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五爺!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
「那你就這樣偏袒權夫人?!」
「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是偏袒了。」
「權五爺,您這就是蠻不講理!」
「呵呵,笑話,老子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
權煜皇就站在那兒,懷中摟着她,猶如一尊戰神,將她完完全全的護在了身後。保護她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安寧吸了吸發酸的鼻尖兒,將小臉兒埋進男人的胸前。
眼淚,如雨下的落下。
這男人,連發生了什麼事兒都不清楚,便這樣蠻不講理的維護她。
一個女人,能夠嫁給這樣一個丈夫……死,也值了!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真的無法理解,為何一個女人,要經歷十月懷胎的辛苦,以及分娩的劇痛,也要為一個男人生孩子。
但嫁給權煜皇之後,她漸漸開始理解了。
曾經的她,也認為甘願給男人生孩子的女人,蠢極了。可現在,她是那樣的理解。因為,她也渴望能夠有一個她跟權煜皇的孩子。
一個女人,只有在遇到值得的男人,才會心甘情願的忍受十月懷胎的辛苦。
因為,那不再是給男人生孩子,而是生下他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
儘管她這樣的想法自私自利極了,可她還是覺得,能夠被權煜皇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太幸福了。
權煜皇的大掌,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猶如一場大雨過後瘋狂成長出來的青苔一樣的指責,潮湧而來。
但安寧都已經聽不到了。
她只聽到這男人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令她感覺安心又可靠。
只要在他的懷中,她什麼也不怕。
「權五爺,這樣吧。」高老後退了一步,「這個案件牽扯到了權夫人,事關重大。我相信你的為人,我們現在就調取監控好了。會場的監控,全部都是的。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拍攝的清清楚楚。海小姐是不是權夫人失手殺害的,我們調取監控,一看便知。權五爺,你看這樣可好?如果權夫人是被冤枉的,那麼現在就能為夫人洗刷冤屈。日後,也不會有什麼流言蜚語。」
權煜皇嘴角一勾,「隨便你。」
高老以為權煜皇信任安寧沒有殺人,所以才同意他的建議,調取監控。
可他們精心策劃了這個棋局,自然是方方面面都已經考慮的非常周全。
高老以為計劃得逞的露出了微笑,「那好,現在就讓工作人員調取監控。立刻把監控畫面,投影在大屏幕之上。」
安寧心裏一緊,連忙扯了扯男人的袖子。
「五哥」
「郝亦花,夫人受傷了,送夫人去醫院!」權煜皇溫柔的看着安寧一臉驚慌的小臉兒,他微微一笑,安寧怦怦直跳的心臟,便恢復了正常。
他說,「安小妖,乖,你受傷了,讓郝亦花送你去醫院。」
安寧下意識的抓緊了男人的手腕,「那你呢?!」
「五爺當然陪着你了。」
高老一驚,「權五爺,這你走了,監控」
「隨便你們調取監控。你調的出來監控,是你的本事。」
權煜皇冷笑一聲兒,那自信狂妄的身影,深刻的印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高老捏緊了拳頭,他當即便明白了,權煜皇比他們預計的時間來的晚了一些,原來就是去銷毀監控視頻的!
安寧聞言,心裏狠狠的鬆了口氣兒!
別人不清楚,但她最是清楚!
在黑暗中,有人狠狠的將她推向了海雨晴。就算調取監控的話,也根本證明不了她的清白!反而,只會證明海雨晴的的確確是死於她之手!
頓時,人群中傳來了騷動。
權煜皇這話明擺着就是監控視頻已經被銷毀了,根本就找不到了。那麼這樣是不是可以說明,海雨晴,的確就是權夫人殺害的呢?
如若不然,權五爺為何要提前銷毀可以證明權夫人清白的監控視頻。
一時間,這個案件,就成了羅生門。
誰也說不清楚。根本就沒有辦法調查出一個真相。
海雨晴的屍體,還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看起來,可憐極了。
安寧透過權煜皇的肩膀,撇了一眼海雨晴孤零零的屍體。她不忍心的閉了閉狐狸眼兒。
她還是不同情海雨晴,有今天這樣的下場,都是海雨晴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海雨晴有無數個回頭是岸的機會,但是海雨晴一意孤行。
她本可以不成為別人手中一枚用來陷害她的死棋,是海雨晴內心的和罪惡,一步步引向她走入深淵,走到死亡。
可畢竟相識一場,海雨晴的屍體就這樣被人們裸的欣賞着……
她甚至清楚的看到了,有一臉下流的男人,拿出了手機找出各種角度來拍攝海雨晴的屍體!
安寧將郝亦花的外套脫下,輕輕的蓋在了海雨晴裸露在外的大腿上。
這,也算是她保全海雨晴最後一點尊嚴所做的事情吧。
至少,她不希望海雨晴的屍體,被那群下流的男人,如此的羞辱!
權煜皇平靜的看着她蹲下伸去為海雨晴裸露的屍體披上了外套,當安寧站起身之後,他牽住了安寧的手。
「安小妖,五爺帶你回家。」
「嗯。」安寧點點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高老擋在了權煜皇和安寧的面前,「權五爺,你現在就這樣帶着權夫人一走了之,就算人不是權夫人殺的,這件事也跟她脫不開干係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悠悠眾口,流言蜚語猛於虎!現在對權夫人最好的做法,難道不是當場把案件調查清楚嗎?以九處精英的厲害,調查這麼一個簡單的案子,恐怕連十分鐘都用不了。難道就是這十分鐘,權五爺也等不起麼?」
權煜皇嗤笑的斜睨着高老,一言不發,卻已經是最羞辱的羞辱。
如果不是因為安寧穿着長裙,權煜皇一定會將她打橫抱起來。但因為她穿着不方便的長裙,所以權煜皇只是扶着她的腰肢兒,平靜的繞開高老,向外揚長而去。
郝亦花則留了下來,他微微一笑。
只要安寧安全了,郝亦花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神情也從容放鬆極了。
他說,「高老,在黑暗中,海雨晴用匕首刺傷了我們夫人。五爺送夫人去醫院,這裏,您最德高望重,這個案件,就辛苦您和胡部長來調查了。我想你們二位,一定會還我們夫人一個清白。我呢,就在旁邊幫你們打打下手,乾乾跑腿的雜活兒了。」
高老冷哼一聲,「我看權五爺可一點都不關心夫人的名譽!」
「哪裏的話,五爺怎麼會不關心夫人的名譽呢?只是我家夫人受傷,五爺急着送她去醫院罷了。高老,我們又不是大街上看熱鬧的人。你還怕我們夫人跑了不成?」郝亦花綿里藏刀的問道,「還是說……高老您就認定了兇手是我們夫人?」
高老冷冷的一甩袖,「這渾水,老頭子我就不蹚了!胡部長,這裏交給你了!」
郝亦花微笑的目送着高老離開。
高老心中清楚,這件事兒根本不可能直接攻擊到安寧和權煜皇。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他們從沒覺得海雨晴這個賤貨的死,就能夠直接攻擊到權煜皇的七寸!
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能否當場給安寧定案,已經不重要了。
郝亦花心中也清楚,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就可以過去。還不知道高老跟南宮老爺子合謀還算計了夫人什麼。權五爺人就在慈善夜宴的現場,甭管是是來了,都沒可能傷害得了夫人。
所以……一計不成,再生以計麼?
郝亦花笑眯眯的目送着高老揚長而去的背影。今兒這事情明擺着的,還用得着去調查麼?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來,海雨晴的死,明擺着就是有人要栽贓陷害權家的主母。只是因為權五爺愛妻心切,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趕來了慈善夜宴,讓陷害權家主母的陰謀,從而落空。
海雨晴是誰殺害的,兇手是誰,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橫豎甭管是哪個部門來調查,都不可能調查出殺害海雨晴真正的兇手。最後的結局,一定是推出來一個替死鬼,算是給海家一個交代,也算是讓案件畫上一個句號。
可,有一個辦法能夠還海雨晴一個死得瞑目。
很簡單,權煜皇的計劃成功。設計害死海雨晴用來栽贓陷害權家主母的人,這幕後黑手,自然也會被繩之以法。
「郝助理……這您看……大家也都受驚了不少,實在是不方便立刻就配合調查。是不是可以先讓大姐回去休息一番,等明天再進行調查呢?」胡部長小心翼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郝亦花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臉上掛上了客套的笑容,「胡部長說的對啊,好好的慈善夜宴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兇殺案,各位賓客們也都受驚了不少。就按照胡部長說的辦吧,大家先回家休息休息。從明天起,會有辦案人員上門詢問的。各位也不用緊張,不過就是例行詢問罷了。兇手麼……九處自然會調查的水落石出!」
把這些名流顯貴軟禁在這裏也沒用,就算明知道殺手就隱藏在這些人之中。但郝亦花還真沒有辦法現在就把兇手給抓出來。即便,九處的人已經鎖定了動手殺害海雨晴的人是誰,可現在不能把兇手揪出來,就是不能。
沒有理由。
這個明擺着是沖夫人來的案件,其目標直指夫人背後的權五爺,一個兇手,真心沒有那麼重要。找出兇手簡單,難的是如何平息掉對夫人的流言蜚語!難的是如何善後,如何讓這件事情,再也不會成為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拿來攻擊夫人和五爺的把柄!
所以,軟禁這些達官顯貴在夜宴的現場也沒用。屁也查不出來一個就不說了,還會把大半個京城的名流顯貴給得罪個遍。實在是得不償失,所以郝亦花便賣給了這胡部長一個極大的面子,順勢就讓這些受驚不小的達官顯貴們回家去了。
郝亦花平靜的看了一眼還倒在已經漸漸開始凝固的血泊之中的海雨晴,有些不忍的閉了閉眼睛。
曾幾何時,海雨晴也是京城之中最備受矚目和期待的第一名媛。如今,卻落得了這樣一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猛地郝亦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招了招手,指了指插在海雨晴小腹上的匕首,壓低了聲音的問道,「這匕首,的確是九處的專供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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