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心思,她沒對蘭欣提,一是怕她攔着,二是怕她壞事。
不過主僕兩人經過這麼一番談話後,蘭欣倒是有些認同她的做法。
關於莊家的事,莊思顏是不記得了,但是蘭欣記得,他們來時,老爺可特別關囑她,一定要跟小姐配合好,而且莊家以後的榮辱也都系在她們身上。
所以她很快理理精神,宣誓一樣跟莊思顏說:「小姐,無論以後您做什麼事,蘭欣都站在您這一邊,都會支持您。」
莊思顏也朝她露出一個皆大歡喜的笑臉。
四處和諧的日子過的非常快,深秋以後,冬來的猛烈,一夜之間,溫度就降了下來,頭天晚上還穿着袷衣,夜裏就加了棉被,早晨起來,更是要把棉襖拿出來才行。
莊思顏連床都不想起,把自己包在被子裏,直等到蘭欣叫她用膳,才又被她照顧着穿了厚厚的衣服,梳洗一番,出了寢殿。
桌子上擺着兩碟小菜,瘦肉粥,加上一些糕點,油餅之類。
沒有傳說中的滿汗全席,不過味道都還算不錯,所以莊思顏也沒有挑剔,開始吃飯。
卻在此時,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說是今日天寒,御膳房特意給各宮主子們加了一道暖湯,以驅寒之用。
莊思顏忙着說:「拿進來拿進來,我還沒吃過賞的飯呢。」
蘭欣出去端了飯進來後,臉色都變了,並且很快閉了屋門。
莊思顏看她一眼問:「怎麼了?還把門關起來,賞的飯要偷偷吃?」
她搖頭,快步走到她身邊,從袖口裏抽出一張字條說:「小姐,老爺來信了。」
莊思顏正嚼菜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即把筷子放下,拿過紙條,看見上面文縐縐地寫着兩句話:「吾兒重獲榮寵,為父甚喜,唯願勿忘養育之恩。」
她把紙條遞給蘭欣問:「他什麼意思?」
蘭欣哪裏還敢把紙條留着,先找了火種把東西燒毀,然後才小聲說:「老爺幾個月前被貶出京城,剛好小姐也打入冷宮,所以跟家裏已經斷信許久。這會兒應該是得到消息,知道小姐復寵了,才來信尋問情況的。」
莊思顏心裏發笑。
這哪裏是尋問情況?分明是想通過她再讓皇上重用莊家。
她本來也不想理莊家的事,這信一燒,就當他們什麼也沒見,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可莊思顏也很快想到,那個狗皇帝性情無常,現在雖然有太后罩着他們,難保哪天他又一個不高興就要砍她的頭。
自己留了後路能跑出宮,可這齣去也是天大地大,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比沒有好,而且自己還是頂着莊家小姐的名頭,應該還是可以換個地方,繼續過好日子的。
這麼一想,她就對蘭欣點點頭說:「好像是應該說說啊,可莊老頭到底犯了什麼事,要被貶出京呢?」
蘭欣搖頭,她只知道自己跟小姐進宮,就是為了幫助莊家,卻並不知道莊家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又為什麼會惹惱皇上。
莊思顏想了一會兒,就招呼着蘭欣吃飯說:「這事我來想辦法,你不用管了。」
縱是那個皇帝不怎麼樣,但是在幫助莊老頭前,她還是要弄弄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不為別的,只因為她不想淪落成誰的傀儡,別人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到時候再死個不明不白。
關於莊老頭的案子她也想過了,聽蘭欣說,他以前是當朝相爺,官居一品。
這樣的人,犯事的案卷肯定都放在重要的人手裏,而且她深信皇上那兒會有底兒。
現在她在宮裏,彎彎繞繞找別人查,不但風險加大,她出去也不容易,倒不如直接去皇上那兒找。
心裏打定注意,就匆匆扒拉了幾口飯,說自己出去溜溜,就跑出宮門,徑直往太醫院走去。
蔡太醫一看到莊思顏來了,眼角就直抽抽。
可他又不敢得罪這位主兒,趕緊跪下來行禮,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身體若有恙,叫老臣去宮裏即可,怎麼親自來太醫院了?」
莊思顏擺着手說:「我身體好的很,就是有點事想問你。」
蔡太醫都不敢起來,跪在地上直流汗,話更是說的艱難:「娘娘要問醫藥的事,老臣自然知無不言。」
這幾日,關於莊才人的「豐功偉績」,已經在整個皇宮裏傳的沸沸揚揚。
都說她一場大病之後,腦子出了些問題,說話更是口無遮攔。
蔡太醫好怕她問什麼自己難以回答的問題啊,所以斟酌了半天,才說出那麼一句話。
哪知莊思顏跟沒聽見似的,往地上一蹲,看着蔡太醫的眼睛問:「你天天在宮裏行走,肯定哪兒都很熟悉吧?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狗皇帝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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