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和莊思顏趴在地上,等聲響全部過後,才慢慢起來。
絳雪軒里已經面目全非,安妙兒的屍體也不知去向,泥土瓦礫,和着人的鮮血和殘肉,重新落在地上,形成另一種畫面。
「可惜了。」莊思顏說。
凌天成卻用手輕輕抹去她臉上泥土:「走吧!」
兩人手牽着手從絳雪軒門前走過,往遠處的軒殿而去。
退到安全地帶的李福,快步跑上來伺候,像來時一樣,跟在他們身後,把隊伍拉的長長的,如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比這個再大的事他們都見過了,相比莊昌遠逼宮,安妙兒這種只能算是小伎倆。
李福也學會了鎮定,早已經安排人去處理善後的工作。
莊思顏卻在回到軒殿以後,重新把那包東西拿出來。
這是放在紅珊瑚中的火雷,按照安妙兒的計劃,是要把他和凌天成都拉過去,一起炸死。
但莊思顏提前發現了,並且在她纏着凌天成,問這個男人愛不愛她時,莊思顏眼疾手快地把火雷收了起來。
得虧那個時候技術不發達,這些火藥之類的用法也沒現代那樣高端。
直接拿走,避免接觸火源就可以了,要是像現在一樣拆彈的話,莊思顏就沒戲了。
她把東西小心地放在桌子上,跟凌天成說:「安立的府里有這些。」
凌天成的眉頭微擰,這東西的危力太大了,之前他也沒聽說過,今晚一見,真是心涼。
如果讓葉元裴去平南疆,安立只要拿出這東西,不用再使別的招數,他們也是必輸的。
「咱們的計劃得緩一緩,不能讓葉將軍去冒這種險。」凌天成說。
莊思顏卻搖頭:「沒事的,你讓他去,只要跟着我,一定能勝。」
不跟她葉元裴也會勝的,莊思顏只是找這麼一個藉口,出去溜達一圈而已,順便還有一件重大的事要辦。
凌天成看她:「你懂這東西?」
莊思顏很神秘地點頭,突然靠過去問:「是不是已經同意我跟他一起去了?」
凌天成:「朕不想讓你去冒險。」
「哎喲皇上,我們兩個去,就不是冒險,是必勝,但你若葉元裴自己去,那他能不能回來,還真難說。
你說,他一直在北境,都沒見過這玩意兒,到時候安立一使出來,那還不把他們全部炸飛啊。
大盛朝的士兵也是您的子民啊,您不能這麼自私,為一個紅顏,哦,我也算是紅顏了吧?
就把別人的命不當命吧?」
她說的句句在理,南疆一定要平,就算是凌天成不去,安立也會打來。
現在安妙兒死了,就等於把安立的底線斬了,他不會忍的。
可自己真的不能拿士兵的命當兒戲。
萬般無奈下,只能說:「等葉將軍還朝,朕再跟他商量一個萬全之策。」
這事還有餘地,莊思顏也不着急,小心地把火雷收起來,還不忘跟凌天成閒聊。
「話說凌軒啊,安妙兒死時,也太慘了點,你真的都沒有一點動心嗎?」
「沒有。」
「為什麼?一般男人看到美女都會腿軟的,她們說什麼都會答應的,你怎麼這麼不正常?」
「朕看到你也是一樣。」
「你的意思是,我比安妙兒還好看?」
「朕愛的是你。」
這天根本沒法聊,這傢伙也不上當,左右不提安妙兒,只奔着一條,莊思顏是最好的,他只愛這一個女人。
說了半天,莊思顏自己也有點泄氣:「我到底哪裏好?讓你連美女也不看了?」
「在朕的眼裏,你哪裏都好。」
「哦。」
「那你能說說安妙兒哪裏不好嗎?」
「她入宮是帶着目的,朕之前遷就她也是帶着目的。
這是交易,所以沒有特別的感覺,朕也不會特別去了解她。
除了知道她毒,別的真的沒有太在意。」
莊思顏一陣抓狂,得了得了,不聊這個話題,回去睡覺。
凌天成卻一把抓住她,眼神灼熱:「今晚宿在此處如何?」
莊思顏臉有些發僵:「再過兩天好不好,我今晚實在沒心情。」
實際上是,今晚她不是安全期,想要的套套也沒到,所以她不能冒險。
然而凌天成卻說:「朕只是想你宿在身邊,清晨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你而已。」
空中莫名地就飄起了粉色的泡泡,把莊思顏的少女心都激了起來。
她曾經也無數次想過這種畫面的,與相愛的人相擁而眠,清晨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對方,然後互道早安。
太浪漫了,有種不適合她現在的漸漸變老的心態,不過凌天成真的是那種好看到,讓人很難拒絕的男人啊。
莊思顏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最後就從了他了。
只是煞風景的是,第二天早上她起來什麼也沒看到。
凌天成早就去上早朝了,只是她的兩個宮女在外面等着,聽到帳子裏有動靜,就問了一句:「娘娘醒了嗎?」
「皇上呢?」
「皇上去早朝了,讓奴婢過來服侍娘娘!」
「哦!」
莊思顏被機械地領下床,穿好衣服,梳了頭,又是洗臉漱口,最後往自己的偏殿而去。
吃了一些東西,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外面傳來消息,說是葉大將軍的前鋒營已經先回朝了,正在跟皇上回報消息。
莊思顏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
都沒叫蘭欣他們,乾淨利索把自己的衣服換了,然後一身男裝就往宮外跑。
莊昌遠的事件以後,凌天成還給她了另一個特權,就是可以自由出入宮門。
這對莊思顏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溫青當時卻只翻了一個白眼,恥笑凌天成越來越沒節操了。
出了宮門,她一路往葉大將軍府跑。
門口的侍衛仍是不讓她進門,還說葉元裴並沒有回來,回來的不過是他的先鋒軍而已。
莊思顏根本不信這套話。
她還是很了解葉元裴的,他不太相信凌天成,尤其是把他發到北境以後。
朝中最近又出了這麼大的事,莊昌遠那樣的老臣都被干倒了,他一個穿越過來的,常駐邊境的將軍算什麼?
況且還賊心不死的引誘過莊思顏,就沖這份心,凌天成要是想滅他也是分分鐘的事。
他肯定也已經回來了,但是並不急着見凌天成,而先讓自己的先鋒軍入城,這樣既安全又穩妥。
這也是葉元裴的一貫風格。
莊思顏心裏着急,跟侍衛就在門口嚷嚷。
一個葉元裴的手下,正好從府里出來,看到有人在將軍府門口吵嚷,正要罵一頓趕走,卻又看着莊思顏有些眼熟。
莊思顏可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過去就拽住胳膊不放。
「陸統領,我是你們葉將軍的軍師啊,那個……去年在軍營中……,想起來了嗎?」
經她這麼一提醒,陸曉一拍腦門,終於想了這個他們將軍斷背山的軍師,「哈哈」笑了數聲說:「軍師啊,快裏面請!」
莊思顏跟着他往裏面走,問葉元裴在哪裏。
陸曉就照着侍衛的話回道:「將軍還有途中,因怕皇上等急了,才先派先鋒部隊入城。
軍師莫急,將軍行事一向如風似雲,不日定能回京。」
莊思顏不語,還如風似雲,如鼠似兔還差不多。
「陸統領,我找葉大將軍是有急事的,非常要緊的急事,關乎性命。」
陸曉就有點為難了。
不是他不相信這個「軍師」,實在是這個人也奇怪的很,當時他們將軍把他帶營中,雖然很勁爆,但是一眾將士看到將軍找到所愛,也是樂於接受的。
可是後來皇上把他們發到北境去,軍師竟然沒跟着過去,這事就有點不對勁了。
在軍中也有人問葉元裴這件事,他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而且每次說起來,面上還有憂色。
做為他的下屬,陸曉他們也對這事猜測了許多,可最終在沒得到葉元裴肯定的情況下,不了了之了。
現在「軍師」主動送上門,他實際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這伙抓起來,問問他是不是對葉將軍是真心的。
然而葉元裴就在城外,萬一是自己瞎操心,本來人家兩人沒事的,自己卻攪和黃了,那不是對不起將軍嗎?
陸曉在猶豫的時候,莊思顏又數遍強調自己的急事。
整的他也拿不定注意,只能說:「我派快馬去給將軍傳信吧,如果他收到一定會給予回復的,到時候軍師再做打算。」
莊思顏無法,只能在葉將軍的府里等着。
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天黑。
她在葉將軍府里心急如焚,凌天成在宮裏也不好受。
他聽了葉元裴先鋒軍的匯報,本來急着回來給莊思顏說這事兒呢,結果一回來就得知她的人已經出去了。
出去也就罷了,竟到現在都沒回來,怎能不讓人着急?
凌天成派人通知溫青:「去葉大將軍府看看。」
溫青橫眉。
當葉大將軍府是什麼地方,是他能進就可以進的嗎?
別看駱柯和莊昌遠的府里可以隨便進,可葉元裴的府可不同。
那個將軍簡直雞賊,且不說他府上的守衛個個都功夫了得,光那裏邊佈置的暗樁暗器,還有數不清的圈套,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溫青還想多活兩年,雖然得到了凌天成的指示,心裏卻想,人家不是兄妹嗎?關心一下哥哥怎麼了,用得着這麼緊張?
所以他也只是在府外走了一圈,看沒什麼動靜就回到自己的宅子裏去了。
並且不給凌天成回信,讓他去着急。
溫青走不久,一匹快馬就從城門口疾駛而來。
葉元裴沒走正門,而是由偏院的角門裏進去,連馬都沒下,直奔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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