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天成的話,卻依然不清不楚:「你以前急着出宮的時候,我也想過,你如果真的一點不喜歡我,既是我把你留在身邊,你不快樂,那我也不會快樂。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是,我真的已經習慣了,想是想,可還是做不到,就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就是想佔着你,就是想看你在我周圍鬧啊,吵啊,連生氣都是好的。」
「她也會在你面前吵鬧嗎?」莊思顏脫口而出。
凌天成卻直接搖頭:「她不會,一向乖巧,逆來順受,從來都不吵鬧,那怕讓她做最不喜歡的事,她也能笑着去做,所以她總是被人欺負。」
這種還真是……。
莊思顏說不上原來那位莊小姐的好壞,不過聽凌天成的意思,好像是喜歡現在的她吧?
難得兩人在這種荒山野地里,還能聊起這麼些閒扯淡的事。
莊思顏這兩天快把她這輩子,關係感情的話都說了個遍,可結果還是那樣,一甩頭也就放棄了。
吸一下鼻子問:「還不熟嗎?」
「快了,你先吃兩個果子。」
她「嗯」了一聲,拿起放在身邊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反手塞到凌天成的嘴裏一個,第二個自己才嚼巴嚼巴往下咽。
凌天成騰出一隻手,把果子拽出一半,跟在宮中用餐似的,一點點慢慢品那顆果子的味道。
又像不捨得吃完,所以每口都小心翼翼,生怕多咬一點。
莊思顏看在眼裏,就從他後面推了一把:「快點吃啊,這還有呢。」
果然,她一催,凌天成就把剩下的果子全部放在嘴裏,等着她再送一顆過來。
莊思顏都把果子擦好了,以為他會伸手來拿,結果那位大爺,只是把嘴張開,手根本沒動。
好嘛,她只得勞動自己再往他的嘴裏送一顆。
有些事情是不能開頭的,一旦做成了習慣,就剎不住車了。
果子吃完了,後面還有當做晚飯的烤雞肉。
凌天成拿着自己的隨身帶的刀,把肉切成塊,放在一隻乾淨的樹葉里,全部送到莊思顏的面前。
當她問他:「你不吃嗎?」
那傢伙就把嘴一張,等着她投餵。
按理說,果子是人家摘的,肉是人家烤的,餵他兩口也無防,可是莊思顏實在不習慣做這樣的事情,當然別人要是對她做,她還是勉強能夠忍受的。
所以幾口下來,她就放棄了,把樹葉一推:「愛吃不吃,姑奶奶不伺候了。」
正如凌天成所說,她其實心裏面從來都沒把對方當成皇帝,當成別人眼裏至高無上的人,所以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很隨性。
比如這句「姑奶奶」。
幸好他也從來不計較,他比誰都清楚,莊思顏的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沒有權勢在裏面,也沒有陰謀在裏面。
她只是想與自己平等相處而已,無關那些別人眼裏的苟且。
如是,在別人眼裏的大逆不道,凌天成也一併接受,還從心裏面寵着她。
無論如何,兩人不彆扭,不絆嘴,時光都要好過一點。
當天夜裏,吃過那吃烤雞,莊思顏還心血來潮的要跟着他一起散步。
在這種野外的荒樹林裏散步,也是生平頭一次,倒是很新鮮。
莊思顏像現代的情侶那樣,挽着凌天成的胳膊,一邊往前走,一邊抬頭去找星星。
夜空如洗,星星綴綴在天幕間,明明暗暗地閃爍着。
身邊的男人高大英俊溫暖,還是一位帝王,如果莊思顏沒那麼多自由的包袱,這小日子過的得有多開心啊。
她微側着臉,看了一眼被自己挎着的男人,閒扯淡似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嗎?」
凌天成在對待這種事上,是有點不解風情的:「以前這麼想過,現在不這麼想了。」
「為什麼,因為多了一個可以睡覺的妃子嗎?」
「……」
把天聊死的人一臉幸災樂禍,看着面色一下子極難看的凌天成,奸詐地笑出聲。
「這個……,我們已經說過來。」他接口。
莊思顏馬上反駁:「是啊,很多話我們都說過了,所以現在無話可說了嗎?」
「……」
莊思顏秒變聊天殺手,興致高到不行。
每個話題都由她提出來,凌天成只要搭上,她就立刻中結。
到最後那傢伙只能憋着一句話不說,只拿眼看她。
莊思顏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隨即又趕緊捂住自個兒的嘴,因為林間的鳥都被她嚇飛了。
而凌天成也閒閒地看她一眼,接着往前走了。
後面莊思顏還說些什麼,他都沒認真聽,耳朵和眼睛都往林子深處看。
儘管不動聲色,可時間久了還是被莊思顏發現了。
她把臉往男人身上靠了靠,輕聲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嗯,有人,剛才跟着鳥一起動了,應該是跟着我們不斷時間了。」
「那怎麼辦?」
「沒事,我們接着走,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莊思顏其實心裏有些緊張,一想到前天晚那些木呆呆追着他們滿山跑的人,就一陣寒。
但凌天成很快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人跟那天晚上的不同,而且人數了不多,有可能只是這山中的獵戶。」
要真是獵戶就好了,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帶他們出去。
但他們都是見過險惡的人,心裏沒有那麼多僥倖,希望是希望,防備是防備。
兩人散步的軌亦並沒有出去多遠,畢竟附近還燃着火堆,所以只繞着那兒走了一圈。
回來的時候,那個人還跟着,但一直沒有動手。
凌天成悄悄把他的刀藏在袖子裏,故意站起來跟莊思顏說:「你坐着歇一會兒,我再去找點柴禾,好續着火。」
莊思顏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故意嚶嚶說:「你不要去遠了啊,我害怕。」
凌天成「嗯」了一聲,起身往林子裏走,與那個暗中觀察他們的人是反方向。
他沒走出去多遠,就折身而返,且身子往下,腳步也快,一眨眼就又滑到了離火堆不遠的地方。
從他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莊思顏坐在火堆旁,眼睛盯着火苗看,好似害怕之極,連黑暗裏也不敢瞧。
凌天成心裏有就有不太好受,直接把那人揪出來,也沒什麼不可的,何需這麼讓顏兒受苦?
他的這個念頭還未想完,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就忍不住了,從樹的後面一下子跳出來,縱身就往莊思顏身上撲去。
凌天成幾乎與他同時,也從樹叢里出來,從那人的背後撲出去。
而莊思顏的反應更快,或許是因為近的原因,也或者是她早有準備。
那人剛她的背後,她手裏原本拿着的一個火棍就一下子抽了出來,反手就往來人身上戳了過去。
那一聲厲叫,手還沒碰到莊思顏,就滾到了地上,身下流了一癱的血跡,胸前還有火苗在一閃一閃。
莊思顏和凌天成一齊過去,先把他身上的火滅了,然後把人拉起來,用旁邊的野草幾下就擰了一條繩,就把他捆在火堆旁的一棵樹上。
「說吧,什麼人?」莊思顏一手拿着火把,在那人臉前晃來晃去,一邊問他話。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很多地方爛的都遮不住身。
頭髮亂七八糟的篷了一頭,且把臉全部蓋住,根本看不到裏面長什麼樣。
對於他們的問話,他也一句不答,只低低地吼叫着,像一頭野獸。
凌天成舉動而下,莊思顏還沒弄清他要幹什麼時,這傢伙已經七七八八把人家的頭髮給削下大半,露出裏面烏漆麻黑的臉。
那臉上糊了太多泥,只有眼睛在火光下閃着兇狠的亮光,別的地方依然是看不清。
這回凌天成先開口:「我們不會殺你,還可以會放了你,但你得說出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山里?」
那人不答,眼裏的光更兇狠。
凌天成又說:「我們不是羅和城裏的人,是被劫匪追殺,才在這裏迷路的,你要是不先動手,我們肯定也不會理你。」
這句話似乎起了點做用,那人的眼皮終於從圓睜睜地瞪着,眨了兩下。
不過仍然沒有回他們問題的意思。
凌天成不再問他了,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一條,把剛才自己在他身上劃出來的傷口,簡單包了一下來,重新又綁回到樹上。
就對莊思顏說:「休息吧,明天咱們還要想辦法出去了呢。」
莊思顏很想配合他,倒下去就睡,可是有一個人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還真的很難入眠呢。
所以她坐的離火堆遠遠的,儘量在光的暗處,原來不時打量一下那個被綁住的人。
凌天成則安然地火堆上加了些柴,然後走到她身邊,告訴時說:「這個人是羅和城的,很可能跟那些丟失的人有關,如果我猜的沒錯,他還可能是其中一個。」
「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猜的。」
莊思顏:「……」
太不靠譜了,竟然還能猜對。
就在他們兩個決定不理這個,相互靠着眯一眼,等天亮再說時,那個人卻開了口。
他的聲音沙啞晦澀,話也說的不是很清楚:「你……你們,真的不是羅和……的人?」
這次換凌天成他們不應了,只是暗暗地看着他。
那人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就是有變化他們也看不出來,但是眼睛裏的光卻更盛了。
因為綁的離火堆比較近,所以恍惚間,那眼裏好像有累一樣。
只是莊思顏不知道,他是被柴熏的流淚了,還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4.05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