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聽的一陣驚嘆:「不容易啊!」
「誰說不是呢,各宮娘娘也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這一天呢。」周立平附合。
莊思顏點頭說:「那好吧,既然這麼忙,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幫我去取幾樣東西即可,這些東西管保沒人用到。」
周立平趕緊正色道:「娘娘儘管吩咐,只要還在內務府內,崩管是什麼,奴才也一定會先拿給娘娘您的。」
莊思顏笑,把自己所需的東西都說給他。
果然都是冷門,而且數目也不多,所以周立平歡快地跑去辦了。
要說這婉妃,能得到皇上的寵愛真是應該的,想她高高在上,卻從來不端架子,更不會拿着他們撒氣,沒事還老為他們着想。
這樣體貼善意的主子,別說皇上喜歡了,就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能行方便的時候,也會儘量給予方便的。
所以周立平在給莊思顏備東西時,就多給了一份,還加了一些自己的「心意」。
莊思顏一看拿上來的東西,就知道份量不對,自然也不能讓他們吃虧,就給蘭欣遞了個眼色。
蘭欣把一包碎銀子給了周立平。
這可把周立平樂壞了,趕緊跪地給莊思顏道謝。
莊思顏也大方,笑着說:「趕緊忙去吧,後面人還多着呢,我拿了東西,這就回去了。」
周立平一直把她送出內務府,才樂顫顫地回來,卻正好看到嫻嬪的宮人也來取東西,臉色又不太好了。
不過一想到之前莊思顏也是住在那兒,現在不是成了婉妃嘛,這皇宮裏的事說變就變,自己還是小心侍候着為好。
只是這嫻嬪都在冷宮裏了,又被皇上禁足中,她能來取什麼東西,又有什麼用途呢?
當然從內務府里出來的莊思顏,也看到了嫻嬪的宮人。
嫻嬪的下人她記的很清,原因就是那次在御花園裏嫻嬪陷害她,她在找替罪羊時,就把嫻嬪隨身的宮人看了個遍。
莊思顏倒是沒覺得奇怪,只是想着嫻嬪還挺有雅興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想着出頭。
當然,她也很奇怪,到底嫻嬪能弄個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出來呢?
如是想着,人已經進軒殿。
這時候凌天成還沒回來,軒殿也很安靜,正好讓莊思顏好好練練她的「獨門絕技」。
宮裏的晚宴從申時(大概下午四五點)就已經開始了。
在此之前,宮女太監們自然是馬不停蹄各種準備,每個座位,每張桌子都不能疏忽。
夜色漸濃,華燈結滿了整個皇宮,處處都是五彩繽紛的,把房角上的冰都照成了彩色。
凌天成從辰熙殿裏出來,本來想問問李福莊思顏的情形,卻見身邊只跟着兩個小太監,就想起他午時受了傷,自己讓他回去歇着的事,也就住了口。
自己也腳步加快地往軒殿而去。
結果他人一走進去,就有宮人跟他說,莊思顏早去了皇極殿。
凌天成的眉頭就皺了一下,進殿換了衣服,也往皇極殿而去。
此時的皇極殿樂聲滿天,珠影玉搖的,好不熱鬧。
莊思顏根本閒不住,這兒看看,那兒瞧瞧,處處都好奇,看到每樣東西都覺得是古董,如果拿到現代能賣很多錢。
不過她現在也只是看看,摸摸,並沒有真的動手。
自己已經回不去了,拿了又怎樣,要是讓凌天成知道了,還不開心,還是收收手吧。
不過皇宮裏的盛宴她還是第一次參加,確實很激動,尤其是看到那些排練好,在後堂里等着上場的女孩子們,與現在的舞台背景也像似,就想過去跟她們聊聊。
結果她一走近,那些人就齊齊跪倒下去,給她行禮,弄的莊思顏很不自在,趕緊退了出來。
這裏什麼都好,就是禮多的要死,動不動就跪下去,各種繁瑣的話說上一大堆,都沒重點,真是聽的人頭暈。
她一邊嘀咕,一邊往皇極殿的正殿去,在轉角處,手腕卻一下子被人抓住。
莊思顏嚇了一跳,忙着轉身,就看到凌天成已然在她身邊。
「嘿,就你每次的出場方式特別,為什麼老是喜歡躲在角落裏抓我?」莊思顏問。
凌天成也是一陣氣悶。
他哪裏躲起來?他在這裏等很久了,或者說他來皇極殿很久了,一直沒看到莊思顏,就各處找她。
這會兒好不容易看到她從歌伎的房裏退出來,忙着開口叫她,結果這個小女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硬是沒聽到,直到自己抓住她的手腕,她才反應過來,還反過來怪他?
凌天成苦笑搖頭,算了,不跟她計較。
就往房內看一眼:「你來這兒做什麼?大家不都在正殿等着嗎?」
莊思顏朝他眨眨眼:「她們都在正殿等你,而我在這裏就能等到,幹嗎要去正殿等呢?」
凌天成:「……」
感覺自己似乎被調戲了,可這感覺還挺好的。
「你怎麼知道朕會來這裏?」凌天成不死心。
莊思顏回的利落:「因為我在啊!」
好吧好吧,這撩帥哥的能力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別說是凌天成的,就是換到現代,莊思顏也能成功撩到漢子。
她看着凌天成的臉色,心裏好一陣得意。
難怪人家都說,那些不會撩人的人都是假的,如果碰到自己喜歡的人,分分鐘就成了段子手,直接撩到床上都是灑灑水的事。
可這麼一想,莊思顏又一下子怔住:「自己是喜歡他嗎?」
她伸手就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凌天成本來就站在她身邊,看她舉手,姿勢又不太對,趕緊攔住:「做什麼?」
莊思顏朝他尬笑:「想讓自己醒醒神,現在沒事了,咱們走吧。」
兩人回到正殿,眾妃起身行禮。
這是大場面,禮節也很隆重,三叩九拜要全部行過。
莊思顏也跟着眾人一同行了禮,凌天成去上首主位上坐時,她就跟嬪妃們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這些位置也是有講究的,貴妃,妃,嬪,以次往下排列,一個也不能亂。
而同個級別里,又因為嬪妃母家的背景,還有皇上寵愛的程度,再排靠前還是靠後。
凌天成的下首,第一個位置自然是妙貴妃的,這個級別的也只有她一個人。
而妃裏面就有四個,如果嫻嬪不降級的話,還有五個之多。
凌天成也是拼了,人家是四角俱全,一般妃位都是四個人,而他在娶莊思顏來的時候,已經設了五個,還好後來嫻妃下去了。
四個妃位的人,還都是各有千秋,平時凌天成不會故意冷落她們。
不過要論寵愛,還是莊思顏更勝一籌,所以此時她如願一償,坐在妙貴妃的下首。
莊思顏一坐下來,目光就沒辦法從妙貴人的臉上移開,連上場的歌舞都顧不上看了,兩眼滴溜溜轉,跟着妙貴妃的舉動一閃一閃。
當然,凌天成的眼色,她就更看不到半分了。
正殿中,音聲大起,輕歌曼舞,宮廷里安排的節目演了過半後。
就有人提議讓各宮妃子們表演。
莊思顏首當其衝,被人拿出來刁難。
這種事伺空見慣,她是皇上的寵妃,那些人自然要把她第一個揪出來。
根據人們的想法,壓軸的才是最好最重要的,她們自然都是越往後排越高興。
莊思顏倒也不在意,經人三說兩不說的,就要起身。
不想凌天成卻向她招手說:「婉妃,你過來,到朕身邊來。」
這下就尷尬了,提議讓她先開始的嬪妃總不能跟皇上去爭吧,可再找別人又覺得不妥,只能自己上場。
莊思顏人雖是站到了凌天成的身邊,眼睛卻盯着正殿中央。
憑良心講,這些宮妃的舞技琴藝,還沒有人家宮廷排練出來的好,人家畢竟是專業的,而且一上來一大群,就算是有不太好的,也看不出來。
可是場上的那位貴人,你的腰都要扭折了,也玩不出新花樣,看的莊思顏都為她着急。
好不容易她的舞結束了,後面又上來一位彈琴的。
這種就更沒有聽頭了,因為莊思顏欣賞不動音樂,她平時大大咧咧慣了,最多會唱一點流行歌曲,至於更高雅的,完全聽不懂。
所以百無聊賴之際,就想走回位置上喝酒 ,手卻在桌子下面被凌天成捉住。
「別動,就站在朕的身邊。」凌天成小聲說。
莊思顏就趕緊往場下看了看:「這不太好吧皇上,你看別人都坐着,你讓我站着,別人會說你虐待嬪妃的吧?」
凌天成差點把剛喝下去的一口酒噴出來。
好不容易順了氣,悄聲說:「會嗎?怕是想這樣被朕虐待的人滿場都是。」
「嘖嘖嘖,那她們也是挺重口的呵,不過我可不想,我想坐下去喝杯酒。」莊思顏說。
凌天成已經把自己的酒杯送到她面前:「喝朕的。」
莊思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角一抬,見到安太后往她這邊看,就有點像被長輩看到的羞澀,趕緊把酒拿了過來,一飲而盡。
他們在上首的舉動,下面的人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借着琴音的掩飾,已經有人議論起來。
「一臉狐媚子,竟然用皇上的杯喝酒。」
「可不是嗎,皇上只是讓她過去一下,她還站那兒不下來了,淨在那兒裝巧賣乖。」
「你要不服,也上去,也用皇上的杯子喝一口酒,看看皇上會怎樣?」隔在二人中間的一個貴人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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