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言幾乎是一夜未睡。
她早早的就來到了穆鉞息這裏,看着穆鉞息離開,她才走上前敲響了房門。
對於丁敏言的到來,舒覓橙自然很意外,自從她上次與丁敏言大吵一架後,她們便再也沒見過面。
如今,唐纖雅出獄,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這個時候丁敏言又出現在她面前,舒覓橙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舒覓橙還是將丁敏言迎了進來,「您喝點什麼?」舒覓橙輕聲詢問着,看着丁敏言,想從她冷漠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而丁敏言卻馬上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今天來,是就是想跟你好好談談。」
說着,丁敏言坐了下來,看到丁敏言的舉動,舒覓橙想,這應該不是一件簡單好聊的事情,便也坐到了丁敏言的對面。
舒覓橙微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眼中卻閃過一層冷漠,她一直尊敬丁敏言,是因為他是穆鉞息的母親,可她一次次的行為,還是會讓舒覓橙覺得寒心,到現在為止,能讓舒覓橙這樣平靜面對的,似乎也只是她心裏一直堅持着仁孝。
「我開門見山好了,」沉默了許久,丁敏言終於開口,在看着舒覓橙抬起頭時,她才繼續說下去,「我希望你儘快跟鉞息離婚。」
又是離婚。
從她跟穆鉞息結婚的那天起,丁敏言每次鄭重的要跟她談什麼的時候,都是這兩個字,從前是,現在是,將來恐怕也避免不了。
舒覓橙內心平靜,迎向丁敏言的目光時,更是沒有一絲慌亂,「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呢?」舒覓橙的語氣幾乎都沒有任何波瀾。
舒覓橙的表現讓丁敏言有些意外,但她只是愣了一下,便又馬上開口,「鉞息是高貴的,你本就配不上他,自從你們結婚,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也應該清楚,你依舊配不上他,所以我希望你們離婚。」
丁敏言用最冰凍殘酷的聲音來告訴舒覓橙她到底有多堅決,而這對舒覓橙來說,卻早就習以為常。
聽到丁敏言的話,舒覓橙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從丁敏言的面前經過,站到了窗前,她很厭惡這樣的話題,因為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結果。
舒覓橙的心情是低落的,但是與丁敏言說起這些,她卻是理直氣壯的,「婆婆,我不會離婚,如果您真的那麼在意鉞息的名譽,你可以去逼他,讓他跟我離婚,我不會拒絕。」
舒覓橙說這些話的時候,背對着丁敏言。丁敏言看不到她的臉,卻可以從她的聲音中聽到堅定。
也是因為這種堅定,丁敏言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怒火,她也從沙發上站起來,對着舒覓橙的背影便大罵起來。
「舒覓橙,你看看你自己,哪有一點女人的樣子,十月懷胎,所有人都將精力放在你的心上,為了你鉞息連工作都可以放到一旁,可是結果呢?你就給鉞息生下了一個那個孩子,讓鉞息丟臉,更讓穆氏集團跟着你丟臉。」
舒覓橙沒想到丁敏言會說這些,她猛的轉過頭瞪着丁敏言,可是丁敏言並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
「好,你生了也就生了,沒人責怪你,可你看看你又做了什麼?每天不是哭就是鬧,就連醫院裏你都敢去鬧一下,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最後呢?最後哪怕是個不健康的孩子,你都沒有留住。」
丁敏言所說的這些,正是舒覓橙內心最大的痛。
此時,舒覓橙緊咬着嘴唇,雙手緊握在一起,瞪着丁敏言的時候,眼中全是冰冷的寒意。
可是丁敏言並不在乎,就算舒覓橙現在反駁,她都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您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舒覓橙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曾經因為這件事,她自責到無法入眠,自責到每天晚上做夢都是那個孩子,沒有人知道她是用怎樣的堅強而面對這一切的。
可是丁敏言呢,她對舒覓橙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還專門向她的傷口撒鹽。
「過分?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舒覓橙,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還用我說嗎?就說唐纖雅,你知道她喜歡鉞息,你也知道她比你優秀很多,所以你就蠱惑鉞息,最後讓纖雅含冤入獄,那可是幾個月啊,你的心也太狠毒了。」
丁敏言此時已經很激動了,不管怎麼樣,在她眼裏,舒覓橙沒有一點好處。她拿唐纖雅與舒覓橙對比,唐纖雅就是那個完美女人。
舒覓橙冷笑出聲,看着眼前丁敏言臉上的嫌惡,她真的覺得人實在是太可笑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她即將生產之前,丁敏言還和楚荷爭吵過,為的是舒覓橙去誰家,那時,丁敏言的態度也很強硬,不過舒覓橙卻覺得她很慈愛。
現在,一切都變了,丁敏言就像是一個強者,她驕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所說出的每句字,每個字,都充滿了對舒覓橙的無比厭惡。
她還能說些什麼呢?講道理嗎?舒覓橙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將目光從丁敏言的身上收回,「就算我離婚,鉞息也不會娶唐纖雅,永遠都不會。」
舒覓橙的聲音很輕,聽上去更有些遙遠。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你對鉞息來說是個禍害,整個穆氏集團都會跟着你陪葬。」從踏進這扇門的那一刻,丁敏言就沒有打算放棄。
丁敏言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舒覓橙身邊,又繼續說道,「哪怕你是顧家的孩子,哪怕你和鉞息門當戶對,你都不配做我們穆家的兒媳婦。你生下那樣的孩子,連醫生都不確定你下一個孩子是不是健康,你是打算讓我們穆家斷子絕孫嗎?」
舒覓橙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因為孩子的事,她已經自責到讓自己無法呼吸,而丁敏言卻在此時,又說出了這種話,舒覓橙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不斷的沉淪,像是落入了一座深淵,沒有底,又黑暗的可怕。
舒覓橙已經不能再淡定下去,她甚至不敢去迎向丁敏言的目光,她才不在乎什麼唐纖雅冤不冤枉,她在乎的是孩子,無論是死去的那個,還是她的將來,她都希望她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再生孩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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