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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安寧微微放下心來。
聽了蔣青雲的話,的確讓人感覺安心多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直覺般的不詳,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一直心緒不寧。
「夫人,有什麼問題嗎?」說到一半的郝亦花忽然停了下來,看着一臉若有所思的安寧,「對於我和蔣部長的安排,您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安寧猛地回神兒,「啊?哦!沒有的事兒,你們兩個人安排的很好,我沒有任何的意見。就按你們說的去辦好了。我一切都聽你們的。」
權煜皇不在的時候,她當然會聽蔣青雲跟郝亦花的。如果陸師爺現在還在的話,那就好了。她心中的不詳感覺,她就可以跟陸師爺說說看了。跟蔣青雲和郝亦花沒法兒說的事情,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找陸師爺說。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這種感覺。海雨晴的忽然生病……似乎沒那麼簡單。
蔣青雲似乎是讀出了安寧心中的顧慮和擔憂,他淺淺的一笑,笑容十分能夠打動人心。征戰外交部無往而不利的最年輕的部長,這點能耐是必須的。
他說:「安寧,你不用太擔心。我的朋友能提醒我海雨晴病的離奇,那麼,我自然能夠調查清楚海雨晴忽然生病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你放心好了,雖然權五爺暫且不在你的身邊,可我敢向你保證,在慈善夜宴那天,權五爺不管被什麼事情所耽誤,他也一定會趕到你的身邊陪着你。」
安寧會以一抹清雅的笑容,「嗯。」
多餘的話,她沒有說。還用說什麼啊?權煜皇可是她的老公,她能不了解那個男人麼?
就算是死,權煜皇也會堅持爬到她面前,然後死在她的面前。
她就是這麼的相信着她的丈夫。
將心中的不安強行壓下,安寧提起精神跟蔣青雲還有郝亦花商量了一會兒有關三天後慈善夜宴的各項注意事項,沒有在九處逗留的太久,吃了晚飯蔣青雲便匆匆的離開了。
他之所以會來九處,也是因為失去了跟權煜皇的聯繫,他是來九處聯繫權煜皇的。結果權煜皇還是沒能聯繫上,蔣青雲自然不會耽誤時間。權煜皇不在京城的時候,他得繼續代替權煜皇的指責,把整個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
畢竟,眼下對權煜皇的計劃最清楚的人,被軟禁在了醫務室。剩下的人之中,算是全面了解權煜皇的人,也就是蔣青雲了。
蔣青雲肩膀上的壓力,也沉甸甸的厲害。
「蔣部長。」
聽到安寧在背後忽然叫住了自己,蔣青雲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她笑的十分客套和虛偽,「夫人,還有事情?」
「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勞了。」安寧指了指自己的眼底,又指了指郝亦花的眼底,「你的黑眼圈,比我和郝助理還要深。」
還用想麼?九處忙的人仰馬翻的時候,蔣青雲一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蔣青雲低低的笑了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多謝夫人關心,我會注意休息的。」
儘管他出門之前特意在鏡子前邊整理過了自己的儀容儀表,可似乎……還是瞞不過她的那雙狐狸眼兒啊。
身為外交官的他,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已經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習慣。不管走在哪裏,他都會下意識的尋找可以照射出自己影子的東西。不是他死愛漂亮,而是他只要站在鏡頭前,他代表的就是國家,他一絲一毫的鬆懈都不能有。
人家都說,外交官啊,是要把自己武裝到牙齒的。
這話一點兒不假。
何止是牙齒?連指甲蓋,都是有嚴格要求和標準的。
沒成想,到底還是沒能瞞住她那雙狐狸眼兒。
蔣青雲離開之後,安寧跟郝亦花又坐在食堂里聊了一下有關九處的事物,兩個人剛準備離開食堂,盯着一頭亂蓬蓬頭髮的杜冰跟一隻幽靈一樣的飄了過來。
她這幅憔悴的模樣嚇到了安寧和郝亦花。
「杜檢官,你這是怎麼了?」郝亦花連忙伸手扶着杜冰坐下,他真覺得他要是不伸手扶住杜冰的話,這位鐵血的檢察官隨時會被一陣風給吹到。
杜冰一臉『別提了』的痛苦表情,「下午被警衛員練的太狠。我現在兩條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儘管杜冰沒有仔細說明,但安寧和郝亦花都能夠清楚的想像的到今天杜冰的訓練強度有多大。
郝亦花嘆氣,「杜檢官,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出入都有九處的高手保護,根本沒有需要你親自摸槍的時候。」
杜冰氣若遊絲的靠在椅子上,「興趣愛好。」
「誰家的興趣愛好都沒有把自己的命練掉半條的!」安寧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生氣她對自己太狠了,「你乖乖坐着,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郝亦花無奈的拍了拍杜冰的肩膀,「晚點,去讓人給你按摩放鬆一下肌肉。你的肌肉,都硬了。」
「我睡的差不多了,等會吃了飯幫你。」杜冰如此說道。
郝亦花連忙婉拒了她的好意,「還是算了把。杜檢官你出門之前一定沒有照鏡子。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是周扒皮也不好意思再讓你給我幫忙了。晚上的時候,沒什麼特別重要的公務,除非有緊急情況,不然秘書處的精英們可以搞掂。你吃了晚飯,就跟夫人一起回房間好好休息。杜檢官,趁着夫人不在,正好我囑咐你幾句話。」
杜冰知道,一定是跟慈善夜宴有關。她嚴肅的點點頭,「你說。」
「九處已經查得非常清楚,慈善夜宴上絕對會有人對夫人出手。你的能力是連權五爺都誇讚不已的,再加上你與九處無關,你又佔據着性別優勢。所以我能不能拜託你,杜檢官,在慈善夜宴的時候,你寸步不離的守在我們夫人的身邊。」
「好說。」杜冰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我會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好好替你們九處,替權五爺守着安寧的。她是我的朋友,如果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兒,我自己心裏都不會原諒自己。」
她若看不到也就罷了,可安寧就在她眼前,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朋友出事兒。
「拜託你了!」郝亦花的請求太過於嚴肅,這讓杜冰心裏也開始不安起來,「你們九處都已經掌握了有人要在慈善夜宴上陷害安寧的情報,怎麼還如此的——」
「杜檢官,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郝亦花只說了這麼一句。
聰明如杜冰便你什麼都理解了,她看着在玻璃窗後忙碌的安寧,微微蹙起眉頭,「你把安寧當做是誘餌扔出去,這事兒權煜皇知道麼?」
郝亦花笑了,笑的輕蔑極了,「不好意思啊杜檢官,命令把夫人當誘餌扔出去的人,恰恰就是權五爺。我?我只是聽命令辦事兒的罷了。您有什麼不滿和意見,找權五爺說去。」
「安寧她……也知道?」
「一清二楚。」
要不是手臂真的酸痛的抬不起來,杜冰就要拍桌子了,「她傻.逼麼?她居然也願意!」
「杜檢官,恕我說句實話。你明知道在慈善夜宴陪着夫人,你也會有危險,可你不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毫不猶豫嗎?同理,是一樣的。」
為了自己身邊的人,夫人和杜檢官一樣,都是不在乎自己的性格呢。
杜冰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兒,「除了寸步不離的陪着安寧,還有別的囑咐了沒有?」
郝亦花想了想,搖頭,「囑咐沒有了。但囑託,還是有一句。」
「別廢話,直接說。」
「杜檢官,保重自己的安全。」
看到杜冰不可置信的表情,郝亦花笑了,「怎麼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希望你能守着夫人的同時,也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全,這又什麼問題麼。」
「沒。我就是覺得……你們九處的人,只把我當做一個可以幫你們保護安寧的棋子。誰會對一個棋子的安全如此上心呢?」
「杜檢官,你可不是九處隨意利用完畢就可以丟棄的棋子。你是九處女主人的朋友,也是權五爺欣賞的人。你的安全,對我而言,同樣重要。我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第一次聽一個男人說保護我,感覺好像還挺不賴的?」杜冰扯了扯嘴角,「好吧,聽你這麼一說。我即使知道你隱瞞了我許多事情,我還是想要謝謝你。」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是不言而喻的。
郝亦花愣了愣,垂下眼皮,語氣有些愧疚,「杜檢官真的很抱歉,讓你幫忙守着夫人,卻又不能跟你全盤托出。等事情結束了,我一定會跟你好好解釋。」
「解釋就算了。你能有這份心思,我就覺得挺舒服的了。你們九處破規矩多,各種保密條例,有些事情你不能跟我說,也是規矩和原則。我能夠理解你。我相信到了能跟我全盤托出的時候,用不着你郝助理,權煜皇都會跟我一一解釋清楚的。」
「一定會的。」郝亦花心裏的確挺不好意思的。
如果杜冰是陌生人也就罷了, 他也沒少幹缺德事兒。但杜冰不是別人,杜冰是安寧的朋友。更是幫過他的人,所以面對杜冰,郝亦花心裏真的有點不是滋味兒。
他明明在請求人家給自己幫忙,卻都不能跟人家實話實說。
這事兒乾的,就是不厚道!
杜冰的深明大義就體現在這兒了,她心中的確是對郝亦花跟安寧的部分隱瞞有所不滿,但她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規矩就是規矩,規矩是不能打破的。
所以,便也釋然了。
「慈善夜宴,哈?有點意思。」
她這樣的身份,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參加一次這種名流顯貴,達官貴人聚集在一起的夜宴。這次全當是體驗新鮮事物去了。
安寧端着熱騰騰的炒米飯走了過來,納悶的看着杜冰,「喂,幹嗎笑的這麼陰險?」
「因為我一想到很快就能親自反擊回去,心情就好的不得了。」杜冰笑眯眯的吃了一口炒米飯,那表情……
讓安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杜檢官真的不考慮跟他們家陸師爺相個親什麼的嗎?
這兩個人真的太般配了啊!
尤其是他們陰別人時候的模樣兒,簡直一模一樣!
天作之合啊!
他倆不相個親,真的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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