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郝亦花的口中得知了,九處現在是郝亦花和南宮姬兩個人一個負責白天一個負責晚上在管理。所以杜冰在吃早飯的時候沒有看到郝亦花並不覺得奇怪。
既然這位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都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麼郝助理當然是要去休息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杜冰卻對南宮姬的感覺不怎麼好。
有時候這女人的直覺和好惡,真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衡量標準。完全就隨內走,讓人一點頭緒都摸不到。
莫要說旁人了,就是女人本人,也不曉得自己這種的感覺。
總之,杜冰對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笑容溫和的男人,心生不出一點點的好感。反而心裏有一塊地方,似乎非常的抗拒與南宮姬接觸。
杜冰在工作方面,從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她的直覺,至今為止從來沒有失誤過。她的直覺,事實證明每次都是正確的。
對於自己的直覺,杜冰也是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杜冰態度上的疏離和冷漠,南宮姬那麼聰明的人,自然感受的分明。知道對方並不待見自己,南宮姬也不會自討沒趣兒,吃好了早飯他便起身告辭。
等南宮姬走好,安寧這才輕輕的問道,「看樣子,你對南宮感覺並不好。能說說原因麼?」
沒有了南宮姬,杜冰的狀態一下子就放鬆了許多,她說:「沒什麼原因,就是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而已。」
她自己也說不明白呢,反正就是南宮姬笑的越風度翩翩,她就越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什麼多餘的接觸。
最好就是見面只點點頭打過招呼,話都不要說一句那種相處模式了。
安寧有些無奈,「好吧,不過你這幾天要住在九處,難免會跟南宮打交道。」
杜冰也是一個喜好分明的性格,安寧這是在提醒她。
哪怕在工作當中,杜冰對於自己不待見的人,都沒有什麼好臉兒。只要工作一結束,杜冰真的是當場翻臉那種類型。
「我雖然不怎麼待見這位南宮先生,可他也沒有姓花的那麼討人厭了好吧?」
姓花的,省刑警隊的第一把交椅法醫。因為有花法醫在,不知道為刑警隊破了多少個令老刑警們都毫無頭緒的案子。
在法醫界,姓花的如果認了第二,那真沒人敢認第一。
安寧一進高檢院就去了刑三庭,實在是沒有什麼機會能夠見一面花法醫。但是杜冰跟刑警隊交情很多年了,她又在刑一庭待了很多年。跟花法醫,以前幾乎每周都要碰面。
偏偏杜冰就是看花法醫不順眼,就是人花法醫喝口水,杜冰都能罵上幾個小時。
杜冰不是一個小家子氣的人,她也很少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當中,但對花法醫,那真是個例外。所以他們倆人的恩怨,也算是高檢院和刑警隊茶餘飯後蠻有趣兒的八卦了。
安寧自然聽說過,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問道,「你到底為啥那麼討厭花法醫嘛!他又沒幹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
「呵呵!」一提到花法醫,杜冰立刻冷笑連連,「討厭一隻臭蟲,還需要理由麼?」
「呃……」
安寧識趣的直接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這幾天也不需要去院裏上班,你有什麼計劃沒有?除了離開九處,你想干點什麼都可以。」
杜冰顯然早就已經想好了自己被『關』在九處的這些無聊日子該怎麼打發,她試探性的問道,「在不觸及保密條理的情況下,你能不能讓郝助理或者是南宮姬安排一下,讓九處的專業教官教教我打槍?」
安寧一愣,「你想學這個幹嗎啊?」
「沒事兒干唄。我以前在部隊上待過小半年的時間,在軍中生活的時候,我稍微的學習了一點怎麼用槍。覺得挺有趣兒的,但我在軍中待的時間太短了,要學習的任務量也很重,就上了幾天的課。我尋思着九處有這麼好的條件,橫豎我這幾天又沒事兒干,要是能好好學學槍法的話,挺不錯的。」杜冰聳聳肩,「不過要是麻煩的話就算了。」
她這純粹就是一興趣愛好而已。
「這倒是沒有什麼麻煩的。」安寧說道,「如果你想打發時間的話,你直接跟你的警衛員說一聲兒就成。你的警衛員就可以教你。」
杜冰勾勾手指,「你也一起唄。」
「我?」安寧連連擺手和搖頭,「算了算了,我就算了吧。權煜皇教過我,才幾天時間我都快要瘋了似得。權煜皇壓根就不讓我碰槍,就讓我每天舉着胳膊好幾個小時,還不能顫抖。太苦了,我就算了。」
打槍哪兒有電影裏拍的那麼簡單呀!
光是舉起手臂不顫抖,都需要練上好久的時間。她可吃不了那種苦。
沒辦法,畢業之後會搓火球的法師,真的幹不了體力活兒。一點點需要體力的活兒,都能讓搓火球的法師叫苦連連。
杜冰是跟着刑警隊蹲點吃苦過的人,她不像安寧那麼嬌氣。相反,她還蠻喜歡『折磨』自己的肉體。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杜冰活動了一下肩膀,「你忙你的去吧,我找警衛員練槍法去了。」
安寧一愣,「說風就是雨啊?」
「咋啦?你還有安排?」
「沒……我以為咱們倆能聊聊天啥的。」
「安寧,我現在心裏憋着一口氣,很不爽。我需要去發泄一下,等我從練靶場發泄回來了,晚點咱們倆再聊天。時間還多,少說有一個星期我都得在九處待着呢。」
「那成。」安寧沒有去問杜冰心裏憋的是一口什麼氣兒,她只是點點頭,「我不參與,但我可以去陪陪你。」
「走唄。」杜冰還真有點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她立刻站起身,立刻就要去找警衛員教她打槍。
聽到杜冰這個請求,警衛員一口答應下來。
有安寧在,這種小事兒根本不需要給南宮姬打招呼,警衛員直接帶着安寧和杜冰來到了九處的訓練場。
看到訓練場,杜冰忍不住發出了連連的感慨——
「我操!這兒是地底下麼?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九處在深達底下幾十米的地方,我真的要以為這裏就是室外的打靶場了!」
抬起頭,那強烈的『太陽』甚至會刺激的她眼睛忍不住流淚。
太逼真了,哪怕確定她此刻是在底下幾十米的地方,她還是會有種錯覺,自己不是在底下,而是在烈陽底下。
安寧也是第一次來九處的訓練場。
說是訓練場……其實用訓練基地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一整個完備的訓練體系,可不僅僅是打靶場。這兒,就是一個正規的標準的軍事訓練基地好吧。
安寧用手擋了擋刺眼的『太陽』無奈的問道:「這怎麼跟電影裏拍的不一樣啊?」
警衛員笑了笑,說道:「夫人,咱們九處可不是外邊花錢就能去打幾梭子的地方。你說的電影裏拍的那種打槍的地方,咱們九處真沒有。能進這兒訓練的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出來的。普通的訓練場,根本沒有作用。」
安寧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可以說各個都是神槍手,實在是沒有必要對着不會移動的靶子訓練。會移動的靶子拿來訓練,也是在浪費資源。那咋辦呢?直接整『實戰』唄。
這個『房間』可以模擬出各個惡劣極端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槍擊訓練。這其中最最溫柔的天氣模擬,就是烈陽高照了。
杜冰換上了一身帥氣的裝扮,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了,她一把將安寧推到一邊兒,「你要是怕曬,就出去等着。」
安寧也沒客氣,讓人給自己支了一把太陽傘,又拿了一個沙灘躺椅,舒舒服服的躺在太陽傘之下,跟度假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沒有一片火辣的海灘和火辣的比基尼美女,以及裸露着上半身的帥哥了。
看着杜冰在『烈陽』之下認真刻苦訓練的樣子,安寧眼皮越來越沉重,如果不是那一槍又一槍的噪音,估計安寧老早就已經曬着太陽睡起午覺來了。
她今兒起的不算很早,六點多才睡醒。睡醒之後,她便去井號樓找了馮教授。但小劉告訴她,馮教授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合眼,現在還沒起床呢。安寧站在臥室門外看了一會兒已經睡着的馮教授,便無功而返。
但郝亦花的建議着實不錯,她儘管早晨沒能見到馮教授,但她的心境已經很明顯的發生了變化。
那天猛然間聽到馮教授說起她老爸的事情,她心中一石激起千層浪,只想着老爸被關起來的那兩年是收了多少的折磨和痛苦,心境和今天,真的不一樣。
今天的她,已經冷靜多了。其實很多東西,她早就已經想明白了,但可能還是沒有見一面馮教授,只是她自己在心裏去想吧,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清晨在臥室門口看着她師父短短几天就憔悴老了十幾歲的臉龐,安寧的心中,某一塊地方平靜又柔軟。
雖然沒能跟馮教授見上一面,也沒能跟他說上一句話。但安寧想,或許,她已經可以原諒馮教授——不,她心裏其實已經原諒馮教授了。
那種情況下,她師父又能怎麼樣呢?她師父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她師父,也像是在汪洋大海上漂泊的一葉孤舟,根本無力決定自己前進的方向,他只能任由大海的浪潮,推着他向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前進。
這,的確是不能怪馮教授。
能夠把她老爸用生命換來的證據好好的保存到現在,她就已經要好好的感謝她師父了,又哪裏可以來指責她師父?
其實啊,人的心結,說打不開,那就是一輩子都打不開的。但要打開,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快的很,根本沒有那麼費事兒。
安寧的心中,已經平靜了,不是不想讓身邊人擔心自己,從而偽裝出來的平靜,是她真的放下了的平靜。
清晨起的早,『太陽』又太舒服了一點兒,安寧也慢慢習慣了那一開始震耳欲聾的槍擊聲,躺在沙灘椅上,朦朦朧朧的半睡半醒。
這些天一直以來的心結,終於被打開。困擾她的謎團,也被舒服的微風吹散。
感覺,真舒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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