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無動於衷越發顯得我可悲可笑又可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知道麼,我以為我跟權煜皇是好兄弟,是換命貼的好兄弟。可似乎這樣認為的,只有我一個人。對權煜皇來說,我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人。我的背叛也好,反目成仇也好,分道揚鑣也好,都沒有對權煜皇造成任何的影響。至少,對他的內心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大概造成影響的,也只有我離開九處之後,對九處工作上的影響了。權煜皇?他從來就沒有把我當過是他的兄弟。我只是一個他身邊用着順手,且十分好用的下屬罷了。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可笑。我從九處憤然離開,心裏很希望權煜皇能夠來找我,挽留我,跟我道歉,說他錯了,他求我回去。可他沒有,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陸越川淒涼的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道,「如果真的是好兄弟,權煜皇怎麼會因為我的背叛,而一點都無動於衷呢?他怎麼能表現的這麼無所謂。他可是被他自己最好的好兄弟給背叛了啊!所以,現在看來,只有我一片丹心照汗青,人家權五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是看不見我們這種凡人的。」
估計是被氣急了吧,陸越川都開始亂用詩詞了。
中年男人能夠理解陸越川的心情,他嘆了口氣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陸越川了。太過於聰明的人,把什麼都看的通通透透,旁人就算是想要安慰,也很蒼白無力。
聰明如陸越川,有什麼是他自己猜不到想不到的呢?何苦需要他這個多餘礙事兒的來多嘴。中年男人有一瞬間,忽然覺得這個聰明絕頂的陸先生,非常可憐。
他為權煜皇當牛做馬了二十多年——不說二十多年這麼誇張吧,但至少從九處成立之後,陸越川就是一顆心都撲在權煜皇的身上,只要是能夠幫到權煜皇的,陸越川豁出性命也要去幫權煜皇。
雖然這麼說權煜皇是有點無辜的,但陸越川家破人亡,的確跟權煜皇有一定的關係吧。事實就是如此,陸越川之所以會家破人亡,陸家就剩下了陸越川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就是跟陸越川幫權煜皇辦事兒有最直接的關係。
就算無法把陸越川的家破人亡跟權煜皇畫上等號,但跟權煜皇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點事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否定的。
陸越川為了幫權煜皇,讓他們陸家都慘遭滅門了。到現在,陸家小妹的男朋友還躺在軍工所的病床上,眼睛就從沒睜開過。可權煜皇又是怎麼對待陸越川回饋陸越川的呢?
別說是陸越川這麼一個同樣心高氣傲的男人了,這事兒就是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的身上,也都吃受不住。更何況是陸越川這個男人呢。
中年男人只是覺得陸越川很可憐,也很可悲。正如陸越川自己所形容的那樣,他可憐可悲又可笑。
掏心掏肺的把一顆心都撲在一個人的身上,結果到頭來,他家破人亡不說,除了一點點的地位和權利,他什麼都沒有落下。
這是個人心裏都無法接受。
也不怪陸越川會背叛權煜皇了。
這事兒,的確是權煜皇做的太過分!
或許是店裏的氣氛與在度假山莊不同。能夠坐在店裏吃蛋撻和奶茶,就不同於在度假山莊裏那角色分明的主僕,中年男人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陸先生,權煜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外界都在說,權五爺最是護犢子,他對待身邊的人出手闊綽極了,也是任取任索的。可在您的身上,我覺得似乎又不是這樣。」
「外界的傳聞的確沒錯。」大概也是因為氣氛和環境的不同吧,陸越川也跟中年男人多聊了兩句,他一邊懶洋洋的啃着蛋撻,一邊說道,「權煜皇這倒不是為了收買人心,他是真的對待身邊的人出手十分的闊綽,任取任索。可你為何不想一想,權煜皇缺錢嗎?他愛財嗎?一個不缺錢又不愛財的人,出手闊綽這很正常,這並不代表着權煜皇把為他辦事兒的人看的有多重要。至於任取任索……呵呵,向權煜皇索取的人,都要的是什麼東西呢?」
中年男人張口說道,「不過就是錢財權勢罷了。」
「是啊,錢財權勢。權煜皇不愛財,他也不貪權。偏偏是不愛財又不貪權的男人,卻掌握了錢財權勢。那你說說看,有人跟權煜皇索取錢財權勢,權煜皇豈有不給的道理啊?他又不喜歡,他手裏又有很多。那別人既然想要,給了就給了,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是有能力的,對權煜皇忠心耿耿的。權煜皇就會大方的給予錢財權勢。」中年男人暗暗點頭,「人的欲望,歸根究底,刨根問底,其實不過也就是落在了錢財權勢上邊。有了錢財權勢,其他一切的欲望都可以得到滿足。可陸先生,您跟權煜皇索取的,恰恰不是這個錢財權勢。」
陸越川想要的,是一份感情。是兄弟情,是人情。
而人情,恰恰也是權煜皇最不願意給的。而陸越川要的,就是這一份人情關係在。
所以,陸越川跟權煜皇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就是個時間問題。
就算沒有他們這個利益集團,陸越川跟權煜皇也走不長遠,他們倆遲早有一天會反目成仇。原因很簡單,陸越川掏心掏肺的為權煜皇,所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兄弟情。而權煜皇不願意給,他只想給陸越川錢財權勢來打發陸越川。
想要的不願意給,願意給的不想要。
那肯定談不攏,最後一定會反目成仇嘛。
中年男人在心中暗暗的點頭,更加確信了陸越川身份的可靠與乾淨。
其實這事兒吧,陸越川把責任全部都算在了權夫人的身上,權夫人也是挺無辜的。有沒有權夫人,陸越川跟權煜皇遲早都會走到這一步。只不過是……權夫人的出現,加速了這個進度。
陸越川這麼一個聰明人,怎麼會猜不到他跟權煜皇的反目成仇,其實與權夫人無關呢。只是他不願意去承認罷了。不願意承認,自己掏心掏肺的對權煜皇,結果卻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陸越川才把一切都怪罪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一個過分漂亮的女人身上。
男人們做錯了事兒,就把罪名丟在女人的身上,這不是太常見的事兒麼。
紅顏禍水這句話,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明明是身為一國之君的帝王不勤政治國,每日虛幻作樂,後人卻將這一切都怪罪在是紅顏禍水上邊。豈不是太可笑了一點嗎?
而權夫人,這次也算是無辜躺槍。跟她的『大前輩』褒姒妲己一樣,成了犧牲品。
中年男人沉默了下去,陸越川也一言不發的吃着蛋撻喝着奶茶。
「你一口都不吃麼?」陸越川忽然主動開口問道,「味道非常不錯。權煜皇一個從來不吃甜品的人,也誇獎這家的蛋撻味道很好。你今天不試試看,是你的損失。」
沒想到陸越川會主動跟自己搭話,中年男人有點受寵若驚。他心裏暗暗的想,或許真的是這個蛋撻店的氣氛環境太好了一點。陸越川都已經不再純粹的把他當做是傭人僕人。
中年男人連連點頭,拿起蛋撻就吃了起來,「味道果然非常不錯。」
「當然。」陸越川露出了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我這麼喜歡的東西,能差嗎?」
他為了吃上這口蛋撻,背地裏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辛酸和努力啊!
能吃上這口蛋撻,他比打入利益集團取得利益集團的信任,還要困難的多!
陸越川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但這些努力和辛苦,都是值得的。
五爺真正想要傳達給他的消息,他已經從蛋撻中不動聲色的得知了。
這,就是他無論如何也要吃這家蛋撻的真正理由。
大姐他們一定猜不到他的真正用意,可陸越川就是有自信,權煜皇能夠看穿他真正的用意。當他提出想要吃大姐親手做的蛋撻,那時候他就已經把自己的態度消無聲息的告訴給了權煜皇。
只要權煜皇聽說了陸越川想要吃上一口大姐親手做的蛋撻,那麼就算一開始權煜皇沒能反應過來,那麼接下來的時候,權煜皇也一定能夠反應過來陸越川的意思。
權煜皇一直都知道陸越川是這家蛋撻店的忠實顧客。想要吃大姐親手做的蛋撻,就是一個幌子罷了。是不是大姐親手做的,是誰親手做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蛋撻』這兩個字兒!
只要提起蛋撻,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這家店!
陸越川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在狹小的店鋪里來回走動收拾餐桌的服務生身上滑過。
蛋撻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陸越川要傳達一個訊息——
蛋撻店!
他會把重要的證據,藏在蛋撻店。他自信自己跟權煜皇之間的默契。權煜皇一定會找到蛋撻店,把他藏在蛋撻店裏的證據拿走!
這,就是陸越川真正的計劃。
能夠見權煜皇一面,這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是不確定的,自然就不會陸越川規划進他的計劃之中。他的計劃之中,只會出現百分之百確定的內容。
陸越川是如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利益集團會同意他跟五爺直接見面。利益集團會同意他離開那個度假山莊,這點陸越川都是有十足的把握沒問題。可直接跟權煜皇見面,陸越川是預料不到的。
所以,今天能夠跟權煜皇見上一面,是陸越川收穫的意外之喜。
但因為身邊一直有這個中年男人做監視,陸越川很難在中年男人的監視之下,跟權煜皇傳達什麼情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跟權煜皇見面不需要傳遞什麼情報。他的情報,早就已經通過這家小小的蛋撻店傳遞給權煜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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