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檢官,我只能送你到這裏。接下來,會由我的戰友送你。」
少校停下了腳步,沖杜冰說道。
杜冰看着眼前的壁掛鍋爐,有點蒙圈。
少校耐心的解釋,「這裏就是九處的入口。以我的身份,不能夠再前往。不過接下來會有我的戰友送你進入九處。杜檢官,不必擔心。」
杜冰聳聳肩,翻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擔心了?我只是納悶,這兒不就是酒店的壁掛鍋爐麼!怎麼就變成你們九處的入口了?」
少校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對於杜冰這樣的不理解和一頭霧水,他看到了太多,於是很耐心的解釋,「首先,這不是壁掛鍋爐。杜檢官,壁掛鍋爐一般是用來洗澡的,這個是酒店仿美式別墅里用來取暖的……」
「我對此毫不感興趣。」
少校簡而言之,「杜檢官,這裏的的確確就是九處的一個入口。」
杜冰也沒看清楚少校在牆上幹了什麼,好想他就是摸了一下牆壁,那壁掛鍋爐居然就緩緩的——
杜冰也形容不出來,反正就真的跟拍電影一樣,她的面前,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個入口。
對,她就是把這玩意兒叫壁掛鍋爐咋滴了?!
驚訝的表情,在杜冰平靜的臉龐上流露出來。
九處,真是會帶給她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啊!
「九處可真是個寶藏。」
杜冰隨口說了一句。
她剛才就還在驚訝,怎麼少校沒有帶她去九處,而是帶她來了距離她家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原本她還懷疑,會不會這少校也是僱傭兵。完全是為了迷惑她才假借九處的名義。沒想到,這兒居然也是九處的一個入口!
她聽的非常清楚,少校說了,這裏就是九處的一個入口。很顯然,九處的入口可不止一個。
對此,杜冰倒是在心中暗暗點頭。
如果只有一個入口的話,那也不算是九處了吧?
她聽安寧說起過,安寧說九處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
安寧說話可是不會誇張的,既然沒有誇大其詞的成分,那么九處絕對就是一個地下王國。
一個地下王國,還是個龐大的地下王國。
杜冰忽然對自己的九處之旅,開始期待了。
不知道九處還會不會再帶給她其他的驚喜了!
只是希望不要是驚嚇就好呢。
杜冰沖少校笑了笑,抬腿走了進去。
「杜檢官,你好。我是接下來負責帶你進入九處的人。」
忽然,身後出現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杜冰今天晚上受到的驚嚇已經太多了,所以她好像已經有些疲憊的抗體了。
只是抖了一下肩膀,杜冰就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她想,她不能給檢察官丟人,也不能給高檢院丟人!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九處女主人的朋友,她不能顯得自己沒見過什麼世面一樣。
必須要表現出平淡的樣子。
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杜冰抬了抬手,「前邊領路吧。」
「杜檢官,需要向你解釋一下。這個入口,全程得用走的。路途有些遙遠,你見諒。」
「知道了。」杜冰擺擺手,好奇的問道,「聽你這話的意思,其他的入口,還能坐車咯?」
「是的。」
「那九處一共有多少個入口啊?」杜冰真的是隨口一問。
對方卻硬邦邦的提醒她,「杜檢官,進了九處,少問,少說,少看。對你才是最好的。不該問的,千萬不要問。九處不比其他地方。你想要安全的從九處離開,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和眼睛。」
杜冰不爽的挑了挑眉頭,「你當我是不懂事兒的小孩子?」
「不是的。」對方連忙解釋,「這個入口……我經常會需要給客人解釋。希望杜檢官不要介意看,如果有冒犯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九處也真是有意思了,今天晚上淨給我道歉了。」杜冰隨口說了一句,「從那個少校起,再到你,說不了兩句話就會給我道歉。我本來以為,你們九處的人,都會很冰冷冷的,多餘的話不會說一個字兒。」
對此,對方給出的答案是,「就算是九處人,也有自己的性格。我門都是屬於外層的人員,而且負責的都是九處管理層的親屬,所以沒有像杜檢官想像中的那種樣子。」
杜冰恍然大悟,原來是專門用來負責親屬朋友的啊。難怪看起來挺好相處的,並不像她想像中九處情報人員的那種感覺。
她啊……好像真的太把九處想像成電影中的樣子了。
一路到達九處的腹地,一共換了四個人來為杜冰領路。這讓杜冰無語極了,她早就知道九處是軍機重地,可她還是沒有想到,只是想要進入九處的內部,居然也會這麼的麻煩。
她經歷的關卡,也是快數不過來了。最開始的時候,杜冰還挺有興趣的再心裏默數自己經過了幾個關卡。到了後邊,因為太過不耐煩,杜冰已經失去了興趣和耐心。
就在杜冰要爆發的時候,身邊的上校終於說了一句讓杜冰心情不錯的話,「杜檢官,到了。我——」
「你又只能送我到這裏,接下來你就不能進入了對吧?」杜冰沉下臉龐,「這話你們沒說膩,我都聽煩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很清楚你們九處的規矩了。」
並不知道自己通過這扇門,就已經到達了九處最深入的腹地,也就是九處管理層所在的本部,杜冰還以為自己接下來又要換一個軍銜更高的人領路,不知道還要走上多久。
她一臉不耐煩和暴躁的推開了那扇白色的大門——
「杜檢官,抱歉,讓你不耐煩了。可是以我的權限,只能為你打開這條入口。」
聲音並不熟悉,但也不陌生!
「郝亦花,郝助理。」杜冰終於露出了微笑,「終於看到你了。」
她走了整整半個小時,才終於來到了真正能稱得上是九處的地方。
郝亦花微微一笑,「這條入口是比較令人感覺不愉快,所以,我親自來迎接你了。」
杜冰雖然不清楚這位郝助理在九處的身份地位,但他能夠放行她進入九處,還給她開了一個入口,可想而知,這人的身份在九處,那也是排的上名號的。
「郝助理是吧,讓你親自來迎接我,可真是太榮幸了。」杜冰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郝亦花微微的挑了挑眉頭,這語氣,這陰陽怪氣懟人的方式……他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哦!想起來了。
雖然夫人沒怎麼直接懟過他,但他也是在旁邊清清楚楚的看到過夫人是怎麼懟越川的。難怪他感覺這麼熟悉呢。
所以高檢院出來的人,都擅長陰陽怪氣的懟人麼?
「杜檢官心裏有疑問,我很理解。杜檢官這邊請,你所有的疑問,我會一一向你解釋清楚。」郝亦花一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杜冰在心中冷笑一聲兒。
怎麼說呢,跟她想像中的形象,還蠻貼合的!
她只跟這位郝助理打了一通不到三分鐘的電話,她的腦海里大致的勾勒出了一個形象。現在一見……誰說人不可貌相的?她不是猜的挺準的麼。
瞧瞧,能在九處排的上名號的人,說話就是有學問的很。她這哪兒是疑問?她是不爽!但經過郝亦花這麼一說,她的不爽就變成了疑問。
郝亦花並沒有帶杜冰去他現在辦公的陸越川的辦公室。陸越川的辦公室,那真的全九處最最機要的地方了,沒有之一。以杜冰的身份,接待杜冰並不適合在陸越川的辦公室。所以郝亦花把杜冰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自從他和南宮姬一起頂替了陸越川的職務之後,他的辦公室,就被閒職了下來。就短短几天的功夫而已,他沒有來自己的辦公室,就感覺辦公室都沾上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當然了,這只是感覺。他的辦公室,還是有專人每天來打掃和整理的。
就短短几天的時間,郝亦花甚至感覺自個兒的辦公室都有點陌生了呢。
「杜檢官一路走來辛苦了,喝點什麼?」
畢竟是他們夫人的朋友,這總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杜冰聳聳肩,「你有什麼我喝了什麼。」
郝亦花笑着說,「九處什麼都有。」
嘴上這麼說着,郝亦花還是為杜冰倒上了一杯口感溫和,幾乎沒有多少酒精含量的起泡酒,酸酸甜甜的,非常適合女性的口味。
杜冰接過,不客氣的喝了一大口,「味道有點淡。」
郝亦花這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杜冰資料中的一句話——
作為高檢院的儲備幹部,曾在xx軍xx師學習交流經驗半年。
「我倒是差點忘記了,杜檢官也是曾經有過軍旅生活的人。想來,在軍中待過的人,酒量都不會太差。」郝亦花又重新給杜冰倒了一杯口感相對起泡酒來說更帶勁兒的紅酒。
杜冰抿了一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杜冰心中卻已經越來越佩服九處的情報能力了。
她被院裏派去軍中學習交流經驗半年,這件事在高檢院都是比較——也不能說是機密吧,但的的確確在高檢院中,知道此事的人都很少。
這事兒,就連院裏的很多領導也不甚清楚。至於同事們,除了幾個與她私交不錯的人,也沒人知道。
不過九處會知道這事兒,杜冰也並不覺得奇怪。原本這就不是什麼機密,只是她為人低調,不會把這種經歷當做是自己鍍金的資本到處宣揚。院裏呢,也不可能把這種事兒當頭版頭條的拿出來講就是了。
郝亦花坐在杜冰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讓他感覺更自在,也更愜意。因為在陸越川的辦公室,他總是會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他是臨危受命頂替了越川的職務,這種壓力,對他而言,也不是那麼好消化的。
郝亦花的這種輕鬆自在,看在杜冰的眼睛裏,似乎就稍微的變了點味道。
在杜冰看來,郝亦花這明顯輕鬆下來的狀態,好像隱隱是瞧不上她——嗯,也不能這麼形容吧。反正就是感覺郝亦花覺得應付她很簡單的樣子。
這讓杜冰感覺更不爽了。
因為兩杯酒下肚稍微緩和了一點的不爽情緒,又升騰了起來。
杜冰是一個控制欲非常強烈的女強人。
她一開口,就是要掌握主動權的強硬姿態——
「郝助理,閒話少說,我們進入正題吧?有幾個問題,我想你必須得跟我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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