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妙貴妃宮裏的人,跑去跳井自殺了。
李福當然不敢往下問,不但如此,他還得把此事儘快回給凌天成,以免再發生其他意外。
待他小跑步回到辰熙殿,凌天成和莊思顏都已經從之前的玩鬧狀態恢復正常。
一個正俯案看摺子,另一個則正襟危坐地在練字, 一撇一捺的也是寫的認真,倒是讓李福刮目相看了。
凌天成看到他進來,就問了一句:「剛聽到說是誰死了,怎麼回事?」
李福麻溜把絳雪軒小太監的事回了,然後問道:「皇上,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凌天成的目光就忍不住往莊思顏那邊看。
莊思顏也看他,很隨意地說:「你去看吧,那什麼要是覺得有什麼要幫忙的話,可以順便帶上我。」
凌天成:「走。」
一行數人,以凌天成和莊思顏為首,往絳雪軒而去。
絳雪軒在安太后宮殿的東北方向,離御花園比較近,這個位置看上去偏僻一些,卻是妙貴妃親自選的。
話說回來了,能在宮裏自己選住在哪兒的人也不多。
妙貴妃是安太后的娘家人,背後又有龐大的軍候府撐腰,出身高貴,進宮來自然不能受絲毫的委屈。
最關鍵是她還真是一個妙人,舉手投足間,不但有大家閨秀的尊貴氣息,還有一些隱隱的仙氣。
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的更是美若天仙,無與倫比。
所以在整個後宮裏,她的位置是無人覬覦的。
人們是很奇怪的,願意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競爭,卻不敢去得罪比自己好很多的人。
妙貴妃無論是出身,還是自己的條件,都把宮裏的其他女人甩了好幾條街,所以平時那些人見了她也是敬而遠之,連嫉妒都生不出來。
還有一點讓人納悶的原因,那就是妙貴妃不爭寵。
這一點連莊思顏都做不到,她不爭的原因是自知爭也沒用,況且自己以爭錢為己任。
而妙貴妃是根本不願去爭,別人愛咋滴咋滴,我且仙着。
這樣一個人,竟然逼得宮裏的太監去跳井,着實讓人想不通。
凌天成帶着莊思顏到達絳雪軒門口時,已經有人進去傳了信兒。
可是妙貴妃根本就不出來接駕,坐在自個兒的寢殿裏,安靜地拔着瑟弦,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
莊思顏就比較佩服她的膽識了,轉頭問凌天成:「你平時一定很寵她吧?」
凌天成懵臉:「……」
莊思顏就笑着俯近他耳邊說:「你要是平時不寵她,她哪兒敢這樣,不是把你這皇上不放在眼裏嗎?」
凌天成幾乎都沒想,脫口而出:「朕還覺得你沒把朕放在眼裏呢?」
莊思顏馬上回:「那是自然,我什麼時候把你放在眼裏過。」
看到凌天成的臉色成功地沉下來,她才笑嘻嘻地說:「我是一直把你放在心裏的。」
反正這會兒在別的妃子宮裏,他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就撩一撩老虎的鬍鬚,看着他陰晴不定,哭笑不得的樣子,莊思顏笑着往前走去。
他們沒急着進去,等到妙貴妃把一曲彈完了,凌天成才說:「妙兒好興致!」
妙貴妃緩緩起身,一身雪衣,輕盈又飄逸,如一片潔白盛放的雪花般,飄到了凌天成的跟前,曲下身子向他行禮。
凌天成第一時間把她扶了起來,然後拖着手在裏面的榻上坐下來。
莊思顏完全是看呆了的樣子,眼睛睜大,嘴巴張開,就差嘴裏流口水出來了。
她之前見榮嬪,都覺得那是仙女下凡,現在一看見妙貴妃,立刻就覺得榮嬪是鄉下餵豬的婦女。
跟眼前的妙貴妃,邊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那邊凌天成與妙貴妃喁喁私語,這莊思顏就在琢磨,怎麼自己之前也住在御花園附近,就沒看到這個人呢?
而且也沒看到她去太后的宮裏請安,真是奇怪的。
要是早些遇到她,估計現在都沒凌天成什麼事,像這樣的美女,別說凌天成會雙眼看直,就是莊思顏自己,也有點被彎的感覺。
她都不知道是怎麼擠到凌天成身邊的,然後兩眼直直地看着妙貴妃:「美女姐姐,你可真好看。」
妙貴妃的眼睛只在她身上瞟了一眼,連話都沒接。
凌天成看到莊思顏這樣,臉瞬間就黑了。
他皺着眉頭輕掃她一眼,本來想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不想莊思顏一下子炸毛:「你瞪我幹嗎,我只是喜歡美女姐姐,怎麼了嘛!」
凌天成的臉頓時如罩了一塊黑布般。
而莊思顏還在盯着妙貴妃看:「美女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後能經常來找你玩嗎?
哦不,你這裏還有房子嗎?我能跟你住在一起嗎?我會講笑話,唱歌,還能說段子,總之我會想盡辦法逗你開心的哦!」
凌天成:「……」
妙貴妃:「……」
想忽略她都不行,只能敷衍道:「自然歡迎妹妹來。」
「好呀好呀,我這就回去收拾收拾搬過來,我跟你講哈,我還能暖床呢,你看這麼冷的天,你一個人睡一定很冷,晚上我跟你在一起,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我就是傳說中的小火爐。」
妙貴妃:「……」
凌天成:「……」
莊思顏根本不管他們兩個人是何種表情,已經連竄帶跳的從絳雪軒里出來,快步往軒殿跑。
她得在妙貴妃後悔之前搬進來。
這樣既可以遠離凌天成,又可以跟美女親近,最重要的是就剛才那一眼,莊思顏已經發現這個絳雪軒與別的地方都不同,而這個妙貴妃更不是一般人。
她這邊火急火燎地收拾東西,那邊凌天成也已經跟妙貴妃說完話趕回來。
「你做什麼?」他皺眉看着莊思顏問。
「搬家中,我剛才跟仙女姐姐說話,你不是聽到了嗎?」
凌天成一臉黑線:「朕允許你搬了嗎?」
莊思顏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頭看着他問:「那你現在能同意嗎?我真的很想跟仙女姐姐住一起,我一看到她就喜歡,真的。」
「不可以,而且你以後都離她遠一點,不准踏入絳雪軒半步。」凌天成寒臉。
莊思顏簡直委屈極了:「咋了?她不也是你的妃子嗎,我們和睦相處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麼不同意呢?」
凌天成:「別管為什麼,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莊思顏還想再問,他已經完全變了臉色,並且威脅道:「再不聽話,以後就別想在我這裏接到案子。」
哈?
還有這種的?
莊思顏愣住,幾秒後,她成功在美色當中掙扎出來。
還是賺錢要緊,這皇宮又不是她的久居之所,有美女又如何,有美男又怎樣,等有了錢出了這個地方,大千世界,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
罷了罷了,就聽他的吧。
這麼安慰自己一番,才想起問:「那什麼,我走了以後,你們兩個都說啥了,問出那個小太監為什麼跳井嗎?」
凌天成把臉轉到一邊:「無論為什麼,這個太監在宮裏留不得了,妙貴妃也沒有任何錯。」
莊思顏看他,然後再看一次,甚至伸手在凌天成的臉上捏了捏,才問他:「你怎麼回事?」
凌天成面色陰沉,眸光更是藏的一絲不漏,整個眼底都是深沉的暗色,讓人看不出裏面在想什麼。
當然莊思顏的問題,他也沒回,只說這些事都不管她的事,讓她只管查明自己手裏的案子就好了,別的不要多管。
並且臨走之前,還反覆叮囑:「不准去絳雪軒,也不准靠近妙貴妃。」
「好了,我知道了,那是你的寵妃,我不會去動她的,放心吧。」
凌天成沉沉看她一眼,轉身,出門,在心裏說:「你才是朕的寵妃,再無人比你更重要。」
關於妙貴妃的事,莊思顏其實不想放棄的,可是她打聽了幾天,竟然一無所獲。
幾乎人人提起她來,都是一種震驚又羨慕的表情,但是關於她的話卻不會說給莊思顏聽。
她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去找李福。
李福原本看到她,還是一臉笑的,一聽她要問妙貴妃,立刻向後退了兩步:「婉妃娘娘,奴才還有事情要辦,皇上那邊還等着呢,實在耽誤不得,奴才先走了哈。」
「喂,你……。」
李福一溜煙跑了個沒影,莊思顏再想說什麼他也聽不到了。
而這個時候朝堂上卻傳來了新的消息。
莊昌遠叛國之事,因證據不足而撤案,他也官復原職,不日將遷回京都。
而且凌天成為了安撫他受的委屈,還賞了大量的金銀布匹,把莊思顏看的一陣眼紅。
這皇上還真是有錢啊,自己那個時候開價太低了,想着他也不容易,還一降再降,雖然最後被他加了錢,可現在看看莊昌遠的事,還是覺得有些虧。
她甚至跟凌天成說:「現在莊老頭要回京了,我做為他的女兒是不是可以回去看看他,順便分些你賞的東西,畢竟這件事裏,我也是功臣嘛!」
凌天成聽到她說這話,就覺得眼角直抽。
她性情變的不只一點,只貪財這一項就讓凌天成大開眼界。
在宮裏凌天成也沒有短她的吃穿,月錢什麼的更是會按時給她,最重要的是只要他手裏有的東西,只要莊思顏想要,他都會給她的。
可是她怎麼連莊昌遠的那點賞賜都要?還說自己是什麼功臣?
那錢是那麼好拿的嗎?都是放出去的餌,是要釣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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