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撞到我了知不知道!死胖子!看不見自己的身板有多寬是吧?不會靠邊走麼?誒呦,我的胳膊都撞疼了,煩人。」
林沫沒有理睬隔壁班班花故意撞過來的舉動和讓人不自覺皺眉的嘲笑,也沒有在意旁人在邊上惡意的低聲議論,自顧自的往前走着。
她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有工夫處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班花看自己的話並沒有讓林沫臉上有絲毫的難堪,甚至連句對不起都沒說,氣的牙痒痒嘴裏叨咕道:
「一天到晚陰沉沉的。死胖子…」
說完甩甩頭就離開去找男朋友準備晚上去看電影吃火鍋嗨皮一下。
走出學校門口。
林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現在正是初春,氣溫還有些涼,不過陽光溫潤,灑在人身上的感覺十分舒服。
她今天有一件大事兒要去做。
2120年的3月20日。
人類迎來了史無前例最大規模的災難,那就是…
喪屍爆發,
動物變異,
天氣異常。
人們正是進入了黑暗時代。
她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黑暗時代第五年,她被一群喪屍啃了一個乾乾淨淨體無完膚,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她沒有死過也不知道死應該是一個什麼感覺。
身體的痛楚過去以後,她想着自己可能已經到了陰曹地府,腦子裏都是牛頭馬面的樣子。
鼓足勇氣再猛地睜開眼睛自己回到2118年3月,自己正躺在破舊的單人床上…
到今天她已經回到這個世界兩個星期了。
說起她被喪屍啃死的這件事兒,她就覺得這死法多少有些窩囊。
怎麼說呢。
自己當時已經是個覺醒者,多少也有些能力,正常來說十幾隻普通的喪屍是近不了自己身的。
結果在過兩樓之間的獨木橋時。
因為她太胖了…
對,你猜的沒錯。
獨木橋斷了,她摔了下去,摔進了喪屍堆里…
想到當時那種身體撕裂的痛楚,讓她覺得哪怕身處在溫暖的陽光中,還是覺得全身冰冷,喘不過氣來。
至於今天要發生的大事兒,還是要追溯回黑暗時代第三年的時候,她在一個覺醒者食堂吃飯,角落裏有一個喝醉的老大爺,念念叨叨的說過這麼一個事兒。
老大爺是一個馬戲團打雜的,這馬戲團沒有固定的場所,都是走到哪裏演到哪裏,他一般就會趁着馬戲團表演前在邊上擺上一個小書攤,賣些雜書和破舊的小玩具來換點兒酒錢。
他說,有個小伙子在他手上買過一本封皮都掉了的破書。
這書因為封皮都沒了,他一度都想要扔了,他也奇怪為什麼這個年輕人要買這書,後來想想林子大了啥鳥都有,人家也給錢了也不是白拿的,就也沒當回事兒。
黑暗時代來臨,在北方出現了一個組織,叫做火焰幫,這幫派無惡不作,拐賣良家少女,搶劫物資,甚至拿人去餵喪屍作為取樂,還經常把普通人帶到一個他們自己建的鬥獸場,讓人和變異喪屍打鬥。
可以說這個火焰幫沒比喪屍什麼的好到哪裏去,甚至在某些道德層面上來說更加可恨。
這火焰幫之所以做了這麼多壞事還能一直存在並且越發的壯大,就是因為幫主是個超凡覺醒者,擁有別人沒有的超凡能力,而且十分神秘。
很多所謂的正義之士,或者想要把火焰幫佔為己有的人,去討伐火焰幫,沒有一個人成功。
最後的結局就都是被這幫主給殺了。
無一例外。
黑暗時代來臨以後,馬戲團很多人都參加了火焰幫,老大爺通過些關係也進到了火焰幫打雜。
有一次在清掃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幫主,他震驚了。
他沒想到這殺人不眨眼的人竟然就是買了他那本雜書的年輕人。
當時是火焰幫正式佔領安全站的慶功宴,火焰幫把這個安全站所有的酒都搬進了宴會廳。
在場的所有人幾個小時以後就都喝多了,整個宴會廳里都瀰漫着酒氣。
甚至隱隱的還有嘔吐物的酸臭味。
那年輕人斜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不停的嘀咕着一些話,老大爺趁着清掃的機會往前湊了湊,那些話分明就是那本雜書的第一頁…
因為那書的封皮沒了,他每次收攤的時候總能看到那幾句話,久而久之也就記住了。
後來他怕這幫主認出他來,萬一這幫主怕他泄露了那本書的秘密,殺他滅口可怎麼辦,所以就連夜逃出了火焰幫,跟着一個小規模的逃難隊伍來到了南方。
這火焰幫的名號林沫也是聽過的,可以說是惡名昭彰了,只不過他們不在一個安全站,所以從來沒有見過,只是聽過而已。
她還記得那老大爺嘴裏馬戲團的名字,正是今天下午在公園裏演出的馬戲團。
彩虹馬戲團。
如果自己能夠在那個年輕人之前買到那本雜書的話,自己是不是在末世來臨前就能做好準備了?
而且火焰幫也就不會存在,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其實在黑暗時代,她的日子過的並不是太慘,可以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正常來說女性覺醒者應該是能活的很不錯的,會有很多男性覺醒者為了下一代的基因,優先考慮女性覺醒者,女性覺醒者因此也就有很多選擇的空間。
但是她就是個例外。
她一直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孩子。
嗯,說其貌不揚感覺都已經是誇獎了。
五官長成什麼樣子咱們先不說,就憑快200斤的重量…
就已經奠定了無人問津的人生。
她現在很擔心,如果黑暗時代再次降臨,她的生活萬一過的還不如之前呢?那不成笑話了?
還是未雨綢繆吧。
坐着162路車,林沫來到了馬戲團演出的地方,現在離演出開始還早,那裏並沒有聚集什麼人。
公園裏只有零散的遊人,大家的表情都非常悠閒和舒適,有的在給剛剛開出來的小花拍照片,有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報紙,還有幾個老大爺在附近的石桌上下象棋。
林沫的步伐明顯要比這些人着急一些,在馬戲團的周圍轉了好一會兒,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正在擺攤的老大爺。
她一邊往老大爺那裏走,心裏一邊打着鼓,這種感覺比和喪屍廝殺還要讓人覺得緊張,不自覺的手心都開始冒汗。
萬一這書已經被買走了呢?
又或者,那人不是因為這書才有能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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