皇,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
地上,兩名太監抬着一頂軟布床,床上還躺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唐不休。
唐佳人衝進屋裏,打眼一看這架勢,瞬間明白髮生了何事。
山玥公主正哭得梨花帶雨,不想讓任何人瞧見,丟了臉面,這會兒見有人衝進來,自然不悅,秀眉一擰,打量了唐佳人一眼,在驚訝於她的美貌同時,因嫉妒,產生了極大的不快。她稍一聯想,便知道這冒失鬼是何方神聖了。她冷哼一聲,道:「父皇有令,誰都不許進來,這冒失鬼是誰?」
皇上得了唐佳人的血,又被公羊刁刁施針順了氣,這會兒感覺好了許多。此刻再見唐佳人,自然對她的血起了貪心,生怕哪裏惹她不快,再要血時落得一個不情願的下場。皇上不等唐佳人發作,對山玥公主呵斥道:「這是朕親封的奇珍郡主,你要多多照拂,不得無禮。」
山玥公主被呵斥,心中滿是不悅,但常年在宮中生活,自然懂得趨吉避凶、討人歡喜。她知道,現在的奇珍郡主是父皇眼中的紅人,不可以對着幹,於是裝出驚訝的樣子,道:「原來這就是奇珍郡主?」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俏生生地走到唐佳人面前,拉起她的手,細細打量兩眼,柔聲道,「原來是妹妹。今天聽嬤嬤說,父皇親封了奇珍郡主,最是美艷,沒想到晚上就見到了。剛才是姐姐不好,正為閨譽羞鬧着,妹妹不要怪罪啊。」
唐佳人發現,這山玥公主是個人才啊。甭管她是不是真心的,可這番話說出來,確實令人通體舒服呢。
不過,論起演戲,唐佳人自問是不服任何人的。
唐佳人羞赧地一笑,道:「姐姐說得哪裏話,妹妹怎會怪罪姐姐?只是不曉得,姐姐為何哭得流鼻涕了?」
山玥公主立刻摸了摸鼻子,見並沒有流鼻涕,這才知道被唐佳人耍了,想要瞪她一眼,又生生忍住了。心中暗罵道:流鼻涕了?你個不要臉的浪蹄子才流鼻涕了呢!
皇上問:「奇珍,你半夜入宮所為何事?」
唐佳人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皇上是在和自己說話。她笑眯眯地道:「啟稟皇上,我來尋休休呀。」掃了唐不休一眼,突然就是一愣,瞬間暴怒道,「哪個王八羔子扯了我家休休的衣袍?!」將食盒往地上一扔,直接撲到唐不休的身上,吼道,「休休醒醒!休休醒醒!」見人不醒,轉頭看向皇上,怒聲指責道,「你們對休休做了什麼!?」
皇上感覺自己吃了一個大鱉,堵得慌啊。
山玥公主本是來告狀的,這會兒竟成了被指責的對象,當真是滿腹苦水啊。她解釋道:「我們沒有對他怎樣。是他……是他躺在了我的床上,簡直……簡直就是登徒子!」說着登徒子,臉上卻是一紅,顯然……春心萌動啊。
唐佳人將山玥公主的樣子瞧在眼中,心如明鏡。她的休休這麼帥,誰看見不喜歡吶?只不過,休休是她一個人的休休,誰都別想染指!
唐佳人立刻瞪眼道:「胡說!休休和我第一次來到皇宮內院,怎麼可能睡到你床上去?再者,就算他困得睜不開眼,隨便選個地方睡下,為何現在叫不醒?你說,你對他做了什麼?!」所謂強詞奪理,唐佳人自問是拿手小菜。
山玥公主哪裏見過這種當面鑼對面鼓的架勢?在宮裏討生活的人,誰不是面上笑着背後算計着。
唐佳人咄咄逼人,愣是把山玥公主弄懵圈了。
皇上見山玥公主不敵,心裏怒其不爭,卻並沒有開口解釋。他貴為一國之君,已經無須和任何人解釋了。
唐佳人也不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直接對兩名太監道:「抬起來,跟我走。」如此趾高氣昂,就如同在自家府邸。
兩名太監是山玥公主的人,自然看向山玥公主。
山玥公主緩了緩,道:「你誤會了。我和父皇都沒有對他做什麼。他睡下後,就一直不曾起來過。」
唐佳人指着唐不休敞開的衣領,逼問道:「那是誰把他衣袍扯成這樣的?!」
山玥公主的眸光中划過一絲尷尬,羞赧地一笑,道:「許是拉他起來時候,不小心扯開了些。」
唐佳人很想問問,是不是你摸休休了,不過這話實在太……那啥,不好直接問出口。她心中氣難平,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山玥公主和皇上一眼,表明自己認為唐不休的昏睡不醒和二人有關。
若說皇上怕誰?那是笑話!
可現在,皇上就怕唐佳人不開心呀。他想要她的血,若她心情不好,給得不甘願,讓他吃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為了哄唐佳人開心,皇上開口道:「去請八王爺過來,給唐門主看看。」
皇上話音未落,公羊刁刁已經來到門前,開口道:「兒臣來給父皇請平安脈。」
唐佳人舉目望去,但見公羊刁刁迎着一室的光暈,如同月下仙童般飄然而來。他已經成為了八王爺,卻並沒有因此而改換衣袍,仍舊是一身柔軟貼身的布料,仍舊是泛着淡淡草藥的味道,令人好感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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