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奢華到極致的凡爾賽宮殿,安寧惡狠狠的將車門摔上,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進去。
「嫂子,你——」小追命看了看她鐵青的小臉兒,識趣的沒有再喋喋不休三千問。
「老大,嫂子咋這麼大氣性?你不是跟嫂子去見她師父——」
語氣,又是一滯。
跟自家老大並肩走進來的人,不是蔣青雲還能是誰?
小追命看見笑容可掬的蔣青雲,頓時就感覺愧疚的不行。
「蔣部長。」撓了撓頭頂,小追命明顯很心虛,「你、你咋來了啊……」
對這個外交部的副部長,別說九處了,就是他一個人,那都沒少給人蔣部長增加工作量!
大家都是老熟人,蔣青雲也沒少因為九處這些人的囂張行事加班加點的召開記者招待會。
可他不是一個會把情緒掛在臉上的人,笑了笑,他說:「跟權五爺說點事兒。」
「哦,那你跟老大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就像開溜……
「過來。」權煜皇眼皮一掀,不冷不熱的問,「老六呢?」
「呃……」小追命抖了抖眉毛,丟下一句,「我不知道,我剛睡醒!老大你去問問陸師爺,他肯定知道!」
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
蔣青雲揚了揚眉頭,有些驚訝,「你居然肯讓煜灝回來?」
聽語氣,他對權家兩兄弟的事兒,比較清楚。
「老六一把火燒了蒼梟的情人島。」權煜灝不耐煩的『滋兒』了一聲,眼尾一掃,嘴角微微的彎起。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又默默折回來的安寧,一臉的戲謔玩味兒。
「安小妖,回來找肉吃?」
安寧咬牙切齒的磨牙。
她說沒說過她遲早有一天得一刀戳死這陰狠玩意兒?
「……」端了端小臉兒,她笑眯眯的回答,「忽然想看電視了。」
「嫂子,臥室有電視!」小追命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還有嫂子,我看你是不認識路吧!」
知道還問?
「小追命,知道枕邊風這三個字兒麼?」安寧笑盈盈的丟下一句威脅性十足的話。
轉過頭,她沒好氣的看着男人。總覺得他臉上的得意洋洋,特欠抽!
「那啥……權五爺,你家的地圖,有沒有,給我一份?」
每次她想去哪兒,都跟走迷宮一樣。簡直要命。
權煜皇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安小妖,你家有地圖?」
「我家就兩室一廳,閉着眼睛走都不會迷路。沒你權五爺財大氣粗,自己家也大的跟迷宮一樣。」
「是你太蠢!」男人笑罵了一句,語氣似乎有些無奈,長臂一撈,將她卷進懷中。
還不等安寧反抗,她整個人,又被男人打橫抱在了懷中。
翻着白眼看着連天花板都透着奢華的鑲了金邊,她已經不敢再去看蔣部長的眼神兒了。
「你先去書房等我。」權煜皇這話,是沖蔣青雲說的。
蔣青雲點點頭,輕車熟路的很。走到二樓的時候,他沒有停留,繼續向樓上走去。
不難看出,這座古堡他經常出入。
安寧眨了眨眼睛,瞥着男人菱角分明的側臉。
隨着他側頭的動作,她忽然發現,他左耳的耳後,有一個類似於胎記的玩意兒。
不過很快被他的黑髮遮住,她沒看清楚。
「文身?」
「嗯?」男人揚了揚眉頭,疑問的看着她。
安寧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耳後,「這裏。」
「車禍。」男人不冷不熱的丟下兩個字兒。
安寧很快就從這兩個字兒里猜到了男人的意思。
「車禍留下的傷疤啊?!」
怎麼沒直接要了這陰狠玩意兒的命呢?
「所以我才說,開車要小心,要遵守交通法規。」安寧撇撇嘴,逮住機會便是極盡的冷嘲熱諷,「權五爺,你再這麼開車開出一股子飆車的味道,遲早有一天你得車毀人亡。」
男人邪獰的眯起妖眸,「安小妖,又犯嘴癮?」
扁了扁小嘴兒,她識趣的沒有再鬥嘴下去。
反正只要能擠兌一次陰狠玩意兒,她就不算虧!
一次不虧,兩次算賺!
「你跟蔣部長很熟?」她忍不住又問。
連小少爺的事情都清楚,還能在這迷宮裏準確無誤的找到書房。
感覺蔣青雲跟他不僅僅是工作上的接觸。
「今兒晚上你他媽問題太多了!」權煜皇似有些不耐煩的罵了一句,隨即嗯了一聲,「還行。」
不算熟,也不陌生。
安寧笑了笑,彎了彎那雙美眸,「權五爺。」
「說。」
「說真的,你家的地圖,給我一份吧?」
「……安小妖,閉嘴!」
成功的將男人激怒,卻又沒法兒跟她撒氣,安寧樂的不行。
趴在床上好半天,這偷樂的情緒都沒能消褪一點點。
哎……
翻了個身,直挺挺的裝屍體。
看着天花板,安寧忍不住連連嘆氣。
她現在也只能找點這種苦中作樂的樂趣了。
啥時候,她才能徹底跟這些人,這些事兒,說拜拜呢?
她忽然很想念在律所天天當加班狗的日子了。
果然,她就是賤命一條。
一天不被萬惡的資本家曹大律壓榨,她心裏就不得勁兒的很。
※
送走了蔣青雲之後,權煜皇陰沉着一張俊臉,坐在書桌後邊的皮椅之上。
表情晦明晦暗,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情緒。
而他的面前,平鋪着一份資料。
資料的第一張上邊,一個美艷女子的照片,清晰可見。
不是被關在九處高級牢房的蔣沐然,還能是誰?
陰鷙的眼尾,不動聲色的在那張照片上刀刻一般的划過。
募地,權煜皇低吼一聲,「陸越川!」
書房的房門被推開,陸越川一掃自家頂頭上司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太妙。
陸越川沉了沉心尖兒,坦蕩的探頭掃了一眼他面前的資料,眉頭皺了皺,「五爺?」
權煜皇性感的薄唇拉開,一字真言——
「查!」
查什麼?
怎麼查?
從哪兒查?
他沒有說。
陸越川點點頭,抬手拿起那份資料抱在懷中,想了想,又問:「煜灝那邊……您跟嫂子前腳出門,他後腳就溜出去了。五爺,我是管不住煜灝,也攔不住他。您明鑑,這真不賴我。」
權煜皇一臉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了弟弟會偷溜出去,「人在哪兒?」
陸越川苦笑,「還能在哪兒啊,吆喝了一幫二世祖,泡吧去了。」
權煜皇緩緩的點燃一支香煙,半響,才不冷不熱的說道,「他關了這麼久,只要別惹事兒,不用理會。」
頓了頓,他又慢條斯理的補充,「找人看好老六。」
陸越川忍不住嘆氣,「五爺,這又是何苦。煜灝也長大了,有些事兒他應該知道。最起碼,您得告訴他,他的身邊有什麼危險。而這危險,又來自於哪裏。」
「你他媽腦子也不好了!?」權煜皇一下子暴怒,一掌拍在桌面兒上,惡狠狠的逼出一句話,「以老六的性子,讓他知道了,他不得給老子鬧翻天?!」
「……」陸越川被他這麼一吼,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抿了抿嘴唇,沒再吭氣兒了。
壓了壓心頭的怒火兒,權煜皇斜睨着陸越川,眸光,很冷!
「怎麼,你也覺得,我該告訴老六?」
也?
陸越川抖了抖眼皮,「大姐也打算告訴煜灝了麼?」
冷冷的從鼻尖兒哼了一聲,權煜皇一張俊臉,陰沉的能擰出血來。
陸越川深深的嘆氣,「五爺,以煜灝的性格。你就是不告訴他,他自己也會去查。與其讓他跟無頭蒼蠅一樣的到處去查,搞不好還打草驚蛇,不如咱們告訴他。煜灝是個聰明人,他會明白的。」
「不全告訴煜灝,至少也得讓他知道危險來自於什麼地方。這次煜灝放火燒島也要回來,不就是覺察到了什麼事兒麼。五爺,您——」
權煜皇猛地一抬手,目光鋒利的猶如刀尖兒上的鋒芒,「滾出來!」
有人?!
陸越川一驚,猛地回頭看了過去。
「呃……」看到從門口露出的半張臉,心中,微微放鬆不少,陸越川將資料大大方方的塞進牛皮袋中,「嫂子,是不是又迷路了?」
安寧也沒扭捏,腦袋一點,「臥室里的浴缸堵住了,我沒辦法洗澡。」
只是目光在與男人接觸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在十八公館見他的時候。
那樣的陰鷙、可怖、猙獰、充滿了暴虐的戾氣。
令她——
不寒而慄!
安寧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有點心虛的說道,「權五爺,那什麼,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是真的迷路了。我聽見房間裏有聲音,剛想敲門,你就讓我滾出來了。」
想了想,自己真的什麼也沒聽到,也的確打算敲門。心虛,悉數褪去,埋怨,湧上了心頭。
「看吧!我早說了讓你給我一張你家的地圖,你就是不肯給我。這古堡大的要死,我每次走出臥室都跟走迷宮一樣!你以為我想天天迷路走到要命的房間啊?我也很想避開的好不好?!」
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兒。
「蠢娘們!」權煜皇罵了一句,語氣有些複雜,但似乎並沒有多少怒氣,「連路也不認識,你豬腦子?」
「怪我咯?還是因為你家太大!」?「安小妖,這兒也是你家!」
也是她家?
心裏,一下子冷靜了。
「浴缸被堵住了。我要洗澡睡覺。」
權煜皇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從那張寬大的皮椅上站了起來,斜睨着重新穿上他t恤的女人。
「想睡覺?」
安寧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我一個人睡覺。您忙您的,不用管我。我自己想辦法疏通堵住的浴缸就成。真的,不麻煩您。」
男人拉開唇線,露出一口潔白且整齊的牙齒。
「安小妖,五爺陪你一塊兒睡!」
「啊——」
一陣天旋地轉,她再再再一次被男人打橫抱在懷中。
「姓權的,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腿——靠,你往哪兒摸呢?!」
「不是要睡覺麼。」
「我一個人睡!」
「那哪兒成?乖,五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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