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對他沒有隱瞞,直接說明用意。
「不用撈到什麼,就是做個聲勢就行了,咱們白天撈的時候,是故事避開人群,但難免還是會有人看到了。
要是普通百姓看到也看到了,可心懷疑心的人,如是看到,定然會想的更多一些。
我想把這種想法給他坐實了,讓人知道這護城河裏還有別的東西存在,而且我們已經知道了,一定要撈出個結果。」
那首領的腦子轉了實在沒她快,疑惑地問道:「那我們明日一早,加大聲勢再撈一次不就好了嗎?」
莊思顏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她是真的覺得還是跟葉元裴合作,會更愉快一些。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做事,基本不用這麼費勁的解釋,正常情況下,一個眼色就能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包括吵架罵人。
他們就算是不張口,也能用眼神罵出一個高段位的架。
但此時葉元裴不在,她只能耐着性子再跟首領講,她的目的是要讓人覺得他們在保密,又不甚把秘密泄漏了出去。
只有這樣,暗處躲着的人才會出來。
如果這水裏當真有什麼,那麼他們應該是很怕莊思顏他們找到了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首領也終於領會深意,叫着本來打算歇息的士兵都起來,重新上了小船,且在船上裝了燈,重新下水打撈了起來。
當然這次跟白天就不同了,聲勢大雨點小的,吵嚷的遠近河道都有聽到,但真正下水的杆子卻沒有幾下。
折騰了一陣子,莊思顏看勢造的差不多了,就把青石留下來,自己帶着青然回去。
臨走前,她悄悄把青石拉到一邊說:「你今晚辛苦一些,不要休息,就躲在暗處,看看河道上是否有人來,或者有別的異樣。」
青石領命,跟着他們一起出去,卻並沒有走掉,而是又悄然折了回來,找了一處有石頭掩飾的地方,在那裏借着陰影躲了起來,眼睛卻看着河道。
青然跟着莊思顏回到了她的宅子裏,卻意外收到了青風的傳信,說孫喜那邊有情況了。
「孫喜?他白天沒有在宅子裏嗎?」莊思顏問了一句。
青然搖頭:「現在還不知什麼情況,青風他們在城東部,我們現在要過去嗎?」
「走,騎馬去,快一點。」
阿四倒是在宅子裏,聽說孫喜那邊有情況,也主動牽了馬出來,跟着他們一起出門。
城東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太常寺,現已經燒殘牆斷壁。
馬蹄聲在夜裏是很響亮的,所以他們還沒到青風就在路邊迎了。
「孫喜呢,怎麼就你一個人?」莊思顏問他。
青風話不多說,帶着他們就往太常寺的廢墟里走。
那些倒塌的石塊泥土木頭,並沒有經過一冬天的雪蓋而變的漂亮或者溫和,橫七豎八地倒到處都是,他們穿的衣服又寬又大,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刮到。
莊思顏無法,只能把外衫全部撩起來,以爭取快點往前趕。
但她這個樣子,就會露出裏面穿褻褲,而現場的人平時雖還是叫她先生,卻都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連頭都不敢抬,也忙着往前敢。
就在他們進了太常寺的廢墟後,一個黑色的人影在他們身後晃了一下,似乎在經過那裏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往前走,且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他們很快找到了個塌掉半邊的牆邊,然後在牆壁的背面看到了孫喜。
他整個人背吊在上面,兩手兩腳捆在一起,背朝下,頭髮散亂,衣服也被撕的亂七八糟。
青風說:「他下午出門,府上一直有人跟着他,但是沒過多久就被他甩掉了。
這小子精明的很,把人甩掉後,應該猜到還有人跟着,所以在城中繞了很大一圈,我為了讓他暴出目的,只能遠遠墜着,給他一種沒人跟蹤的感覺。
果不其然,他看後面沒人,就往這邊奔了過來,只是我與他拉的太遠,跟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的人了。
知道這裏會出事,就讓人先回去報了個信,自己在這裏找孫喜。
等找到太常寺裏面的時候,就看到他這個樣子,但我剛想過去救他,就有人出來阻止了。
那人武功很高,我們兩個過二十多招,我卻連他的路數都沒看清,最後還是被他跑了,你們來的時候 ,我剛好追出去。」
莊思顏聽他說完,已經急的讓人先把孫喜放了下來。
「這麼說,你們兩個我過手了?可他的目的是什麼?我看過了,孫喜沒有受傷,只是被打暈而已。」
青風回道:「那人應該是來取東西的,他身上背着一個袋子,穿了夜行衣,袋子也是黑的。」
「取東西?太常寺還有什麼可取?再說了,就算是他要取,自己一個人來取就是,為什麼要把孫喜也叫過來?還有你們天天跟着孫喜,他是怎麼跟外界聯繫的,又是怎麼知道今天要來這裏?」
她的問題太多了,青風一個也沒回答出來,拱說:「先生都是屬下辦事不利,請您處罰。」
莊思顏搖頭說:「處罰你幹嗎?這孫喜本來就是一個餌,是把我們釣過來的,這裏估計沒什麼事了,走吧,帶着他先回府再說。」
青風的武功怎樣,莊思顏是清楚的,且他做事也很認真,如果連他都沒看出來對方是什麼路數,又是怎麼跟孫喜聯絡的,那只能證明對方真的是個高手。
而這個高手的行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他要來太常寺拿東西,拿就是了,現在太常寺不是重點區,這裏守着的人都沒幾個,而且常期的鬆懈,估計進去個把人,那些士兵根本就發現不了。
可他偏偏要把孫喜叫過來,把孫喜叫過來就等於是把莊思顏他們一起叫過來了。
難道他想用調虎離山?
莊思顏在回去的路上想到這些,心裏便有些着急,打馬飛快往宅子裏而去。
回去查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異常。
可就在這時,賈明淵那裏卻送了消息過來,刑部出事了。
莊思顏看了青然一眼,二話不說,騎馬就又往刑部趕去。
他們到時,賈明淵滿臉是血,人倒在地上,衣服上也有幾個口,看上去已經慘兮兮。
莊思顏還以為他不行了,急忙奔過去,連掐帶搖的折騰半天,才把他弄醒過來。
賈明淵一看到了她,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司兄,有人……有人來劫獄。」
「是誰?看清人了嗎?劫走了誰?」
賈明淵搖頭,把臉上的眼淚甩掉了,卻沒把血甩掉,樣子反而更可怕了。
青石和阿四已經往裏面去,青然在這兒陪着莊思顏。
他們很快就出來了,告訴莊思顏刑部大牢裏的囚犯死了數人,其中一個就是疤臉。
莊思顏簡直要氣死了。
這些人未免太囂張了,這裏是刑部的大牢,內外都有眾兵把守,他們竟然還能把人殺死。
「太猖狂了。」莊思顏吐出這幾個字,手抓緊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抓住了對方的脖子,想馬上給他扭斷一樣。
事實上,只是把自己的衣服抓皺一塊而已。
犯人死的乾淨利索,都是一刀斃命,沒有多餘的打鬥,也沒有刀傷,再回來看賈明淵的時候,反而讓人懷疑他到底是怎麼搞的。
查看完所有的細節,莊思顏回到大堂里,把賈明淵也拽起來,靠進另一張椅子,然後問他:「賈兄,你現在怎樣,還能說話嗎?」
賈明淵點頭,可看着他的眼神還是有點虛。
莊思顏也是服了他,加上人命案這麼大,有點不耐煩:「你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不過我也奇怪,這有什麼可怕的,你那次去賑災不也見過他們殺人嗎?」
賈明淵搖頭:「那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不一樣是要人命的事,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你要是沒事,趕緊把這邊事說一遍,一會兒我派人把你送回府里休息。」
賈明淵終於把自己的身體坐直了,聲音也找回一點:「我無事,我還能行。」
好吧,還有幾分男子汗的骨氣,倒讓莊思顏的心情好一些。
讓人給他上了一杯茶,這才開始捋整個事件。
莊思顏之前從刑部走了以後,賈明淵去找了一趟徐寧,回來後,刑部已經到了收工的時候,除了一些必要的崗位,文書一類都已經回去。
賈明淵今日才被皇上封了官,無論是心情還是意念都比較不同,所以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在這裏繼續整理過往的案宗,想從上面再找一些突然口。
天色降降黑下來的時候,細算時候,也就是莊思顏在河灘里叫那些老百姓散去時。
刑部來了一個人,穿着老百姓的衣服,要來見賈明淵。
賈明淵才剛上任,知道他的人還很少,再說莊思顏的聖旨也不是像別人那樣,拿到賈府上宣讀,弄到從盡皆知。
她是順手像塞抹布一樣,塞給賈明淵一個人的,所以知道他開始管刑管事的人並沒幾個。
賈明淵也知道這個理兒,但他還是出來見了這個人,一是怕此人是他的朋友,二也怕此人知道一些案情。
哪知接待了之後,那人只胡攪蠻纏,說自己也是來認屍的,可當賈明淵跟他說,認屍得去城外的河灘時,他又說自己是來找人的。
賈明淵說:「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後來才知道,他在跟我說話的時候,早就有人進了刑部,並且開始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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