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憶之所以會來,就是為了唐薄荷。
今天下午他找人調資料,這才知道她在這所學校讀書。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他的妻子,唐微甜打電話過來,小心翼翼的詢問他,說今晚是她媽媽何淑華的生日,晚上能不能一起回去唐家吃個飯。
他想着那樣的場合,唐薄荷肯定也是會回去唐家的,而且小姑娘千方百計讓他知道自己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接下去肯定還會有後招。
今天晚上唐家人齊聚一堂,說不定唐薄荷會藉機發難,到時候一定會求到他身上來的。
打着為唐薄荷撐腰的打算,時憶應下了唐微甜的要求。
唐微甜很高興,又提了個要求,說他們回去唐家的時候正好順路經過她妹妹的學校,能不能過去接她妹妹,然後一起回去唐家?
唐微甜的妹妹?不就是唐薄荷嗎?
時憶自然應下了,他也想知道,再見面,那個小白兔一樣的小姑娘會是什麼反應。
於是就有了校門口巧遇的這一幕。
女孩子哭得梨花帶雨,比她高出許多的男生舉手投足之間均是無措,很緊張的想要幫她擦淚,嘴裏不斷說着什麼,像是在哄她。
怎麼看都像情侶吵架,越吵越膩歪的那種。
時憶清淺的吐出一口氣,正要有所動作,卻看見另一個女生風風火火的衝過去,一把拉開唐薄荷和徐子言。
正是唐溫暖。
她怒視唐薄荷,簡直快噴火:「唐薄荷!你要不要臉!這是我男朋友!我們下個禮拜就要訂婚了!你賤不賤啊你!光明正大的勾(和諧)引自己未來妹夫嗎?」
唐薄荷被她如此不要臉面的做派驚着了——真是好清新好不做作好純潔的一朵白蓮花呀。
這才幾天功夫,她就忘記自己是怎麼下套勾(和諧)引姐姐的男朋友的事情了嗎?
沒等她說話,徐子言也爆炸了!
「不要臉說誰呢?!唐溫暖,我和薄荷本來好好的,要不是你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和薄荷現在還是男女朋友呢,你別白日做夢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小小年紀就懂得用那種招數,我可不想以後頭頂一片大草原!」
唐溫暖氣紅了眼,胸口起伏不定:「徐子言!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是因為喜歡你我才這樣的!唐薄荷有什麼好?你為了她這樣罵我?」
一行人動靜太大,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車裏的唐微甜坐不住了,感覺到時憶周身氣息越來越涼,她勉強勾起笑意道:「小孩子真是會鬧,憶,你等我會,我去帶溫暖上車。」
她可不是擔心唐溫暖吃虧,她是害怕時憶不耐煩。
用最快的速度下車,她幾步走到鬧劇中心,一把拉住唐溫暖的手:「夠了!還嫌不夠丟臉嗎?你姐夫在車上等着呢,先回家,到了家裏有什麼事慢慢和媽說。」
唐溫暖同樣有些懼怕時憶這個姐夫,一聽他在,連哭聲都小了,狠狠瞪了唐薄荷一眼,跟在姐姐身後朝賓利走過去。
姐妹倆剛打開車門,時憶已經從另一邊下車,他蹙眉,神色隱約不耐:「你們先回去,公司有點事,我已經讓容秋過來接我了。」
唐微甜咬了咬牙,什麼都不敢說,攥着唐溫暖上車,跟時憶道別:「憶,注意身體,別太累。」
好好的事情都被唐溫暖搞砸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藉口想和時憶多相處一會,現在好了。
時憶向來喜靜,鬧騰成這樣,他哪裏還會肯和唐溫暖坐同一輛車。
時憶連眼風都沒給她一個,站直身體朝鬧劇中心過去。
他冷冷淡淡的站在外圍,只說了句:「唐薄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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