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和榮嬪都沒發現他。
兩人談崩了以後,當然是一拍兩散。
榮嬪回了她的宮裏,莊思顏也不想再去找凌天成,折身而返,回了軒殿。
誰又想得到,凌天成和莊思顏的誤會,竟然成全了榮嬪的好人,還成全了嫻嬪。
其實凌天成也有他的原因。
今夏雨水大,很多地方出現了澇災,朝廷要拔不少銀子出去,而掌管戶部的就是嫻嬪父親賈佑善,和榮嬪父親榮吉。
賈佑善在莊昌遠和凌天成的鬥爭中,保持中立,沒有很明顯的偏向誰。
當然這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當年莊思顏與賈佑善之子賈明淵退婚,以至於兩家結了仇了,反而從某種程度上,對凌天成更有力一些。
賈佑善管理戶部,也還算得力,沒有出過太大的偏差,也很少居功做些突出的事。
莊昌遠戰敗以後,嫻嬪又被禁足冷宮,他為人就更低調了,在朝堂上也很少說話。
賑災的款一筆筆地出去,賈佑善看上去不說一句話,但中間因病請過好幾次假了。
榮吉倒是樂於如此,他老早就想把賈佑善擠掉,自己獨自掌管戶部了。
這是個肥差,誰攤着了,那皇上的銀子還不是跟自己的銀子一樣,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凌天成當然不能讓他得逞,相對來說賈佑善處理,要比榮吉好太多,只是因為之前的凌天成的偏見,才讓榮吉的風頭與他比肩。
現在同樣也是因為莊思顏的事,本來就想讓賈佑善重立起來的凌天成,一道聖旨下去,不但把嫻妃挪出了冷宮,住進了景和宮裏,還晉升成了貴妃。
這個消息一出,在整個後宮,無疑是個炸彈,瞬間就把那些眼巴巴想着往上升的人炸的頭昏腦脹。
特別是蕭貴人和榮嬪他們。
難道這個啟祥宮真的是福地不成,為什麼住進去的人出來都連升數級?
許多晉升無門的小嬪妃們,更是想盡辦法要犯錯,還要犯到凌天成的眼前,想着也被他一個發落,直接住到啟祥宮去,再出來說不定就鹹魚大翻身了。
當然,她們不會如願的,凌天成也真的無心顧忌她們。
他現在把嫻妃放出來,自己心裏也梗的難受,特別是看到莊思顏不冷不熱的態度。
凌天成很清楚,在莊思顏沒失憶前,以他是沒有半分妥協的,既是入了宮,也不與他談半分情誼,好似只是履行莊昌遠的命令而已。
那個時候她的心裏還有賈明淵。
這些事情凌天成知道的,莊思顏知道,賈家的人可能也知道。
嫻貴妃只所以恨她入骨,也是因為這個理由。
事情走到今日地步,凌天成不得不想,是不是她雖失憶了,也忘不掉那個人?
不然跟自己明明已經這麼好了,為什麼背轉身子還是如此冷淡,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去留?
凌天成想不通,可每次只要一想到這件事,自己就難受的要命。
嫻貴妃的封妃典定在八月,細算時間也過不了幾日了,這些天裏凌天成只能用繁重的朝務,讓自己累到不去想這事。
每每回到軒殿,都已經是夜深,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刻意不去看莊思顏,心裏卻時不時冒出一個想法,比如在自己從軒殿正門進來時,能看到她也在宮裏?
或者她像過去一樣,跟沒事人一樣過來跟自己打聲招呼。
凌天成甚至想,或許她過來跟自己一說話,自己又會對她心軟,寧願相信她跟榮嬪說的都是假話,只是為了推辭這事不想做,所以找出來的理由。
可是什麼也沒有。
凌天成忙的幾天,莊思顏比他還忙,甚至忙到沒空回宮。
反正現在那個男人加封了一個貴妃,風頭也蓋過她了,想來再在宮裏晃悠,他看着也煩,沒準還打擾他的性致呢。
乾脆拿了腰牌出宮,住到了自己的宅子裏,並且開始打聽賈家的事。
賈明淵這個從前的未婚夫名頭太好了,甚至從才氣上都勝過了凌天成。
只是莊思顏一直無緣得見,她甚至想,如果當年莊老頭不是為了巴結皇上,把她送進宮裏,說不定自己穿越的時候,就有可能在這個賈明淵的身邊,那肯定又是另一番情懷。
為了這種不可能實現的情懷,莊思顏很快打聽到了賈府的位置,並且頻繁在那裏出現,想偶遇一下這個賈公子。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賈明淵長什麼樣,所以認起來還真的難。
莊思顏不知道的是,她就算是進了賈府,也不可能見到賈明淵的。
凌天成是什麼人,前面提到無數次,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的。
他雖然氣,雖然晉升的嫻貴妃,雖然給賈佑善更多的實權,但是並不代表他傻。
跟莊思顏生氣,沒辦法纏着她,也不代表着,他心裏就真的把這個小女人放下了,不愛她了。
所以在嫻貴妃接到聖旨的同時,賈家也接了一道聖旨。
指定賈明淵為欽差大臣,去往南邊賑災。
所以任憑她莊思顏在京都城裏再轉,結果都是一樣,根本不可能見到賈明淵的面,最多打探一點他的消息。
既是這樣,凌天成還是不放心,京城中不安全,他怕莊思科冒冒失失的出去,再出什麼意外,所以不但讓溫青時刻注意着她的行為,自己還特意派了大內侍衛出去。
可以說,整個京都城內,只要莊思顏露面,身前身後就跟着無數跟蹤她的人。
一開始她還想辦法要甩掉,後來真的累了,就隨他們跟着。
幾日過後,莊思顏還沒玩盡興,凌天成反而先氣消了。
誰讓自己愛上這麼一個丫頭呢?還指望她回來哄自己咋嘀,還是自己去哄她罷。
以前對他那麼冷淡都沒放棄,現在已經有所好轉了,難道要丟開嗎?
不行的,這個小女人的一生都是他的,她一刻不愛自己,就要把她綁在身邊一刻,直到她愛上自己為止。
朝中賑災的事也安排妥當,嫻貴妃加封的大典還未開始,凌天成出宮去尋莊思顏了。
此時莊思顏正在溫宅。
她出去逛了幾天,一無所獲後,也就賈明淵的事給壓了下去,反而想到莊昌遠的案子,就順路來了一回。
巧的是,她來的時候,溫青正一個人喝酒。
也不知道有什麼愁,自飲自酌,連顆花生豆都不吃,看的莊思顏心裏都是辣的。
她自發地吩咐溫伯,去炒了幾個菜,再弄盤花生,添點堅果,洗盤水果,這樣一折騰,竟然擺了滿滿一桌。
然後自己也拿了個杯子,倒滿後跟溫青碰了一下,一乾二淨。
溫青已有五六分醉,朦朧地看了莊思顏一眼。
他不想與這個女人喝酒 ,各種原因。
可是能與他喝酒的人太少了,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從前不覺得有什麼,此時卻突然被寂寞侵襲,心裏酸的厲害,也就沒什麼,同樣把杯中的酒喝乾。
兩人你來我往,數杯酒下肚,反而沒有了因凌天成帶出來的互看不順眼。
不但如此,還生出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尤其是溫青,他對莊思顏的機智和膽量,其實一直都很佩服,只是對她的無賴毫無辦法,所以才會生出意見。
這會兒許是因為酒的原因,竟然把她的厚臉皮自動忽略,頻頻誇起她來。
莊思顏的酒量還行,這點酒並未喝醉,聽了溫青話,就笑道:「是嗎?沒想到我在你的心裏,還有這麼好的一面。」
溫青帶着醉意說:「可惜你不是男兒,否則我一定與你拜為兄弟。」
「女子又如何,你想拜就拜,我就當認個弟弟而已。」
溫青大笑:「別鬧,你沒我大。」
莊思顏就問他多大了。
溫青掰着手指頭算自己的年齡,好半天才說:「皇兄今年二十三歲,我比他小兩歲,那我應該是二十歲。」
莊思顏翻了一個白眼,這麼說按現代的年齡算,這兩兄弟都得叫自己姐?
這麼想着,話也說出來口:「我二十六了,足足大你六歲,叫姐姐吧。」
溫青又發出一陣笑聲,醉眼迷濛地看着莊思顏問:「你是不是看我醉了,就編着謊騙我。
莊家的庶出的四小姐,進宮的時候十八歲,你今年最多只有十九,怎麼可能比我大。」
莊思顏也不認識,又拿起杯子與他碰一下,順便捏了一粒堅果放進嘴裏。
凌天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面。
溫青醉眼迷離地看着莊思顏,莊思顏也含笑看着他。
兩人先前說了什麼,凌天成一點也不知道,只是眼前,已經把他擊的意識混亂。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就將莊思顏拉了起來,一句話不說就往外走。
莊思顏掙扎:「你幹嗎,我跟溫青喝酒呢,還沒喝好。」
凌天成回頭,惱怒和醋意讓他的眼睛發紅,看着莊思顏的時候也缺少了之前的耐性和溫柔。
「他是你什麼人,你要跟他喝酒?」
莊思顏看他,漫不經心地回:「他剛認我做姐姐,哦對了,你也沒有我大,也應該叫我姐姐才對。」
這話聽到凌天成的耳中,無疑是她已經醉入膏肓。
他的手裏加了些力,又把莊思顏往前拉了幾步,看她還是掙扎,就直接把人扛了起來,一邊往外面走,一邊恨聲說:「你就是一個禍害,是個妖精,所有的男人都圍着你轉,可是你愛誰?你誰也不愛,唯愛你自己,還有你的那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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