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坐在床上,望着給自己傷口消毒的男人,隱了隱唇邊的笑意。
權煜皇這傢伙……
他,還是來了。
雖然來的有點晚了,但他還是來了。甚至,比早他一步收到消息的蔣部長,來的還要早。
權煜皇斜眼睨望着她,目光晦明晦暗,難以捉摸。
四目相對,盯着他妖眸中流轉的情緒,安寧看不明白。不知道他是喜還是怒,還是在生氣。
這個男人,她好像一次都沒有看清楚過他。
可……哪怕他身上的氣息是那麼的邪獰陰鷲,但莫名其妙的,她現在並不害怕他。
不閃不躲的迎上他的目光,還能甜甜的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傻啦吧唧!」
收回目光,權五爺意味不明的罵了一句。拿着棉棒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酒精刺激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痛。
安寧跟失心瘋一樣,反而笑的合不攏嘴了。
她忽然伸手,按住了他替自己傷口消毒的手。
「權煜皇,跟我說說,您怎麼找到我的?」
男人眉梢微挑,斜睨了一眼她按着自己的小手,「你在哪兒,五爺都能找到你。
安寧這時候真像是的了失心瘋一樣,似乎只會沖男人傻笑,「權五爺,是不是以後只要我有危險,您都會找到我?」
然後像今天一樣,帶着不容置疑的狂傲霸道,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傻.逼!」權煜皇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認真的給她的擦傷消毒。
「權煜皇,如果你剛才沒來——」
「五爺這不是來了?!」男人有些暴躁的低吼了一聲兒,抬起頭,那雙妖氣四溢的黑眸,說不出的深邃,「安律師,沒有那麼多如果!」
安律師?
安某人笑的合不攏嘴角。
叫她安律師的人有很多很多,可姓權的還是頭一次叫她安律師。
哦,原來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叫她一聲安律師麼?
斂了斂唇邊的笑意,安寧又伸手點了點唇角,半響,才平靜又冷靜的吐出一句話,「權煜皇,如果你剛才沒來找我。我說到做到,我會殺了第一個強.暴我的人,在他最爽快的一瞬間,也是最沒有防備的一瞬間,殺了他。」
權煜皇微微擰起眉頭,陰鷙的掃了一眼她的小臉兒。
雖然有很多處的擦傷,但這絲毫都不會影響這張臉蛋兒的絕色。當然,這張臉蛋兒上的冷靜自持到了性.冷淡的那種平靜,也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倏地,權五爺便笑了,他勾了勾性感的薄唇,眉頭一挑,「五爺剛才就跟你說了,你那小刀片,也就只能修修眉毛了。」
「不會。」安寧搖頭,說的很認真,「我會殺了第一個強.暴我的人。」
「那之後的呢?」男人將沾了點血跡的棉簽隨手一扔,準確無誤的扔進了他身後的垃圾桶里,「五爺信你能殺了第一個,那第二個,第三個呢?」
「我不知道。」搖搖頭,安寧輕輕的將小手握成拳頭,「如果我殺了第一個人,那我肯定也已經死了。人都死了,之後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也無所謂了。」
「五爺告訴你。如果你今兒被人強.暴了,五爺就會血洗海家給你陪葬。」
如果她被人強.暴了?
安寧揚了揚眉頭,「那我如果死了呢?」
「老子就讓海家跟汪家一塊給你陪葬。」
安寧輕笑,「不管您的計劃了?」
「管不上了。」男人忽然掀唇一笑,說不出的慵懶輕佻,眼中的陰鷙與戾氣也被衝散許多,「老子的媳婦兒都沒了,哪兒還管得了那麼多?」
「所以,你來了。」
儘管有些晚,但還不算遲。
「安小妖。」男人伸出手,安寧這次就很主動的將自己塞進了他的懷中。
「怎麼了?」
「以後,別他媽亂跑了。就待在五爺的眼皮子底下,不然,五爺不放心。」
安寧將小臉兒悶在他胸前,嗤嗤嗤的傻笑,「整個京城都是您權五爺的眼皮子底下,我還能跑到哪兒去?」
要是她能跑出他的眼皮子底下,她老早就跑了,頭也不回撒歡的跑。才不會嫁給他呢。
權煜皇收緊了摟着她腰肢兒的手臂,低頭,將削尖的下巴抵在她的天靈蓋上。
「別再給老子亂跑了,嗯?」
「嗯!」
「我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麼及時的出現。」
「可我相信你會及時的出現。」
「安小妖。」男人掰着她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拽開,眯着那雙妖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給五爺撒嬌不是?」
安寧歪了歪腦袋,同樣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跟自己的老公撒撒嬌,不行啊?犯法啊?」
「不犯法!」男人低低的笑着,那如詠嘆調般華麗悅耳的嗓音,這樣笑來,不知道有多性感,不知道有多要命。說着,將她重新摟緊懷中緊緊的抱着。
好像……生怕自己會失去她一樣。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確是失去她了。
當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眼中的那份決裂,竟然讓他心裏發慌。
那種平靜到了冷漠的眼神,是一種赴死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權五爺並不陌生。
他無數次的在幽靈成員的眼睛裏,看到過這樣的眼神。
這小狼崽子,剛才是真的抱着玉石俱焚的念頭。
「權煜皇。」
「嗯?」
「剛才我其實後悔了。」
「後悔沒早點把自個兒給五爺?」男人嗤笑的伸手掐了掐她的腰肢兒。
並不疼,反而有點癢。
而安律師是最怕癢的人。
她笑呵呵的扭了扭腰肢兒,「是啊,真的有點後悔了。」
與其被那些小混混奸.污,真不如給了權五爺呢。
「你現在知道錯五爺的好兒了?」權煜皇似笑非笑的鬆開她,望着她那雙狐狸眼兒,「早讓你給你偏不給。非要等到差點給別人奸了,你才想起來給五爺。」
咬了咬粉嫩的唇瓣,安寧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得,死死的盯着男人的俊臉,「權煜皇,你要我吧!」
男人結結實實的一怔。
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能夠從她的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
一頓之後,權五爺嗤笑的揚了揚眉頭,扯了扯嘴角,「滾蛋——」
「啊?」安寧輕輕的呼了一聲兒,「為什麼啊?!」
姓權的不是一直很想睡她麼,她今兒都這麼主動了,這男人竟然要她滾蛋?!
是她耳朵壞掉了,還是權五爺的腦子壞掉了?
「老子要的是你心甘情願,不是你的感恩。」
「我沒感恩啊!海雨柔之所以會找小混混來對付我,都是因你所起啊!這個鍋你權五爺必須要背的啊,算在你腦袋上不委屈你的。你來救我,也是你應該做的。不然你權五爺的女人被一群流氓小混混給強了,說出去你的面子往哪兒擱?我願意給你,是我真想給你!跟別的都沒關係!」
撇着她一臉嚴肅正經的解釋,權五爺差點就忍不住……把她給扒了!
「這事兒,等你傷好了再說。」
安寧撇嘴,「你在開我玩笑?」
誰知,權煜皇勾唇一笑,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安小妖,你不知道五爺跟你都有傷在身,幹什麼都得小心謹慎的放不開手腳?」
靠!
這男人——
「既然要玩兒,那就玩兒的盡興點。五爺做到一半,你咿咿呀呀的喊疼,那多沒意思?!」
「靠!」
「不用顧忌你身上的傷,五爺才能好好的玩兒你。」
「……媽蛋!姓權的你要不要點臉了!」
「畢竟你是第一次,五爺得給你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不是?」
「滾——」
安寧狂吼一聲,就張牙舞爪的向男人撲了過去。
丫了個媽的!
這男人,不打是不行了!
對於權煜皇這種人,只有打,別的話都沒有。
男人懶洋洋的笑着,輕輕鬆鬆的就握住了她那張牙舞爪的兩個手腕,順手一扯,就將她再次攬入了懷中。
「行了,別鬧了。」
低沉性感的嗓音,透着點無奈的寵溺?
安寧楞了一下,還沒想明白,頭頂上的男人又發話了。
「去,洗個澡睡覺。那小崽子看不到你,哭哭啼啼的惹五爺心煩。」
「哦!寶寶怎麼樣了?」
權煜皇眉頭一挑,「你問我?」
安寧撇嘴,「我去洗澡了!」
男人笑着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往浴室走去。眼中的溫度,漸漸的熄滅,直到冷凍結冰……
海雨柔?
海家?
搞不好這背後還有汪華晟的影子。
很好,一個一個,一筆一筆,他都會算個清楚。連本帶利的,一點兒都不落下的,全部給算了。
……
坐在浴缸里,安寧小心翼翼的模樣兒,比她第一次獨立上庭還要緊張!
因為在混亂中,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有好多處,雖然就是擦破點皮,但還是不能見水。這個澡,安律師洗的特費勁。一不留神,傷口見了水,疼的她直跳腳。
浴室里,咿咿呀呀、支支吾吾的喊痛聲,就沒停過——
那音兒,透過淅淅瀝瀝的水聲,直往權五爺的耳朵里鑽。
「操——!」
男人低吼一聲,「安小妖,你他媽故意的?!」
可是,浴室里的安某人,壓根沒聽見門外男人憋悶的吼聲。
擰着胳膊,正對着胳膊肘吹氣兒呢。
「嘶嘶嘶……」
疼炸了!
只有切身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沐浴露擦在傷口時候的那種切膚之痛!
「安小妞兒,你故意寒磣爺是吧?!」
這時候,浴室的門猛地被人一腳踹開。
那雕花兒的門兒,苟延殘喘的一張一合,可憐極了。
安寧懵了,踹門的男人也有點愣住。
還是沒穿衣服的人回神比較迅速,她顧不上手肘的疼,環抱住自己。可遮住了上邊兒,卻遮不住下邊兒。更何況,以她傲人的上圍,那兩條小細胳膊也遮不住不是?
「權煜皇,你自己說不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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