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學的呀?」安寧長長的『哦』了一聲兒,「還沒畢業就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做志願者,她真的很厲害呢。」
「是吧?嫂子你也這麼覺得吧。我是很佩服她的,」說起來那個女孩子,權煜灝就滔滔不絕的。他手舞足蹈的跟安寧特別詳細的說了那個女孩子在台上演講時候的模樣兒。好像在權煜灝的眼睛裏,站在台上做演講的她,是那麼的光彩照人,那麼的耀眼。
「……真的嫂子!」嘴巴一撇,咽了口唾沫,權煜灝佩服極了,「我從沒佩服過什麼人。她,我是打心眼兒的佩服。你知道麼,很多村子都被惡性傳染性肆虐,別說她一個小姑娘了,我去村子裏幫忙維持秩序的時候,我心裏都在發抖呢。她也怕,但她還是沖在最前邊。她做這些,可是沒有任何報酬的。我是真的自愧不如。她做的這些事情,我反正是做不了的。」
「你是咱們家的小少爺,就算你要去做,大姐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是吧?」權煜灝嘿嘿的笑了笑,「其實在台上誇誇其詞的演講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條件是艱苦了一點,但身邊一直有維和部隊的保護,真正的子彈招呼不到這些國際志願者的身上。但她最讓我佩服的啊,是她會違背公益組織的規定,偷偷的一個人跑去難民營里,給那些難民送水送吃的送藥物。她還經常到村子裏邊去給那些小孩子講課,教他們認字。」
「嗯……」安寧連連點頭,「我知道國外的大學,對於學生去做志願者這種事情是很贊成和鼓勵的。如果她是為了更好的升學跟offer,她去當了志願者就已經足夠了。但你後來說的這些事情,足以證明她不是為了一張offer,也不是為了更好的升學這些玩意兒。她是真的在做公益。」
「所以我蠻佩服她的。就是有點遺憾,因為一些原因,我當天晚上就跟受傷的戰友轉移了。我也就只見了她那麼一次。甚至連她叫什麼都不清楚呢。」權煜灝是真的覺得遺憾,「要是能要到她的聯繫方式就好了啊。」
安寧笑了,「你要是真對人家姑娘有好感,找你哥幫忙唄。他總有辦法搞到那女孩子的聯繫方式。」
搞不好不單單是聯繫方式,就連人家女孩子的祖上三代,權五爺都能調查的一清二楚。
「那還是算了算了!」權煜灝連連擺手加搖頭,「我就是想跟她交個朋友,覺得她蠻厲害的。我沒別的心思,也不是一見鍾情。嫂子,你可不要跟我哥說啊!我就是覺得她瘦瘦小小那麼一個人,身體裏卻能有那麼大的能量,覺得她很厲害,我很佩服她。我可沒想別的!」
「知道了知道了,嫂子不會跟你哥說的。我答應過你的,絕不會跟別人說起來。你放心好了。」安寧笑了笑,也看出來了權煜灝是沒有別的心思,他就是單純的佩服那個姑娘,「如果要是有緣分的話,你們還會再見面的。嫂子相信。」
「嘿嘿,是吧?如果真的有緣分,怎麼着都會再見面呢。我也是這麼想的。」
安寧卻忽然說道,「煜灝,你跟人家姑娘的見面,可沒有這麼簡單吧?嫂子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值得佩服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怎麼偏偏就把她記在了心裏呢?難道在你義務幫維和部隊保護志願者安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跟她有更多的接觸嗎?嫂子心裏這麼想來着。」
「嫂子——」
「好啦,你不願意說,嫂子也不會追問。」安寧忍不住掩嘴輕笑,「難道看到咱們家小少爺這麼窘迫的樣子,真是新奇了。」
權煜灝小小聲的嘀咕,「你不也說了麼,真有緣分的話,會再見面的。」
「可有些緣分,只靠等可不夠。你也得主動去爭取爭取才好。不強求,但也不能太隨緣了。」
畢竟緣分這麼東西,有時候說不準的呀!
「嗨,嫂子,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權煜灝現在覺得他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了,「我真沒——我就知道我不該多嘴跟你說的!瞧吧,你果然誤會了。」
「哎呀煜灝,你急什麼嘛。嫂子又沒說別的。」安寧連忙安撫已經炸毛的小少爺,「嫂子可沒誤會。你要是真喜歡那女孩子,你肯定會纏着陸師爺讓他幫你找到那女孩子的。你現在既然沒有想辦法去找那女孩子,嫂子就已經明白你的心思了。」
「真的,我要是喜歡誰,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得求我哥把她抓回來。」
「是,這點嫂子相信。」
他們權家兩兄弟骨子裏,那控制欲都強到了極點。
權煜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如果真的有緣分,肯定會再見的。而且不會太久的。」
「偶喲?」安寧眉頭微挑。感覺他們家小少爺,好像比京城提前迎來了春天呢。
權煜灝連連擺手,躲開了安寧戲謔的目光,「嫂子你別拿我打趣兒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明天的任務,我要是把任務辦砸了,陸師爺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這些事情,我現在可沒心情想。我拎的清孰輕孰重。」
眼下對權家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他的談情說愛!
正巧這時候『小礦車』也已經駛到了終點,權煜灝一馬當先跳了下去,然後直接伸手把安寧從『小礦車』上給抱了下來。
安寧站穩之後沒好氣的給了權煜灝一拳頭,「你要嚇死我啊?多大的人了,還沒輕沒重的。」
「我哪兒能把嫂子你摔了啊。」權煜灝笑嘻嘻的樣子,讓人氣都氣不起來,他的手還扶着安寧的腰肢兒,「嫂子,就兩步路了,你自個兒回家吧。我得抓緊時間去跟我的隊員碰一面,聊聊明天任務的事兒。明天中午之前,我會準時出現當你的保鏢。」
「嗯,天黑了,路上慢點。」安寧叮囑了一句。
權煜灝這才把爪子從她的腰肢兒上挪開,笑嘻嘻的沖她揮揮手,「嫂子,回家好好休息吧。」側了側身,他又沖九處的人說道,「你們,親自送着夫人回家。確定她到家之後,你們再回來。」
「是!」
……
剛合起暗門,安寧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喊她。
「嫂子回來了。」
「蒙古大夫!」安寧喜出望外,連忙快步走了上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你沒事兒了嗎?」
「還多了。」蒙古大夫一臉苦瓜相,「都是拜嫂子所賜,我在醫院的這兩天,上吐下瀉,疼的死去回來。」
「你的死去活來是有效果的呀!」安寧拍了拍蒙古大夫的肩膀,「計劃很成功。」
「我知道,順着那叛徒……把馮教授給揪了出來。嫂子,你可還好?」
安寧臉色暗淡了一些,她沒有說話。蒙古大夫嘆了口氣兒,「好了嫂子,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睡上一覺。陸師爺已經跟我說了你要回來,我已經幫你泡好了藥浴,溫度正正好。」
「陸師爺總是這麼有心。」
蒙古大夫翻了個白眼,「陸師爺再有心,他能知道嫂子你喜歡什麼味道的花瓣麼?權五爺他總是為你做了許多事情,卻從來不肯說出口讓你知道。你真以為處處都是陸師爺貼心有心麼?」
「我當然知道了,要不是權煜皇,他陸師爺根本都不認識我是誰。」安寧甜滋滋的抿唇笑了笑,「別的不說,我那一柜子一柜子的衣服,是陸師爺買回來的。但掏錢的人,不還是權煜皇麼?好了,權煜皇不需要你幫他說好話兒,他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看在眼睛裏,我又不瞎。」
「你是不瞎,要不然你也不會把我搞進醫院去受罪了。」很顯然,蒙古大夫對於自己在醫院生不如死的躺了幾天,十分的介懷!
「就知道你小心眼兒。」安寧無語的撇嘴,「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對了,剛才怎麼沒去吃餃子?」
「我都這樣兒了,你還想害我啊?!我可不想再上吐下瀉的了,最近這段時間,我打算齋戒。」
「真打算成佛啊?」安寧笑他。
「清心寡欲,活得更久。」蒙古大夫板着一張老臉兒,「去泡藥浴吧。別浪費了我的那些好藥材。」
「嗯?」
「你不是打算跟五爺要孩子麼?你身體一向畏寒,得好好調理。嫂子你聽好了,外邊那些事兒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權五爺他們想幹什麼,又有什麼計劃,是外邊的事兒,跟這座城堡沒關係。我只負責這座城堡里的有關於身體健康的事兒。所以,我不管別的,你每天得按時回來泡藥浴。」撇撇嘴,蒙古大夫一臉不耐煩,「我要是不儘快把你的身體調理到最好的狀態,老權家沒有子嗣這罪名,我可擔不起。」
安寧老臉一紅,「靠,權煜皇怎麼把這事兒都跟你說了!」
「他跟我說這事兒不奇怪。畢竟我醫術精湛。我倒是更驚訝,都這種時候了,權五爺他還有心思跟我說這事兒、」
「還廢話?」安寧紅了紅老臉兒,「別耽誤我去泡藥浴!」
蒙古大夫無語的跟在她身後,「除了泡藥浴,每天你還得按時喝中藥。你肩負着給老權家開枝散葉的任務,我肩膀上的擔子也很沉重。知道麼,嫂子,你一旦懷孕了,我就得兢兢業業擔驚受怕上十個月啊!」
直到嫂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孩子,他才能稍微的鬆口氣兒。但也只是稍微的鬆口氣兒,產後調養還有的他頭疼呢。
安寧無語,「白大夫,這才哪兒跟哪兒?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你居然想的那麼長遠!」
「所以我才是最專業的醫生。」
「好好好,我沒工夫跟你廢話。我現在要去泡藥浴,晚點你把調養的藥給我送到臥室來。」
「你們真是……!皇帝一句話,太監跑斷腿啊!你調養身體的藥方我倒是開好了,但你讓我這麼晚了還給你熬中藥嗎?等熬好都快天亮了!」蒙古大夫脾氣也不小,「今天沒有,從明天開始!」
安寧輕飄飄的從蒙古大夫面前走過,「別忘了,我可是要為老權家開枝散葉呢。耽誤了這事兒,你——」
「靠!我現在就去給你熬藥!」
「有勞白大夫啦。」
「蛇蠍女人……」
「你說什麼?」
「我說你好好泡藥浴,注意別着涼了,藥浴也別泡的太久。」
「謝謝~」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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