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也是忙活了一夜,這會兒就想着,趕緊把事情處理了回去睡覺,所以一邊拉着蔡太醫出門,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跟他簡單說了一下。
東西就在桌子上放着,關係着皇上和婉妃的性命,蔡太醫不敢有絲毫放鬆。
先是拿着聞了聞,然後又捏開看裏面的材料,最後還放在嘴裏嘗了嘗,然後得出結論。
「此物有毒。」
凌天成和莊思顏面面相覷,這種結果是他們兩人都沒想到的。
不是覺得榮嬪好心,而是沒想到她膽子會這麼肥,當時她可是極力勸着凌天成也吃的。
「什麼毒,吃了會怎樣?」莊思顏清醒的比較快。
如果這東西沾一點就會死,那蔡太醫這會兒已經不會說話了,所以應該是一種慢性的藥。
這麼一看的話,至少可以排除榮嬪不是要害她的,畢竟依莊思顏的性格,她也不會一直吃榮嬪給的東西啊。
那她就是想害凌天成。
不讓他睡意致命,又長期有效,那會是什麼藥呢?
如果是榮吉指示的,那他們的擔子也太大了,莫非還想走莊老頭的路,把凌天成弄死,他自己做皇帝去?
如果不是榮吉,那很可能是春藥之類的也不一定。
莊思顏雜七雜八想這些的時候,蔡太醫已經開口:「是一種慢性的毒藥,常期服用,人的精力會越來越少,貪睡又睡不好,不思茶飯,最後精神恍惚。」
凌天成的臉黑了下來:「這榮嬪的膽也太大了。」
蔡太醫不敢多話,默默收拾了自己的藥箱準備退下去,在出門之前,凌天成又交待他:「此事不要向任何人透漏。」
蔡太醫忙不跌地答應了,退出軒殿以後,才擦了擦額着上的汗,一抬頭看到今晚月色正好,把他的影子都拉長了,成了一個又黑又長的怪物。
蔡太醫差點又被自己的影子嚇一跳,也不知道這麼膽小是怎麼當上太醫的。
寢殿內,凌天成和莊思顏圍着桌子上放的那盤東西研究。
「你確定這東西是榮嬪親手做的嗎?」莊思顏先開口問。
凌天成搖頭:「不是,晚上我讓李福去查了,是我御膳房裏出來的,榮嬪最近身邊一直不好,也沒有做這些東西的愛好,她現在連琴都彈的少。」
看到莊思顏投過來的白眼,凌天成及時把話頭轉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可能,如果她真的包藏禍心,自己做一盤與御膳房的混在一起,也很難說。」
「對呀,在這宮裏活着還真不容易。」
她的感慨,凌天成自己聽得出來,就把手往前伸了一些,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已經凍的微涼的手。
「朕回護住你的。」
他的掌心很暖,嚴嚴把莊思顏的手握進去時,溫度就從他的手裏傳到自己的手裏,然後又傳往全身。
身上本來的寒意就散去不少。
她從外面回來,身上本來穿着賈家小伺的衣服,後來因救火不打濕了,回到這裏以後,就把外面的全部脫掉,只着褒衣。
現在她的外面還套着一件凌天成的袍子,既是這樣還是有些冷。
凌天成感覺到她指尖的涼意後,乾脆把她整個人都抱進懷裏,頭也靠近她身邊,輕聲說:「去龍榻上坐着吧,朕怕你凍壞了。」
莊思顏稍微推開他一點,岔着話題說:「今晚事出的太巧了,太常寺也失火了,溫青他們全部都去哪兒,我擔心你才回來看看,現在你既然沒事了,我還得出宮一趟。」
凌天成握住她的手沒放:「明日再說,如果有緊急的事,溫青會想辦法傳進來的,你不用擔心。」
這樣三繞兩不繞的,莊思顏幾乎把榮嬪的事都忘了,真的被凌天成抱到了龍榻上。
這會兒已經是四更天了,他們奔忙了一夜,終於消停下來,又是在暖和的寢宮裏,所以莊思顏頭一着床,連凌天成的一句話都沒聽完,人就迷糊過去了。
次日一早,她醒來的時候,凌天成照樣已經去早朝了。
平兒拿了她要換的衣物,在軒殿外面等,陸過的嬪妃看到了,又是一陣心思洶湧,尤其是榮嬪。
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投毒的事,只知道昨夜先是凌天成找莊思顏,後來又換成莊思顏找皇上。
兩個都去了一趟長春宮,生生把榮嬪攪的又是一夜沒睡。
這一大早的又聽說安太后薨了,正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想出來打聽打聽呢,就看到平兒拿着莊思顏的衣物往這邊走。
一問之下才知,那個女人昨夜又留在軒殿了。
榮嬪的牙都要咬斷了,一轉臉就恨恨地說:「她身上到底帶着什麼妖氣,把皇上迷成這樣?她在了天天要見她,她不在了,還天天去百竹園守着。」
跟着她的宮人都不敢說話,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生怕惹自己的主人不高興。
榮嬪體力有限,昨晚又一夜沒睡,提了老大勁出來,得到的沒一個好消息,這會氣血攻心,一刻也在外面等不得,就憤憤地回了宮。
剛一回去,連一口熱茶還喝上,胸口一悶,跟着一串咳,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把宮人們嚇了個半死,又是端茶遞水處理血跡,又是去太醫院。
莊思顏對此一無所知,知道了她也不關心。
她一起床,有一個問題就進入了腦子裏。
有人在食物中下毒害榮嬪,那人會是誰呢?難道他們不知道榮吉的地位?還是這個人比榮吉還要厲害?
自從莊昌遠和駱柯倒了以後,能比上榮吉的也沒幾個人了,就算是官職在那兒擱着,到底沒有那麼得凌天成的厚愛,也不敢輕易造次。
這人來的莫名其妙,又目的不明,一天不搞清楚,一天就叫人不得安生。
莊思顏架着手,讓平兒把衣服給她穿妥了,往自己宮裏走的時候,她對平兒說:「你去一趟御膳房,看有沒有新做出來的甜點,拿一些回來。」
平兒答應了,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於是有些為難地又跟着她往前走了幾步。
莊思顏就停下來問她:「你怎麼還哪着我,去啊,我回去就要吃了,這早上起來還挺餓的。」
「那主子您一個人……」
莊思顏朝她揮揮手:「這是皇宮,還是大白天的,我一個人怎麼了?快去吧。」
太后薨逝的消息一早就在金殿之上傳開了。
不是皇上的親母,所以葬禮儀程全部交給禮部去做。
死的原因被封鎖了,只說是病逝,反正安太后也病了那麼久,突然不治而亡,也沒人覺得奇怪。
只是這棺材裏什麼也沒放,把一副空棺葬了。
既是這樣,在知情人的眼裏,凌天成也是有情有義的,要知道安太后是想把他一起燒死的。
這種弒君的罪名一旦公佈出去,別說是還保持着太后的尊位了,就是想葬入皇陵也沒有戲。
溫青撇着嘴說:「你還真是對誰都好。」
凌天成笑了一下,說是笑,也只是嘴角動了一下,眼裏都是冰:「人已經死了,給她加個罪名,外面的人就知道她做了什麼,定然也會有所準備。
我們把一切都按下去,什麼也不說,反而讓他們着急,不知道事情怎樣了。
反正昨晚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死的,別人也不會亂說話。」
溫青又撇嘴:「那可難說,昨晚宮裏那麼大的火,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了,難免會有人往外傳。」
這次凌天成是真笑了,卻沒回他的話。
隨後兩人又說了太常寺的情況。
那邊毫無收穫,好好的一個寺差不多給燒光了,而駱柯現在也真的死了,逃走了孫有和沒有消息。
「駱家人呢?那邊有什麼動靜?」凌天成問。
溫青搖頭:「沒動靜,他們自從回到老家之後,就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如果不是知道內情,還以為他們跟絡柯沒有關係呢。」
駱柯是個很聰明的人,大概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所以把自己的家人摘的很乾淨。
可是他這個人野心大,手也狠,最後用那種方式死了,一定也不甘心,所以必定還埋的有後手。
像孫有和,無論他現在在哪裏,將來一定會再出來鬧事的。
凌天成倒不怕他們鬧,剛登帝位的時候,他是有些慌,急着想把很多事情弄清楚,然後把朝政保持一個清水的狀態。
可現在他突然發現,慢慢地等魚兒上鈎,反而比自己主動出擊更好,所以那些人抓不抓得住,他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跑了遲早還會再出來,如果一輩子不出來,那也不存在什麼威脅了,又何必再去花精力找他們?
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不斷的變的強大,有一天那些人真的回來了,卻發現自己根本近不了這個皇帝的身,那時才是好戲的開始。
駱柯和安太后的死,為這件事劃上了一個短暫的休止符。
莊思顏因為要查是誰下毒的事,也沒急着再出宮去。
她每天讓宮人們去御膳房裏拿各種點心,當然不是只要這個,還會夾點別的東西。
蘭欣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趁着沒人,過來悄聲說:「小姐,你最近不忙了嗎?怎麼天天呆在宮裏吃這些東西?」
莊思顏抬頭看她一眼:「你什麼意思,感情我這天天在外面跑,也不用你們侍候,閒出毛病來了,還不想讓我回來了?」
「不,不是,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就是覺得奇怪。」
莊思顏:「哪兒奇怪了?」
蘭欣咽了一下口水才小聲說:「這些東西,您以前吃是吃,可每次都是邊吃邊喊會長胖,現在怎麼不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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