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貴妃已經死了很久,而且死的大逆不道。
現在安家失勢了,錦城都落在凌天成的手裏。
凌天成不會再給她留面子,活着沒給的東西,死了也不會再給。
這架琴出現的太奇怪,不像是凌天成的手筆,而上面的白綾更不像。
可惜莊思顏出來的匆忙,沒有拿燈,不能仔細看看這白那綾上是否有灰塵,是新放的,還是老早就有了。
跟她預料的一樣,除了這架琴,室內原來屬於妙貴妃的一切都不見了。
四處都是空空蕩蕩,被炸毀的東西拖了出去,也沒有搬新的進來,很是寂寥。
不過莊思顏在裏面走的時候,還是聞到了一些特殊的味道。
甜的,像水果香甜味。
她本能用袖子掩了嘴,也沒在此處多留,而是快速閃了出去。
還好趕在天亮,凌天成上朝前,她回到了軒殿,且成功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直到凌天成走了以後。
她才叫了自己的宮人,趁着大亮的天,再次往絳雪軒去。
昨夜鬧鬼的事,就算是這些宮人不往外傳,他們自己心裏卻是有數的。
現在一看主子要往這裏面去,個個嚇的面如菜色,尤其是蘭欣和平兒,及時拖住她說:「娘娘,這裏去不得啊。」
「為何?皇上又沒把宮門封住。」
「可是,這裏面……」
「這裏面現在是空的,不信你們跟我進去看看。」
她說着話,伸手推開了宮門,人也往裏走去。
那些宮人們害怕極了,但是也不能放着主子一個人進去,只能跟上。
只是人才一進去,就覺得到處都是陰風陣陣,隨便一個哪裏有點聲音,就嚇的差點暈倒在地,反而讓莊思顏忙的不行,一會兒安慰這邊,一會兒又看看那邊。
蘭欣的嘴唇都咬出血了,手指攪着莊思顏的衣服,從牙齒縫裏往外擠話:「娘娘,咱們回去吧,這……這裏什麼也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莊思顏:「什麼也沒有,你怕什麼?」
蘭欣:「……」
平兒落後他們兩步,眼睛滴溜溜地四處轉,腿好像踩到棉花上,不知怎麼一軟,就倒了下去。
她這一倒,後面跟的人「嗷」一嗓子,就散開了,大多數選擇往外面跑去。
眨眼間,整個絳雪軒里就只剩她們三人。
平兒和蘭欣更是嚇的瑟瑟發抖,眼睛在院內亂飄,有點風吹草動都要昏過去一樣。
莊思顏看的一陣頭疼,左右手各一個,把她們也送到門口:「得了,你們都在這兒等我吧。」
蘭欣下死勁抓住她不放:「娘娘,還是不進去了吧,這裏面……這裏面看着,真的好嚇人。」
「這裏面有什麼嚇人的?又沒一個人,都是草怕什麼?」
正因為沒人才可怕呀!宮人們都搞不懂他們主子是什麼想法,這麼一處久未人居的院子,到處都透着陰氣,難道不是更可怕嗎?
而莊思顏覺得這世界上最可愛的是人,最可怕的也是人,所以這裏面沒人,只能算是一處平常的院子,並不可怕。
當然她還是懷疑裏面有人的,所以才會堅持來看。
她扳開蘭欣的手,把她們又往外面攘了攘,故意瞪着眼說:「誰也不許再攔,不然我可就發火了哦!」
莊思顏還沒對她的宮人們發過火,所以這麼來一下子,竟然把那些人嚇到了,個個站着不敢多言。
只是她這邊剛進門,平兒和蘭欣一商量,就直往外跑去。
出後宮的門是不可能了,但是婉妃有難的消息,還是能傳出去的。
彼時,凌天成正坐在南辰門上,聽老臣們回夏季雨水大,有些地方被水淹了,所以要賑災的事。
李福悄悄往他那邊靠了一點,把外面傳進來的消息遞過去。
凌天成看到婉妃兩個字已經不淡定了,「嚯」一下從龍椅上站起來,沉聲說:「列位臣工,此事稍後再議。」
沒等大臣們反應過來,他已經快速從金殿下來,出了南辰門,直奔後宮去找莊思顏。
此時莊思顏已然進入,昨晚她來時進的那個房間。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琴還是那把琴,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裏,但是上面那條白綾卻不見了。
而且從琴的表面上,很容易就看得出來,這把琴不像久放不動的,而是有人經常擦拭。
這裏有人,且很可能是妙貴妃的人。
莊思顏做出這個判斷以後,再往前就更加小心了,因為妙貴妃的人也會毒,並且很可能還藏有炸藥。
按普通人的想法,發現這種異常,首先做的就是跑路。
可莊思顏不是普通人,她是一個偵探,除了為了錢去努力工作,還有重要的一點。
好奇心大,膽也大,心卻是細的,所以無所畏懼。
在這間房裏看了一圈,除了琴以外,她還發現了一些痕跡,像是有人剛剛從窗口出去一樣。
她扒在窗口往後面看,整個絳雪軒的後院,全部都長出了密密的荒草,乍一看上去,並無踩踏的痕跡。
莊思顏把宮裝撩起來試了試,衣服太麻煩,不適合跳窗這種事,弄不好還會把自己掛到窗戶上。
所以她決定繞過房子,去後院再看。
剛從屋裏出來,就看到凌天成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顏兒,你做什麼?」他問,臉上都是焦急和嚴厲。
莊思顏抖抖衣服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塵,若無其事地說:「沒事啊,所以來這邊逛逛,這處院子還挺好的,我都想搬到這裏來……」
「別想了,朕不會讓你搬進來的。」凌天成說着話,過來牽起莊思顏的手就往外走。
他的力氣大,莊思顏拉不過,且因為自己用力抗衡,直接導致這個男人腰一彎,就把自己抱了起來。
莊思顏很不自在,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凌天成抱着,但被半路截住,不讓查案,又抱回來的事不多。
她沒覺得有什么女兒家的嬌羞,反而感覺到凌天成故意為難。
所以在他懷裏也不老實,一會兒捏捏脖子,一會兒又撓撓腋下,想讓這傢伙一鬆手,還她自由。
可是這種舉動放在別人的眼裏,那可是跟調逗沒什麼區別的。
宮人們都不敢看,低頭走自己的路,而絳雪軒外,偶遇到他們的嬪妃,全部都是一臉嫉妒,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結果是,莊思顏折騰了一路,不但沒有迫使凌天成放手,反而引起整個後宮的轟動。
大家都知道兩人摟摟抱抱,一邊互相逗弄,一邊耀武揚威地穿過後宮,燙疼了無數人的眼。
連安靜許久的蕭貴人,都氣的咬牙,把手裏的一塊帕子差點撕爛。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像是妖女一樣,整天只會纏着皇上。」她憤憤說話時,不小心把桌上的一盞茶打翻了。
旁邊一個小宮女嚇的不輕,忙着過來收拾茶盞,卻瞬間被蕭貴人揪住頭髮。
「你個不長眼的,連個茶杯都不會放,我要你何用?」
話沒落,兩個耳光就糊到了宮女的臉上。
那小宮女的臉上立刻出來一條條紅手印,很快臉也跟着腫起來,可她不敢說別的話,只一味的向蕭貴人求饒。
蕭貴人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在外面受了挫,無處發泄,就會全撒在宮人們身上。
這會兒看這宮女,橫豎都是不順眼的,就給自己的貼身的太監遞了個眼色:「這麼笨手笨腳的奴才,我用不着了,你把她退到內務府去。」
宮女一聽這話,眼淚瞬間流了一臉,爬在地上猛磕頭,讓蕭貴人給她一次機會。
她說的越多,蕭貴人就越煩躁,氣哼哼地又踢她一腳:「嚎什麼,又不是讓你去死,還提前哭上了,趕緊把她拖走,再在本宮面前晃一下,我就打折她的腿。」
可憐的宮女就這樣被拖了出來,卻並非往內府走,而是往御花園一處隱蔽的角落裏去。
偏巧莊思顏這日被凌天成困在軒殿裏半日,這會兒整個心情都是灰的,午膳過後,更是苦悶到不行。
就向那個男人請示,是不是可以出宮走走,並且絕對不會再去絳雪軒。
凌天成不信她,卻也怕她受了委屈,竟然讓李福跟着她閒逛。
皇上的專屬太監,跟着自己在宮裏瞎逛,這對別人來說,求都求不來的福份,卻在莊思顏的眼裏,成了氣的要死的炸藥包。
她原本出宮的那點小雀躍,一看到李福就煙消雲散了,直想過去揍他。
李福比她還可憐,這差事簡真是送命的活,可誰讓自己是奴才呢?又不能拿主子怎麼樣,還不是得好好的伺候着。
一行人出了宮門,也往御花園的方向走。
按莊思顏的意思,就是去不了絳雪軒,就去看看米月清,反正好久沒看到她了,這宮裏也就是她們兩人還能說得上話的。
然後在經過御花園時,好巧不巧地就看到蕭貴人的宮人,正拖着一個小宮女往裏面走,一路上還躲躲閃閃。
不用莊思顏開口,李福就先出聲制止了。
想着蕭貴人也是昏了頭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宮裏明目張胆的殺人,還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長。
不用講,莊思顏搭眼一瞟,已經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就好笑地看着那幾個宮人問:「你們家主子叫你們把人送到內務府,你們卻把人拉到這裏來?這是為什麼?」
幾人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敢說。
李福和莊思顏的份量都是他們惹不起的,而且更擔心的是此事辦不好,回去後主子會怎麼懲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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