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小少爺猛點頭,順着他哥的話繼續往下說,「大姐,我還有事業要忙呢。顧不上談對象這事兒!大姐這話不是你說的嘛。咱老權家的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不能成天到晚惦念着那點子兒女情長,忒小家子氣!」
權家大姐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小少爺的腦袋,「就你會拿大姐的話來治大姐。」
「哪兒有啊……」小少爺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我是聽大姐的話呢。」
「大姐說了那麼多話,就這句話你才肯聽。你啊,就只肯撿對你有利的話聽。對你沒利的話,你從來不肯聽。」
小少爺更委屈了,「我哪兒有這麼不聽話,大姐你也冤枉我。」
一個『也』字,彰顯小少爺的禍心。
他都大禍臨頭了,還不忘了踩他哥一腳。
權煜皇眉頭一挑,剛想開口,小少爺就已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家大姐的手腕,「那什麼,大姐,我前些天的演習你看了沒有?沒看過吧?來!我就是為了讓大姐看看我帥氣的英姿,所以特意從我上級那兒拷貝了一份,走大姐,讓你看看你寶貝弟弟的英姿颯爽!」
轉移話題,小少爺也是其中翹楚。
權家大姐當然清楚他那點小心思了,但也笑盈盈的任由小少爺把自己拖走。去欣賞他的英姿颯爽。
「老六,慢點!」權煜皇在背後冷冷的警告,「別把大姐摔着了!」
「哪兒能?讓你瞧瞧我的身手!」說着,小少爺直接伸手將他家大姐打橫抱在了懷中。
「怎麼樣?穩當不穩當,老五你就問大姐。」
權家大姐顯然也早已經習慣了被弟弟這樣打橫抱在懷中,她笑着伸手挽住了小少爺的脖子,「嗯,小六子最穩當了。」
小少爺挑釁的揚起眉頭,「跟老五比呢?」
「比你哥穩當。」權家大姐看來是極其寵愛這個小弟弟的。
睜着眼睛說瞎話。
「大姐,走咯——」
安寧無語的掃了一眼。
得,喜歡把女人打橫抱在懷裏,看來並非是權五爺的特例。
這是老權家的遺傳。
翻了個白眼,她正巧撞進男人似笑非笑的挪揄目光里——
老臉,兜了兜,再端了端。
說實話,幾分鐘前才跟他幹了那下流的事兒,她沒有不好意思見他吧,但一跟他對視,就總是下意識的想起來剛才那點子旖旎……
總算是兜住了表情,端住了小臉兒。
安寧故作冷靜的嗯了一聲,「那什麼,大姐的生日宴我也得去捯飭一下吧?不然,就是給你權五爺丟人。」
權煜皇促狹的眼神兒,就能讓她心神俱焚。還用說什麼話?
一個眼神兒,就足夠她想起來剛才那點子下流的旖旎。
「丫真無恥!」
權煜皇嘴角一勾,勾出一抹邪氣的弧度,「是了。」
是了?
他承認自己無恥了?
「五爺爽快了,可還沒讓你上天不是?對你是有點不公平。」權煜皇壞笑的傾身,哪怕距離她還有八丈遠,可她還是下意識向沙發里縮了縮。
「咱們,繼續?!」
「呸——」
安寧猛地起身,一連後退許多步。
剛才他就說了繼續這話,然後她就……
他還來?!
給不給她留條活路了?
見她全身戒備的小模樣兒,權五爺樂呵的低笑幾聲,一抬手,「捯飭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放過她一次,也給她留了一條活路。
雖然有些狐疑這陰狠玩意兒不會這麼好說話,更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搓揉她的機會。但她也實在沒理由去打破砂鍋問到底麼。
只要結局是她喜歡的,那就萬事大吉。
化妝捯飭什麼的,也不是她拿手的擅長。但……好像這事兒壓根不用她操心。
「陸越川!」
權煜皇揚聲一喚,陸師爺立刻出現。
這才是召喚獸。
安寧有點蒙圈的瞪了瞪眼睛。
一叫就出現,陸師爺剛才跟哪兒摸着隨機待命呢?
那張娃娃臉一笑,更是顯得陽光燦爛。
可安寧太清楚這張娃娃臉之下的手段,於是,無視之。
「嫂子,走吧?」陸越川沖她抬了抬手心,「帶你去捯飭。」
「上哪兒去捯飭?」
「美容沙龍啊!」
安寧挑眉,「現在去?」
距離權家大姐的生日宴,不到兩個小時了。
來得及麼?
「嫂子你捯飭完,等會兒直接去宴會現場。」陸越川笑着回答,「五爺跟煜灝要去見個朋友,嫂子你也沒少聽過這人的名字。蒼梟。至於大姐,她會提前去宴會現場。畢竟她是今天的主角,還要應付一些生意上的朋友。」
「哦。」
原來,他們早就安排好了的。
權煜皇性感的薄唇中叼着一支小白棍,一抬手,不輕不重的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去,打扮的漂亮點兒。」
安寧表情不變,只是用兇殘的目光瞪了男人一眼,「放心,不會給你權五爺丟臉的!」
※
坐在副駕駛上,安寧望着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
陸師爺開車穩當多了,一點兒不像那陰狠玩意兒,每次開車,都要開出雲霄飛車的感覺才肯罷休。
平平穩穩的車廂里,靜謐的令人窒息。
不問目的地,也不去看陸師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安寧只是望着窗外。
她知道陸師爺想說點什麼,但她現在沒心思去扯這些。
什麼毒蛇,什麼南宮姬的催眠。
她一點兒心思都沒有!
索性,無視就是了。
「嫂子?」
可她不去接茬,不代表陸越川不會主動攻擊。
輕輕的嘆了口氣,安寧偏過頭掃了他一眼,反客為主的主動拿捏到了話語權,「陸師爺,我這次更好奇了。婚戒是你拿給我的,送我去捯飭也是你。我到底是不是跟權五爺結的婚?我怎麼總覺得我是嫁給了陸師爺你呢?」
「別別別——」陸越川見她舊事重提,連忙騰出一隻手狠狠的揮舞着,「嫂子,你不想說,那咱們就不說了。犯不着這樣玩兒我。」
安寧嫣然一笑,「陸師爺,我是在玩兒你麼?」
「嫂子你不是在玩兒我,那是在幹什麼?」
「我是在陰你。」
「……嫂子,行行好。給我留條活路。」
「是你不給我留活路。」
陸越川狠狠嘆氣,「嫂子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這是你自己不問的。」
陸越川:「……」
一早知道他家嫂子不好對付,可沒想到這麼不好對付。
處處給他挖坑。
「還有件事兒。」
「說!」
「嫂子,戰狼對你的懷疑,你不要——」
安寧笑了,笑的極冷,「我不在乎。」
「嗯?!」
「我說,我不在乎。不管戰狼對我的懷疑與試探,是他本人的意思,還是你們家權五爺的授意,又或者是你陸師爺的想法,這些都跟我沒關係,我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一個,權煜皇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把她利用榨乾?好放她一條生路,還她一個自由。
她在意的,有且只有這一個。
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姿色跟智商的女人。走了霉運,正巧撞進了那樁牽扯到了那條毒蛇的案子裏,在一個巧合到狗屎的時機走入了權五爺的法眼。
從相遇的邂逅,就是一樁兇殺案。這結尾能浪漫的起來麼?
不浮屍遍野就很不錯了!
等到了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只想求得一個平安。
對權煜皇這種男人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丟之、殺之。
她很努力的在迎合他,在配合他,只是希望得到一個丟子,卻不殺之的下場。
就這麼簡單,很難理解嗎?
包括剛才在臥室陪他幹的那點齷齪事兒,也只是為了保命而已。
真的,就這麼簡單。
陸越川用眼尾觀察着安寧臉上的冷漠與理智,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忽然有些愧疚。
安律師……恐怕這輩子都逃不開五爺了。
就因為她的身世與身份。?「嫂子,到了。」
安寧抬頭,只掃了一眼,就愣住了。
表情,稍微有那麼點兜不住了。
陸師爺瞧出來了,卻沒有多問,只是下車幫她拉開車門。
「呃……」
安寧呻吟了一聲,特別嚴肅的看着那張娃娃臉,「京城就這么小嗎?連一個捯飭的地方,你也沒有第二個備選?」
陸越川挑了挑眉頭,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嫂子?」
「沒事兒。」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安寧抬抬手,「時間不等人,進去捯飭吧。別給你們家權五爺丟臉才是正經。」
陸越川莫名其妙的挑着眉頭。
當推開店玻璃門的時候,陸師爺終於明白了他們家嫂子的意思。
「蔣夫人!」
聽到這稱呼,不單單是安寧,連陸越川的表情也變的不那麼好。
之前相親宴蔣部長讓她綻放光彩的地方,就是這家店。
蔣部長選擇的店,自然不尋常。
接待的客人,都是京城上流階層的貴太太大小姐。
能在這種店裏工作,那各個都是人精兒。
安寧就是只來過這麼一次,店裏的員工也都記住了她的模樣兒。
見到她,直接派了經理上來迎接。
「蔣夫人,您可有段時間沒來了呢。」經理臉上掛着切親切的笑容,不愧是做服務行業的,她們倆就見了一面,經理也能擺出一副老熟人的親切勁兒。
可經理叫的越是親切,安寧身後陸師爺的表情,就越是不善。
九處的人,甭管表面上是陸師爺的逢人三分笑,還是小追命的陽光健氣大男孩,那骨子裏的本質都是霸道且殺伐果決的。
安寧抖了抖眼皮,訕笑一聲,不知道怎麼解釋。
上一次她來,是蔣夫人。這一次,就不是蔣夫人了。
讓她怎麼解釋?
這其中的故事太複雜了,她都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於是只能訕笑,默不作聲。
心中也小小的替這個店鬆了口氣兒。
幸好今天帶她來的人是陸師爺,如果是權五爺……
落得個被砸店的下場,那都是好的。
可安寧不解釋,卻不代表陸越川不會沉默。
他挑了挑眉頭,笑容可燦爛了,「什麼蔣夫人,你再仔細看看,我嫂子是蔣夫人麼?」
經理一愣,她是不可能把蔣夫人認錯的呀!
誰都能認錯,可唯獨蔣夫人不能認錯。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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