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拿了銀子,沒有馬上進春花樓,而是先走遠了,看着那幾個小子罵罵咧咧的出來,不甘心地四處找了他們一圈,未果,只得回去後。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們才拿着銀子進門。
一進去就看到米懷安靠着一根柱子,黑塔似地站着,眼睛看着二要的一個地方。
老鴇當然認識他,可是他身上的銀子太少了,不夠找姑娘的,甚至在這裏找個坐位都難,就只讓他站着,以此想把他逼走。
但是米懷安自有他的傲氣,人家就是不是走,且成功等到了援手。
只不過就算是他們偷了一些銀子,離進去看月香還差十萬八千里。
這點銀子只夠他們在裏面坐一坐,隨便找兩個姑娘玩一玩而已。
莊思顏已經很夠意思了,她出了大價錢,給米懷安找了一個離月香近了房間。
看着老姑娘帶着他往上面走,莊思顏才趴到他耳邊說:「上去把她打暈,趁人不注意再去隔壁。」
米懷安感激地向她點點頭,隨着那姑娘往上走。
剩下他們兩人,連飯都不敢吃,乾巴巴地坐着,拿了幾兩銀子喝茶。
最令人惱火的是,那幾個紈絝被偷了銀子之後,也沒有回家老實睡覺,竟然回去拿了銀子又來了。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莊思顏,直接過來找茬。
葉元裴自然要出面攔着,那幾個人一看,喲喝還有同貨,看來真是他們偷的銀子。
至於他們偷銀子邏輯是怎麼來的,這個誰也不知道,反正人家是算對了,然後就三個一齊向着他們兩個出手。
真正打起來,他們自然不是對手。
但是莊思顏他們今天來是有事要辦,又不是為了惹禍,所以儘量的避開,打到最後沒辦法了,就只能從春花樓里出來,直往暗處跑。
那幾個人還算聰明,也知自己不是對手,並未窮追不捨,此事也算不了了之了,只是他們一時片刻也不能再回去,只得又坐在外面等。
快四更天時,才看到米懷安從裏面出來。
他搖搖晃晃,形似醉酒,臉上更是神色難辯,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傷心。
連眼睛都是空茫的,到處亂瞄,好一會兒才聚焦,看到莊思顏,跟她說:「謝謝!」
莊思顏忙着問:「不客氣,你那邊怎麼樣?月香是不是你們米家的姑娘?」
米懷安不說話,自顧自地往前走。
葉元裴和莊思顏對看一眼,也跟着他往前走。
兩人真是丈二和尚摸 不着頭腦,完全猜不透米懷安這是犯了什麼病。
而這傢伙,一回到住的地方,就把自己關到屋裏,再也不見任何一個人。
葉元裴和莊思顏徹底無語了。
兩個人合夥做了一回賊,為了讓他去見個姑娘,也是豁出去了,結果好壞他們也沒有要求。
真的不指望着米懷安一出去,就把這事查的水落石出,把錦城幾個月來都未解的案子給破了。
但好歹給點反應嗎?就算那姑娘真的跟米家沒有任何關係,他們也是做好準備的。
葉元裴兩夜一天沒有睡覺,回去以後心裏煩躁,又很困,也沒心思想那麼多,直接倒頭而睡。
李花不敢吵他,只拿了巾帕過來,輕輕把他的手臉擦了,又把他的鞋子脫下來,外衣也脫下,這才把他往床裏面挪了挪,給他蓋上被子,讓他睡個好覺。
莊思顏也困,但是他這個人有機械人的屬性,沒事做的時候就又困又懶,跟斷了電似的。
一旦有事做,馬上就連接電源。
她坐在那兒冷靜分析過後,心裏大致也有了想法。
這個月香應該不是普通的姑娘,她跟米家有聯繫,只不過這種聯繫很可能不能向外公告。
或者裏面還有什麼隱情,反正根據米懷安的反應來看,他們兩個應該是說過話了,然後她很可能囑託過米懷安,不要把她的事情漏出去。
而米懷安因為跟莊思顏他們的關係,又覺得自己不說實話,對不起朋友,所以才會在心裏矛盾,也不想跟他們多說。
還有一種可能,是那個女孩兒的身世太過可憐,不管她是米家的姐姐,還是妹妹,對米懷安來說都是很大的打擊。
他受不了這種打擊,所以才會心裏發痛,也不想跟他們多說。
不管是哪種可能,有一點是肯定的,那月香絕對不是一個無辜的人。
確定了這一點,莊思顏連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她又去找了自己的線人小寶。
小寶不願意理她,說已經跟她解除關係,現在也不收她的銀子了,以後就不提供給他消息。
莊思顏向他點頭:「我理解你的小寶,可是我們合作了這麼久,我在錦城也不信任什麼人了,這次只向你打聽一點點信息,而且與老爺子他們無關。」
她說着話,把一塊銀子塞出去。
不知是銀子打動了小寶,還是那句與老爺子無關,讓他放鬆了警惕?
他把銀子收過去,有些不情願地說:「你問吧?」
莊思顏開口:「你知道春花樓的月香姑娘嗎?」
「當」的一聲,剛被小寶收起的銀子落了地。
他惶恐地看了莊思顏一眼,根本沒去注意那銀子,腳已經往門口挪去:「對不住了司先生,這個事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只混賭,從不去那種地方,你還是找別人問……」
他已經出了屋門,到了院子裏。
可莊思顏也跟着他到了院子,並且撿起那塊銀子,重新塞回他手 里:「沒事,你說不說我們都還是朋友,這銀子拿回去用吧,我不問你了。」
小寶的腳就頓在那裏,看看她,再看看銀子,臉上淨是猶豫,可能是在想,自己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好呢?
莊思顏以前只所以總能找到靠譜的線人,跟她捨得花銀子有直接的關係。
她跟別人不一樣。
別人是見了兔子才撒鷹,她大多時候是弄只鷹慢慢養着,等他長大。
這中間肯定花的時間銀子要比別人多,但這種鷹一般也好用很多。
小寶此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那銀子沉甸甸的放在掌心,他實在不想放下。
而且莊思顏自從跟他共事以來,一直也對他不薄,就算她不在錦城的時間,有時候很長時間也不需要消息,但該他的銀子,從來沒短過。
算了,出於朋友間的義氣,還是告訴她一聲吧。
小寶往外看了一眼,確定周圍沒人偷聽,才又急又輕地說:「司先生,我知道您有勢利,在京城也很厲害,但錦城跟京城不一樣,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春花樓您還是別去查了。」
莊思顏正想問為什麼,他已經調頭往外走:「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再多說我的性命也不保,您別為難我了。」
門響了一聲,小寶出去了,很快消失在街角處。
莊思顏卻在原地沒動。
她的眼睛看着黑暗裏的某個角落,把他剛才的話,還有他們昨夜去春花樓的情形,重新聯想一遍。
沒錯,越是不讓動的地方,越有可能出問題。
春花樓可能比他們想像的還複雜。
她緩緩從破宅院裏出來,一邊往回走,一邊低着頭想這些事。
眼角的餘光無意在街道的兩邊掃一眼,發現那裏有一個人影,就在她目光掃過去時,他已經閃身離開了。
莊思顏不動聲色,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繼續往前走。
但原本回住處的腳卻繞了個彎,往春花樓方向而去。
她有注意到,那個閃走了人,又回來了,而且遠遠的跟着她。
從身形和步子上看,他的武功還不錯,人也很小心,看那個樣子,應該只是盯着她,一時半會兒沒想下手。
莊思顏在春花樓外圍轉了一圈,不時抬頭看看前排的樓房,還有後院裏的高高的圍牆。
每次她抬頭低頭,把餘光儘量放出去時,都能看到那人的身影,在她不遠處。
得想辦法把這人揪出來,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
心裏這麼一盤算,腳步陡然加快,但卻沒有走正路,歪歪扭扭一會兒斜這邊,一會兒斜那邊,還一下子拐進了一條暗街里。
身後跟着的人不知她要做什麼,自然也跟了進去。
他一進去,莊思顏就從另一邊出來了,且很快繞到了他的身後。
那人警覺性也十分高,她一出現,他一下子就回頭往她這邊看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里撞上,那人已知暴露,轉身就走,莊思顏一邊往前追,一邊說話:「我知道你是春花樓的人,我昨晚見過你,在月香的房裏。」
那人不回頭也不回話,腳步陡然加快,幾下子就走到了暗街的盡頭,然後在那裏一閃,就拐進了別的街上,成功把莊思顏給甩開了。
她急匆匆的追過來,也累的夠嗆,到了街口,一看人不見了,就彎腰按着自己的膝頭喘氣。
等把一口氣緩過來,這才慢慢直起腰,從這裏往不遠處的春花樓看去。
這一片說來奇怪,房子建的層層疊疊,街道也是縱橫交錯,明明只是一個小城的一小片區域,卻弄的像迷宮一樣。
不往裏面進,還發現不了,真正走進來後,發現很多路還都是死的,走到盡頭會出不去。
而且暗街很多,臨着大街的只有春花樓那一面。
但是站在莊思顏這個位置,是可以看到春花樓的。
她照着原路返回,想得新繞回街上去。
走着走着就發現不對勁了,進來的時候因為要繞開跟着她的人,後來又是追着那人進來,她確實沒太注意這裏的地形,這會兒才發現,路竟然是彎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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