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趕到醫院的時候,楚荷正好去接熱水。病房裏就舒覓橙一個人倚靠在床頭髮呆。
「快,快來。」顧衍回頭看了下,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像做賊一樣跑到了舒覓橙面前。
舒覓橙一臉茫然的抬起頭,此時顧衍正雙手環抱着雙臂,賊眉鼠眼的四下張望着,而他的外套,被他緊緊的裹在懷裏,裏面像是藏了一件寶貝。
「你幹嘛?」舒覓橙被顧衍嚇到了,不禁向後欠了欠身體,怕他傷着自己。
「哎呀,」顧衍看到舒覓橙這個木頭腦袋,馬上就急了,從懷中掏出一小份幕斯蛋糕舉到了舒覓橙眼前,「快吃,一會兒我媽回來了。」
「蛋糕?真的是蛋糕?」舒覓橙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相信。
自從住院後,這些甜食,楚荷就不允許舒覓橙吃了,怕對她的身體有影響。之前曾經為了一塊糖,舒覓橙都跟楚荷鬥智鬥勇,可是最後還是被楚荷拿走了。
現在,顧衍竟然偷偷的在自己的衣服里給她帶來一塊蛋糕,舒覓橙這個吃貨自然喜不自勝。
「還張着嘴做什麼?還不快吃?」顧衍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才買來的蛋糕,如果被楚荷發現,他會死得很難看。
可能,這個世界上,能讓顧衍這樣不聽楚荷話,又不聽醫生話的人,也只有舒覓橙了,他將來的妻子也未必做得到。
顧衍一再催促,舒覓橙才反應過來,將那塊小蛋糕,狼吞虎咽的,兩三口便吃了個乾乾淨淨。為了消滅證據,顧衍又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舒覓橙。
正當舒覓胡亂的擦拭着嘴角時,楚荷便推門而入。
做賊心虛。
楚荷和舒覓橙都不自覺的直勾勾的盯着楚荷,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有沒有發現什麼。
「你們兩個做什麼壞事兒呢?」本來楚荷是沒有在意的,可是這兩個人的表情明明都是一樣的緊張,她就不得不懷疑了。
「沒有。」
「沒有。」
舒覓橙和顧衍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真的沒有?」楚荷斜着眼睛看向顧衍,「顧衍,你是不是又出什麼壞主意呢?」
「媽,您這樣說可就冤枉我了。我剛到,如果出壞主意也是覓橙。」顧衍無辜的說道,因為楚荷的『偏心』,他臉上還掛上了一層委屈。
「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嗎?就算覓橙犯了什麼錯誤,也是你挑唆的。」楚荷將手中的水壺放下,又貼心的給舒覓橙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旁邊的桌上涼着。
「我……」顧衍看了看楚荷,覺得自己不是楚荷的對手,便又將目光轉到舒覓橙身上,可是舒覓橙卻晃了下腦袋,一副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模樣。
「行了行了,你來幹嘛?」楚荷乾脆上前將顧衍拉到了自己身後,就好像他離舒覓橙近一點,都會將舒覓橙『帶壞』一樣。
「沒事啊,來看看你們。」顧衍這樣說着,在舒覓橙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偷偷沖楚荷使了個眼色。
楚荷馬上明白了顧衍的意思,所以剛要坐下的時候,又站直了身體。
「你走開,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少在我眼前晃。」說着,楚荷都開始向外推着顧衍。
「不是,媽,我是您的親生兒子,您看看,看清楚……」顧衍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楚荷將自己一點點的推向門口。
「阿姨……」舒覓橙自然想攔着的,不管怎麼說,剛剛那塊蛋糕是很好吃的。不過,看到楚荷如此堅決,她只好閉了嘴。
這個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楚荷不由分說的就將顧衍推出了病房的門,隨後自己也跟着顧衍走了出來。
「鉞息行動了?」只因為顧衍的那一個眼色,楚荷就已經猜出了大概。所以剛出門口,她便開口詢問。
顧衍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才又小聲的對楚荷說,「這段時間,您一定看好覓橙,唐纖雅如果過來,儘量別讓她們正面接觸。唐纖雅這個女人心機太重了,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
這就是顧衍來到醫院的原因,穆鉞息那邊什麼效果,他還不知道,但是防範還是要提前做好的。
「還有,李醫生雖然醫術好,為人誠懇。但他畢竟在這所醫院裏上班,難免不會被唐纖雅迷惑或者是收買。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對於覓橙的檢查什麼的,您一定都要陪着。」顧衍又一次叮囑着楚荷。
楚荷都一一應了下來,其實就算顧衍不說,楚荷也知道該做些什麼。畢竟,當初最先發現唐纖雅是個狼子野心之人,就是楚荷。
現在,所有人的心思都用在了舒覓橙身上。
前兩天唐纖雅來鬧了一場後,舒覓橙雖然沒再提起,可是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在人前,她表現的很自然,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默默的出神發呆。
楚荷知道,她在因為穆鉞息難過,所以,她也希望穆鉞息可以儘快解決這件事,這樣,舒覓橙的心裏也許還能好受一些。
「還有,媽,我要跟您說聲對不起。」顧衍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後,才緩緩的抬起頭看着楚荷,一臉歉意的說道。
「嗯?」楚荷愣了一下,看顧衍的神色如此認真,倒像是有什麼大事一樣,「為什麼道歉?」
「之前,酒店的事,您跟我說過,那些主意,都是唐纖雅出的。可是,我當時沒有相信您,甚至還覺得您是在刻意牽扯別人……」提到過去,顧衍也不免會有些自責。
那時,顧衍雖然懷疑唐纖雅對穆鉞息的用心。可是,他卻怎麼都無法相信,她會做這種事。然而事情發展到現在,他才真正看清唐纖雅的真面目,也才相信楚荷之前所說的話。
聽到顧衍的話,楚荷卻搖了搖頭,「那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錯。就算唐纖雅出了陰險的主意,但是她沒有逼着我去做。所以,你不用道歉,而我對覓橙的愧疚,肯定這輩子都贖不清了。」
楚荷說着的時候,臉上再一次蒙上一層難過。顧衍還想說什麼,可是楚荷卻擺了擺手。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何況,那個最大的受害者是病房裏的舒覓橙。楚荷也好,唐纖雅也好,都有贖不清的罪孽。不同的是,楚荷知道懸崖勒馬,她在用行動,向舒覓橙賠罪。
而唐纖雅,卻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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