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幅樣子,權煜皇覺得既好笑,又心疼,還很高興。
好笑她剛才明明是那麼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模樣兒,現在卻可憐巴巴的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心疼,如果不是為了他的計劃,如果嫁給的不是他,而是隨便一個普通的男人,她都不會遇到經歷這樣的事情。高興,她這麼一個驕傲的人,那麼一個獨立慣了的人,居然也會在他面前撒嬌。
他清楚的記得,剛結婚的時候,別說撒嬌了,想要讓她露出一點點的示弱,都是想都別想的事兒。而現在,那隻獨立的讓人心疼的狼崽子,也會毫無顧忌的向他撒嬌了。
對一個男人來說,越是堅強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越是撒嬌,才是具有最致命的殺傷力。
權煜皇笑着將她塞進自己的懷中,「安小妖,你是在跟五爺撒嬌麼?」
「不是撒嬌,是告狀!」安寧掙扎着從男人的懷中爬了出來,義憤填膺的告黑狀,「你的下屬,各個比豺狼虎豹還要凶!你回頭,一定要好好的幫我出口氣!」
權煜皇將自己的身體置於柔軟的沙發之中,好笑的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的小貓兒,「郝亦花可跟五爺說了,你比那豺狼虎豹還要凶。五爺手底下的兵,有多凶神惡煞,五爺最清楚。可你不還是劈頭蓋臉把他們臭罵了一通?安小妖,人你也罵了,你現在還來告狀?」
安寧哼唧了一聲兒,溫馴的像只小貓兒,趴在男人的胸前,手指無疑是的在男人的胸前畫圈圈,「反正你不在的時候,出了好多事兒呢。我都快嚇死了。」
她的表現,可一點都不像是要被嚇死的樣子。反而,她表現的比他想像中還要冷靜。
蔣青雲都跟他一五一十的說了,說她比郝亦花還要鎮定冷靜。她沒有一點的慌亂,反而郝亦花才有些六神無主。
「煜皇,我倒是覺得你不必再擔心夫人了。你不在的時候,她表現的比你還要強大。大概也只有在你面前的時候,夫人才會是需要被保護的人吧。你我之前的擔心,都有點瞎操心了。」
蔣青雲這麼跟他說來着。
權煜皇輕輕的撫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安小妖。」
「嗯?」
「五爺不能陪你太久。」
「我知道呢。你能趕過來,我就已經非常高興了。你是要走了麼?」
從鼻尖兒『嗯』了一聲,男人笑着吻了吻她的額頭,「你表現的非常好。權家的主母,就該是你這樣兒。不會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
這幾天,她得到了很多人的讚美。但從沒有人的讚美,會像權煜皇的一句肯定,讓她如此的興奮。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小妖,屁大點事兒都想要屁顛屁顛的跑去告訴給權煜皇呢。
驕傲的揚了揚小下巴,挺了挺小胸膛,安寧用大拇指蹭了蹭鼻尖兒,「那是,我可是權家的主母呢!這些,小意思啦!」
權煜皇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兒,「說你胖你還給五爺喘起來了。」
安寧雙手像是一條蛇似得,順着男人的胸口,纏繞住了他的脖子,「權煜皇, 早去早回。我在家裏等你。」
對他們來說,每一次的短暫分開,都是那麼的令人擔心。
同樣的,每一次的相聚,也都顯得是那樣格外的珍貴。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
只是這次的吻,還不等男人加深,便已經被門外的敲門聲所打斷——
「五爺,您該出發了。」
郝亦花的聲音,也挺無奈的。
為啥這樣討厭的事情,總是要交給他呢?
權煜皇放開了安寧,兩個人鼻尖兒貼着鼻尖兒。
忽然,安寧就『噗嗤』一聲給笑了,「權煜皇,我們兩個人好可笑啊。」
權五爺挑了挑眉頭,哪裏可笑了?他怎麼不覺得。
「又不是生離死別,怎麼每次都搞的這麼悲壯。」安寧想要活躍氣氛,說了這麼一句。
對她而言,這句話,卻是一語成讖。
這次的分開,還真的差點就變成是了生離死別。
安寧並不知道權煜皇的計劃,對她而言,這次的分別,就差了那麼一點點,變成了生離死別啊!
權煜皇清楚自己的計劃,他也知道,自己即將被鋪天蓋地的證據打落到泥潭。聽到安寧這句玩笑話,他漆黑的妖眸狠狠的閃爍了一下。
安寧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撒嬌的用腦袋蹭了蹭男人的下巴,「喂,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別擺出這麼嚇人的表情好不好嘛。」
權煜皇吻了吻她的頭頂,「安小妖,五爺從來不信蒼天,不問鬼神。但這樣不吉利的話——」
「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說了!」
不信蒼天,不問鬼神的男人,會不願意聽到她說這樣玩笑的話,只能代表,她也成為這男人心中最牽掛的人。從不相信這些的男人,居然也會害怕她的一句玩笑。
安寧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權煜皇膽小懦弱,相反,她更愛這個可愛的男人了。
權煜皇流連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兒、嘴唇,直到門外的郝亦花又無可奈何的敲門——
「五爺,夜宴已經開始了,您可以不着急趕回去,夫人也要下去了。」
聞言,權煜皇這才放開了安寧,「催魂啊?來了!」
被訓斥的郝助理,心裏苦!
委屈唧唧!
安寧挽着男人的手臂,「你不着急趕回去了麼?」
權煜皇看了看手腕,「還有點時間。五爺再陪你一會兒。」
「好呢。」有他在可靠極了,安寧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高跟鞋,真難穿!」
漆黑的妖眸,從上至下的又打量了她一遍。
男人雖然沒有再說話,可他眼中的驚艷與驕傲,安寧看的清清楚楚。
她驕傲的揚起下巴,挺起胸膛,「怎麼樣權五爺,我站在你身邊,沒給你丟臉兒吧?」
權煜皇配合的一點腦袋,「太長臉兒了!」
打開門,看到權煜皇跟安寧,郝亦花忍不住比出個大拇指,「這話雖然挺不尊重女性的,但是夫人,你知道我沒有任何不尊重女性的意思。我可是個不打折扣的女權主義者呢!」
安寧笑了笑,好奇的問道,「什麼話?」
「如果說女人就是男人的臉面,那今兒的五爺,絕對是全場男人中,最有臉面的!」
「呸——」正巧,好死不死的,這話給剛好打開休息間房門的杜冰聽了個實實在在,她立刻沖郝亦花啐了一口,「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物化女性的直男癌患者!郝助理,現在已經是8102年了!大清早就亡了!你居然還把女性當做是男人的附屬品!你,沒救了!」
郝亦花心裏委屈唧唧,「杜檢官,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能聽話只聽一半啊!我前邊還補充了一句呢。」
杜冰腦袋一偏,「王八念經,不聽不聽。」
郝亦花:「……」
安寧被他們兩個人逗笑。
覺得如果不是郝助理心裏已經有了欣然,他跟杜檢官也蠻配的哦!
……
安寧左手挽着權煜皇,右手挽着馮教授。
哪裏還需要聚光燈的照射?
她就已經是今晚全場焦點的焦點了。
權煜皇的時間並不多,他只陪着安寧在夜宴上待了十多分鐘,便不得不離開了。
安寧挺捨不得他,但她也清楚,如果權煜皇一直陪在她身邊的話,南宮老爺子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來陷害她。就算有好機會,人南宮老爺子也不敢呀!
有權五爺這尊戰神保護她,誰還敢陷害她?
所以不管權煜皇有沒有時間,他都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否則,南宮老爺子不陷害她,權煜皇還怎麼引蛇出洞啊?
安寧親自幫權煜皇披上了人造毛的披風,笑着說,「堂堂權五爺,手眼通天,權傾朝野,讓人家知道咱們家裏的貂皮,全部都是假的,還不知道人家該怎麼笑話咱們了。」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權煜皇認真的說了一句,「人造毛也挺暖和。」
安寧掩嘴輕笑。
她啊,最愛的就是權五爺的這一點。
他以權壓人,卻從不以權壓沒有反抗能力的小動物。
如果被人家知道權五爺這麼有愛心,這麼愛護小動物,怕是要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吧!
「好了,你快點走吧,別讓小追命他們等你太久。」說着,安寧從郝亦花的手中接過男人的黑色皮手套,遞給了他。
權煜皇戴上了黑色的皮手套,剛『嗯』了一聲兒,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急急忙忙跑來的服務生給打斷——
「權五爺,南宮老爺子有事兒找您,挺着急的。」
聞言,安寧和權煜皇立刻相視一望。
心中都明白,這是南宮老爺子等不及了,在找藉口把權煜皇給支開!好留下安寧一個人,方便他們動手!
陷阱,已經襲來!
權煜皇那雙陰鷙深邃的妖眸,死死的盯着服務生。可服務生只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僅此而已。
權煜皇便明白,這服務生什麼也不知道,他就是一個替南宮老爺子傳話的可憐蛋兒罷了。
捏了捏安寧的手心,權煜皇一邊告訴她不必怕,一邊向服務生頷首,「好,你帶路。」
安寧也輕輕的回應的,捏了一下他的指尖,「快去吧,南宮老爺子身體本來就不好,他找你,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兒。」
權煜皇勾了勾手指,沖郝亦花富有深意的暗示,道:「照顧好夫人。」
郝亦花多機靈一個人?他立刻點點頭,「五爺放心,我會照顧好夫人的。夫人,我們去裏邊吧,這兒冷呢。」
權煜皇要離開,安寧將他送到了古堡酒店的大堂。她畢竟是身為舉辦者之一,總不好把一大堆的名流顯貴賓客丟下,自己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點點頭,安寧跟着郝亦花回到了夜宴的會場。而權煜皇,則被服務生帶着走了相反的方向。
安寧壓低了聲音沖身後的郝亦花說道:「看來南宮老爺子是等不及了。才會連掩飾的藉口都懶得找,直接以自己的名義把權煜皇從我身邊支開。」
郝亦花暗暗點頭,同樣壓低了聲音的說道;「看來是這樣兒了。五爺一直陪着您,南宮老爺子也不曉得五爺今晚是否會離開。他怕是以為五爺一直會陪着您,所以狗急跳牆,才直接以自己的名義把五爺從你身邊給支開的。夫人,接下來,我們可要打起一百萬分的警惕。」
陷阱,已經向安寧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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