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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然跟葉元裴還真的不同。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頂 點
他出生草莽,後來跟了溫青,再跟莊思顏,總的來說都不算正規軍,就是跑江湖的。
可人家葉元裴,那是做過將軍的人,是正二八經,根正苗紅拿着軍晌的正規軍。
所以他對這些大內侍衛,禁衛軍,包括各個軍營的士兵,哪怕是一個新兵,都是有敬畏之心的,很少會說瞧不上他們。
正如他自己說的,這些人平時可能看上去不怎麼樣,但真的國家有難了,要出們拋頭顱灑熱血了,他們會比一般人更勇往直前。
他們的生命很貴重,卻又很輕薄,一個戰役下來,往往不知道有多少都留在了那裏,永不返家。
莊昌遠也好,榮昌王也罷,他們闖宮的時候,這些到處跑腳的人都沒事,死的最多的還是大內侍衛和禁衛軍,他們真是拿命在拼。
葉元裴自己坐在那兒想了想說:「我現在什麼也不是,總跑到那些人面前說話不太合適,你們好歹還領的有職務,去一趟吧,告訴他們這個人的實力,最好是在不動手的情況下,能弄清對方是幹什麼的。」
青然被他一本正經的神色觸動,沒有再說什麼,出城往禁衛軍大營里去。
禁衛軍大營在城北,還分有幾個小營,分別守在不同的城門處。
外來人員單個進城沒問題,但如果帶兵,超過一定的數量,禁衛軍就會直接出面攔下來。
禁衛軍的調動權,從前是葉元裴和皇上本人。
現在葉元裴的兵權被收回,禁衛軍的頭領就直接靠兵符調配,而兵符都在凌天成的手裏。
所以青然過去,其實也不妥當。
不妥當也沒更好的辦法,他們現在可謂難兄難弟。
葉大將軍雖然能力超強,卻總是不愛露面,連進宮這種事都交給李姑娘去做了,何況是他們。
像大理寺的賈明淵,雖然官職上體面一些,可跟禁衛軍也沒什麼交情,去了一樣不合適。
青然青石這種就是在朝中領一個閒職,看在老百姓的眼裏,那也是相當牛的,然而在官如牛毛的京城,尤其是禁衛軍的眼裏,他們跟山匪沒什麼兩樣。
青然出城往禁衛軍大營去,遠遠的就被攔了下來。
底下的士兵沒見過他,也沒什麼軍務急情,開口就要見他們統領,那人直接回拒了。
青然知道這已經算是客氣的了,擱稍微燥一點的兵士手裏,把他拖出去打一頓都是有可能的。
他也算出過門,見過世面的,一邊給人說着好話,一邊把皇宮門口的人仔細描述一番。
完了還把自己的家門報一下,說自己以前是跟着皇貴妃的私人護士之類。
這些大老粗們雖然也聽說過,皇貴妃性格與眾不同,但誰會相信她經常不在宮裏,還跑到外去,帶着這樣的男護衛?
不說還好,一說更不信他了。
青然急的不行,最後把自己的閒職也祭了出來,還把相應的印章信物拿出來,這才被兩個小兵請進了大營。
但禁衛軍統領沒來見他,只來了一個副將,聽完他的話,答應一聲「知道了」,就要人把他送出去。
青然急道:「這事你們得重視啊,那人武功很高,要是夜裏入宮,沒有防備,說不定會釀成大禍。」
副將嘴裏不說,心裏卻在想:「進宮那是大內侍衛的事,你不去告訴他們,反而來找禁衛軍,你把我們當猴耍呢?別說是一個人進皇宮,就是一隊人闖宮,沒有兵符的指令,我們也是不能進城的,否則就是造反。這此可笑的京城真是事多,什麼也不多,就會在這兒裹亂。」
把青然送走以後,副將倒還算稱職,並沒把這事拋到腦後,而是去找了統領魏新征。
魏新征以前是葉元裴的手下,他們兩個也聯手在沙場上好多次。
現在葉元裴卸任了,他也被調回京城,接了禁衛軍統領一職。
比不得在沙場上縱情撕殺的豪邁,但也少了風險,安穩度日。
最開始不太適應,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不過對於敵情的判斷還保持着靈敏,也沒有那麼多僥倖心理。
副將一跟他說這事,他的眼睛馬上瞪了起來:「糊塗啊你,怎麼不帶人來見我?」
那副將有些沒料到:「末將擔心他是胡說八道。」
魏新征看他一眼:「你當他是吃飽了撐的,來禁衛軍大營里胡說八道?他嫌腦袋長的太結實,過來試試你的刀快不快?」
副將被他嗆的有點委屈,張口說:「應該還沒走遠,末將去把他叫回來?」
魏新征擺手道:「不必了,你進一趟城,找大內侍衛的何總管,把這事說給他即可。」
副將領了命,自進城去。
且說青然從禁衛軍那兒出來,也從從北門進了城,還在猶豫着是先去宮門口看看,有沒有小玲的小消息,還是去給葉元裴回信兒,就看到一隊人馬叫着從城外往這邊沖。
從衣着上來看,應該是京兆府尹的人,一路急着追趕。
青然從後面拽住一個問:「可是追什麼人?」
那士兵沒好氣地一甩他的手:「當然是追人,我們這樣像是在練跑步嗎?」
青然:「……」
他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到哪兒都碰壁。
好歹他以前也威風過的,不管是跟着溫青,還是莊思顏,到哪兒辦事,還沒人敢這麼對他,雖然沒有仗勢欺人的心理,可今兒的遭遇也太不爽了。
他本想加懟一下那士兵,剛轉過頭就見他們已經跑了無影無蹤。
青然有些生氣,徑直去了京兆府尹。
好在這個京城的父母官,對他還算熟悉,自然拿出十分的客氣,一口一個青然大人。
看到他諂媚的樣子,青然也是不好受,話不多說,直入正題,問城門口的一隊人在追什麼?
這可戳了京兆府尹的痛處,他咬牙道:「一個逃犯,前兩天剛抓着,今天卻給跑了。那傢伙是個殺人犯,這一出去,不得又去殺人?」
他一邊說一邊在屋裏走來走去,當真是心急了,回頭一看到青然看他的目光,跟求救似地說:「青然大人,下官聽說您武藝高強,這殺人犯也是有些武的,我手下的人就算追着了,怕是也很難把他拿下,可否請您……」
青然冷眼看他:「人都跑了這麼久,就
算我追出去也找不到了,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他從京兆府尹出來,腳都沒敢停,馬上去找了葉元裴。
「那跑的人一定是寧汶。」青然說。
葉元裴用手輕輕敲着桌面,眼睛看着窗外的綠樹,過了一會兒才道:「京兆府尹這幫人可真夠草包的,連這點事也扛不住。」
青然有點沒鬧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叫着說:「大將軍,大將軍……我在跟您說寧汶的事……」
「我知道,寧汶不會無怨無故的跑,現在人都走了,一時間怕是很難再抓到,你再去跟巡防營的說聲,叫他們密切注意城中的動靜,以防再有人死。」
他說到這裏,又往外面看了一眼:「這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還不知道他今晚要不要殺人呢?」
這事耽誤不得,青然馬上又去了一趟巡防營。
從皇宮到葉將軍的宅子,又從宅子到城外的禁衛軍,再到京兆府府尹,再到巡防營,聽起來也就是幾個地名,但跑起來那可真是能斷腿。
因為這幾個地方一點也不集中,城南城北的跑,即使他長了兩條大長腿,這麼一來回,也是夠嗆的。
從巡防營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累的腿快折了的青然,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租來的小屋裏,剛推門進去,就覺得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同。
他忙着開了燈,意外地看到小玲坐在那裏。
因為怕小玲來了,他有時候可能不在,青然把這裏的鑰匙給了她一副,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
但是這個時候看到她,青然除了高興,還有一些隱憂,忙着問了一句:「可是有什麼事?你在這裏等多久了?」
小玲輕聲道:「也是剛到,見你沒在,就把屋子收拾了一下,順便等等你。」
青然的臉上不自在露出了笑:「謝謝你啊,我平時比較懶。」
小玲看他:「忙着跑外面的事,自然也不顧不上這裏的,無妨,我以後有空都來幫你打掃着。」
青然「嗯」了一聲,又突然覺得這樣不太好。
人家一姑娘,到目前為止,跟自己還是非親非故的,為什麼就要為自己擔負起打掃屋子的責任?
這麼一想,又忙着說:「不用,回頭我找一個老媽子來照應着便是了。」
小玲就抬頭看他:「莫非大人是嫌我打掃的不好?」
青然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是怕累壞了姑娘。」
小玲道:「這有什麼累的,我以前在宮裏內務府,無論冬夏,從早到晚的洗衣,手都被水泡爛了,還不是好好的。」
她說到了手,青然的目光就移到了她的手上。
眼前莫名就好像看到了,她冒着嚴寒,在冰水裏洗衣服的畫面,他的手不自覺的把小玲的手拾起來,扣到自己的掌心,緊緊攏着。
許久才說:「我跟娘娘說說,把你放出來,從此跟着我便是,我雖也是窮的,但絕對不會讓你再吃那樣的苦。」
小玲的眼睛在夜晚的燈下,亮如星辰。
她微微抬頭,認真看着面前的男人,面色是平靜的,內心卻如浪海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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