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春花樓的時候,那裏的門沒開,敲了幾下裏面也沒人應。一筆閣 www.yibige.com
莊思顏轉頭問葉元裴:「你看,我說這個時候來沒戲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元裴卻沒回她的話,反而對米懷安說:「你有沒辦法進去?」
米懷安點頭,尋着春花樓的邊上察看一番,那麼大塊頭的身體,竟然一下子往上拔高,然後直接攀着窗沿上去了。
莊思顏看的直咽口水。
要是小巧的人做這種事,她不會覺得怎樣的,實在米懷安那個大個子,還有那個長相,給人的印象就是頭腦簡單,四腳更簡單,大概空有一身力氣,但機巧事卻半分不會做。
可現實生來就是為了打臉的,她現在覺得自己的臉好燒。
因為跳進去的米懷安,已經幫他們把門打開了,而且身邊跟着一位濃脂艷抹的老鴇。
老鴇捏着嗓音說:「哎喲,幾位大爺,這還沒到咱們開門的點呢,姑娘們忙了一夜,總得休息一下吧,你們這個時候來……」
莊思顏拿了一綻銀子塞給她,立刻就止住了老鴇的話,她重新換了一套說詞:「幾位爺一大早的趕來,也是辛苦了,且去樓上等着,好酒好肉咱們有的事,我馬上叫姑娘們起來伺候着。」
三人被她帶到了二樓,一個小小的廳里,裏面裝飾簡單,一看就是臨時歇腳的地方。
莊思顏等她走了,才問葉元裴:「這麼多人,你往哪兒找?」
葉元裴卻盯着門口:「一個也不放過,說不定這個老鴇就有問題。」
這倒有可能,向來帶着複雜背影的姑娘,能混跡在這種地方,都跟老鴇有莫大的關係。
他又說:「一會兒那些女人出來了,你們都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從臉上看出點什麼。」
莊思顏就怪怪地看他一眼:「你當我們是算命的了,不過說起這個,還真忘了把唐庚帶來,他這一行確實有兩下子。」
葉元裴:「唐庚是誰?」
莊思顏正要跟他解釋,那邊房門一開,一群春花秋燕的就扭了過來。
身上的脂粉香味,立刻把桌上的飯菜香蓋下去。
莊思顏和葉元裴都忍不住往那些人身上看去,只有米懷安,實在不想錯過這些發酒好菜,一聲不吭地低頭吃。
老鴇陪着笑臉說:「三位爺,好好看看,咱們春花樓的姑娘,那可是錦城一絕,瞧着你們面生,應該是初來錦城吧,放心挑,絕對把爺們伺候滿意了。」
葉元裴果真站了起來,慢悠悠地過去,裝作風流地在每個姑娘面前仔細端詳。
他本來就長的帥,這一來又甩銀子,在春花樓的姑娘們眼裏,這就是一個好貨色。
他往那兒一站,就爭相要往他身上撲。
莊思顏坐在桌邊想,不知道李花嫂子,看到這一幕又該做何想?哎,葉元裴也是墮落了呀,怎麼來這種地方呢?
她暗搓搓地嘆氣時,葉元裴已經挑了一圈回來,大着嗓子說:「兄弟,確實個個都是好女子,我都挑花眼了,要不你去看看?」
莊思顏搖頭:「這種事,我可沒有裴兄做的好,還是你挑吧。」
說着話,又把一綻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老鴇一看到銀子,兩眼生光,忙碌的小手直晃,招呼着姑娘們:「都走近點,讓三位爺好好看看你們,站的那麼遠,還讓爺們親自走過去嗎?」
她這一開口,那些姑娘們果真就往他們三個身邊撲過來,把莊思顏嚇的差點離席而去。
她站在米懷安身後,儘量用他們來擋住自己,問那老鴇:「你們春花樓就這幾位姑娘了嗎?爺一個也沒上,你看她們那臉畫的,白的都沒血色了,我看了害怕,有更好點的沒,再來一批,爺有的是銀子。」
老鴇已經悄悄把她放在桌子上的銀子,順進了自己的袖筒里,聽聞這話,只得把姑娘們散出去,然後又擠着笑臉說:「那幾位爺在稍等一會兒啊,我再去喊。」
門「當」地一聲關上了。
三人齊齊喘了一口氣。
葉元裴問莊思顏:「怎麼樣,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莊思顏都想踢他一腳了:「看什麼看,你沒見那老鴇找的都是最下等的出來嗎?你說了對,她本身就很問題,我們應該跟着她出去看看。」
這麼一說,三人一齊站了起來。
但聶懷安很快又被他們兩個按了回去:「米兄,你繼續吃,在這兒等着我們回來就好了。」
他這塊頭實在太大了,就算身形靈便,可一出去就是那麼大一塊,還是很引人注目的。
再說了,總要留一個在這兒等着老鴇回來的。
葉元裴和莊思顏一塊出去,先左右看看老鴇在那兒,然後尋着她的聲音往一側走去。
確實在叫姑娘起床,但不是她自己在叫,而是讓春花樓的夥計們在叫。
她自己一出來就往三樓而去。
莊思顏他們兩人也分開行動,葉元裴的功夫比她好點,就跟着老鴇也往三樓去。
而莊思顏則挨個去那些姑娘們的房裏看看。
當然是躲着夥計們的眼睛,每次他叫了人走,進了第二間,那姑娘剛好出來開門,莊思顏就順便看她們一眼。
沒有很出色,還比她預想的差了不少,連京城裏的伎院都趕不上。
錦城比較是小地方,也不過如此。
她一邊感嘆,一這順着夥計又進了一間屋。
喲,還真看到一個好看的,眉如遠黛,眸如寒星,唇紅齒白,高挺鼻樑,怎麼看怎麼順眼,關鍵是莊思顏看着有些眼熟。
她原本只是隔着門縫看一眼,且都儘量躲着她們的眼睛。
沒想到這位姑娘的眼神比別的都好,莊思顏在那兒還沒露面,她卻先看到了她,反而先出聲打招呼:「公子,媽媽讓我們這時候起來,想必就是為了接待您了?」
事情有些尷尬了。
不過人家都認了出來,再躲着也不好,她乾脆就大方地站出來:「是呀,打擾姑娘們休息,實在不好意思。」
那女子淺淺一笑:「公子客氣了,春花樓做的就是這種生意,那有打擾一說,只要銀子給足了,總會有姑娘來陪您的。」
莊思顏着杆子爬:「那要姑娘做陪,需要多少銀子。」
那女子伸了一把手給她。
莊思顏沒敢說五兩,開口道:「五十兩?」
姑娘就笑着搖頭:「五百兩,一天一宿。」
莊思顏:「……」
要這麼明碼標價的嗎?不過也太貴了吧?好大一堆銀子呢,她這會兒往那兒去弄?
那姑娘也不介意,好像被叫起了床,也沒什麼好聲音的,只淡淡跟他說:「如果公子沒有,就請回吧,我還要接着休息呢,總有人願意出這個價的,因為他們會覺得月香值得。」
「月香?你叫月香?」莊思顏問。
月香莞爾一笑,抬手就把門關上了,再不回莊思顏一個問題。
可她站在門口地走不開了。
月香……,這個名字也有些古怪,讓她莫名的想到了米月清,這個女子也確實跟米月清長的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大概是在風塵中的原因,她的眉宇間多了些妖媚,而米月清則多是清純。
可那眉眼,在某個瞬間,真的太相似了。
不過她開口要五百兩銀子,如果他們不能把這銀子拿出來,那這姑娘定然也不會出去見他們。
莊思顏後悔了。
她不應該跟着來的,她如果不跟着來,那姑娘定然會隨着老鴇來見他們,到時候就算價錢談不成,他們也可以先看看人,尤其是米懷安,讓他看看月香姑娘才最有意義。
現在好了,在自己這兒先談崩了。
她悻悻地回了原先的房間,看到米懷安果真還坐着在吃,已經有幾位姑娘進來,排着站在他面前,這傢伙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葉元裴還沒回來。
莊思顏悄悄往米懷安那邊靠一點,捂着嘴悄聲問他:「你除了月清一個妹妹,可還有別的兄弟姐妹?」
米懷安終於把頭抬了起來,看她一眼後搖頭:「都死了,我師傅說,就只剩清清一個了。」
「你師傅說的,又不是你親眼看到的,你怎麼確定就死光了呢?」
米懷安的眉頭擰了一下,有點不適合他年齡的固執:「我師父不會騙我,他說沒有了就沒有了。」
莊思顏:「……那萬一有人逃出來沒死呢?」
這話駁了米懷安的師父論,他有點接不住。
他一邊相信自己的師父不會騙人,一邊又希望自己家裏真的還有人,而且世事無常,有很多事真的不好說的了。
他把手裏的食物放下,把嘴也抹了一把,這才看着莊思顏問:「你是看到了什麼人嗎?」
莊思顏在心裏就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反應挺快的嘛,頭腦一點也不簡單,只是看上去蠢而已。」
她把他拉起來,拉到牆角處,離那些姑娘遠了點,才輕聲說:「我在那這看到一位姑娘,跟月清長的有幾分像,但她絕對不是月清,這點我敢肯定,就是不知道跟你們家有什麼關係,你要不要去看看?」
米懷安沒有半分遲疑:「在哪兒?走。」
莊思顏就看了一眼他們身後姑娘們,很有些肉疼的拿出一些碎銀子說:「姑娘們,這兄弟有點不舒服,我帶他出去上個茅廁,你們先等一會兒,辛苦各位了。」
正兒八經做這種生意的,誰管他們是真不舒服,還是假不舒服,只要有銀子拿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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