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上到底下,從天堂到地獄,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別說是蘇洛兮了,就是她,她都已經猜到了姓權的會對蘇洛兮做什麼事兒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權煜皇,權五爺。
這男人,果然很可怕!
陸越川將一整壺剛燒開的還在沸騰的滾燙的熱水,就這麼從蘇洛兮的腦袋上澆下去之後,臉上的笑意,竟然不減反增,他笑盈盈的將空空的水壺交回林晚晚的手上,有些無奈的滋兒了一聲,「怎麼辦?」
表情一變,陸師爺差點哭出來的樣子,好像他才是那個被人將一壺沸騰的開會從腦袋澆下去的人一樣,「這沙發是大姐親自挑選買來的啊……」
林晚晚沖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差點就一腳踹了過去,「擦——這沙發你知道是大姐買的你還這樣兒?!就這麼給你一壺水給毀了,你自己去跟大姐交代!我不背這個黑鍋!」
陸越川做了那事兒之後, 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他只是很心疼那張沙發,真的很心疼,「沒辦法了,只能從我的薪水中扣了。」
「不從你新水裏扣難不成從我的薪水裏扣?!」林晚晚真是氣的想把空水壺輪在陸越川那張笑容燦爛的娃娃臉上邊,「趕緊的!現在就去找人重新訂做一張沙發!在大姐知道之前!你就把這事兒給辦妥了!」
罵完,林晚晚又沖陸師爺碎了一口,轉身吭哧吭哧的走了。
媽蛋!
大早上的給她從臥室里弄出來,雖然她沒有什麼起床氣,可她也是一晚上沒睡,一直在開夜車破解密碼!沒有睡飽的人,脾氣那肯定好不起來。本來她就夠煩躁了,破解密碼遇到了一個她無論換了多少種辦法都沒能攻克的法子,就夠他媽的煩躁了,結果陸師爺還給她弄出來,讓她去燒熱水!
燒!熱!水!
這種事情,陸師爺不能自己去做麼?
為什麼一定要她去做?
她早就說了,家裏不能沒有一個傭人。一個打雜的傭人,真的不可或缺!
媽的,簡直晦氣死了!
林晚晚噔噔噔的穿着拖鞋走了,可留在客廳里的人,還在飽受折磨。
蘇洛兮殺豬一般的叫聲,不但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還更加的尖銳了起來。
安寧的耳膜,感覺都已經被刺破了。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的收回了目光,閉了閉眼睛,下意識的將自己從男人的懷中,稍微的抽離了一些。
這個男人,太過陰晴不定,也太過陰鷙邪獰!
她……她真的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心思了。
每一次當她覺得,這個男人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的時候,他就又會狠狠的扇她一個巴掌。清楚的告訴她,權五爺這三個字兒,本身就帶着一股子的血腥味兒。
思考不能夠再繼續了。近在咫尺那血腥殘忍的畫面,毛骨悚然的在刺激着她的眼睛,與她的耳朵。
一時間,天旋地轉。
視線,一點點迷糊了。
腦袋,也混沌的不像話。
「安小妖,你要敢給老子昏過去,老子就把那小崽子扒皮抽筋,給你做一張扇子。」
權煜皇的語氣,平淡且含着淡淡的笑意。
可偏偏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更讓人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在威脅人,他是說認真的。
一個激靈!
安寧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權煜皇,我為什麼會很想睡覺?」
「嫂子,因為你早晨把五爺的止疼藥,當成是你的維生素吃了……」陸越川的聲音,無奈極了。
不過他的聲音,也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了,安寧聽的不是很真切。
「五爺,這不怪嫂子,不是嫂子膽子小啊,裝柔弱什麼的。我也是剛才去你臥室拿資料的時候才發現的,嫂子錯把您的止疼片,當成是維生素吃了。您也知道,那止疼片裏有安眠藥的成分。」
「……媽的,這女人蠢死了算了!」
陸越川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他們嫂子,會是看到這種小兒科的畫面,就忍不住要昏倒的人麼?
別鬧了。
他們家嫂子,那可是狼崽子!
就是他剛才當着嫂子的面兒,把蘇洛兮的皮給整個血淋淋的扒下來,估計嫂子也就是乾嘔一陣子,不會有什麼更多的反應了。
開什麼玩笑,如果這點子畫面就嚇得嫂子昏厥過去了,她還怎麼幹檢察官?
檢察官遇到的兇殺案,那各個都比剛才熱水澆蘇洛兮要刺激多了。
「安小妖,睡你的!別死扛着了,老子不會動那小崽子一根頭髮絲而,睡!」
哦……哦……
眼皮很沉,安寧不再與那深深的疲憊感做鬥爭。
在徹底都陷入黑暗之前,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肢兒上一疼,落入了男人的手臂之中。
頭頂上,一道陰鷙的卻透着淺淺溫柔的視線……
果然,她傻.逼了。
竟然被那熱水澆腦袋的畫面,嚇得都理智失常了!
※
「權權權……權五!」蔣欣然抖了抖肩膀,上牙碰撞着下牙,說話都不利落了,「我我我……我能不能跟安律師一起上樓去睡覺?」
「你自己說。」權煜皇似笑非笑的十分玩味的拿眼尾斜睨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蔣大小姐。
「權五,我真哭給你看,信不信?」蔣大小姐其實已經要哭出來了,她欲哭無淚的看着蘇洛兮那雙已經是紅燙豬蹄的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腳腕,頭皮都要炸開花兒了,「你快點讓陸越川把這女人給拖下去啊啊啊——」
權煜皇好笑的斜睨了一眼平日裏,哪怕是嘴巴上服軟的叫了自己一聲兒權五爺,可那小眼神兒從來都是鬼機靈的經大小姐,樂了,手肘抵在沙發扶手上的大掌,輕輕的擺了擺,陸越川就嘆了口氣,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的淚,無視掉自己二把手的身份,充當起了壯勞力。
儘管嘴巴上也總是說自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可陸越川伸手就那麼輕輕的,看起來也沒有怎麼用力的一捏蘇洛兮纖細的手腕。
咯吱——
一聲兒。
蔣欣然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骨頭被生生捏碎的聲音!
而抓着她腳腕的手,也軟綿綿的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掛在了蘇洛兮纖細的手腕上。
看起來,太刺激眼球了!
「我操!」蔣欣然實在沒忍住,又罵了一句髒話。
然後迅速的雙手撐着沙發的扶手,把兩條腿都蜷縮在了沙發上。
「權五,你就不能用點溫和的手段在蘇洛兮身上戳幾個窟窿眼?!」
溫和的?戳幾個窟窿眼?
蔣大小姐這形容,成功的逗笑了權五爺跟陸師爺。
權煜皇虛空點了點蔣欣然的鼻尖兒,「你比你哥,坦誠多了。」
「我哥?」蔣欣然不屑的一瞥小嘴兒,一楊眉頭,「他雖然是我親哥,可我也得承認,我哥那人吧,骨子裏的殺伐果決,不輸給你的。只不過——」
「五爺是不加掩飾的放在明面兒上,而蔣部長,則是全部都隱藏在了他芊芊如玉貴公子的外表之下。」陸越川好笑的搖搖頭,抬起右腿,將跟權五爺同款的男式拖鞋挑起已經疼的昏死過去的蘇洛兮的小臉兒,翻着看了看,精明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
蔣欣然蜷縮在沙發上哼哼唧唧了幾聲兒,「那提前說明啊,我之前是懷疑過蘇洛兮的目的。可我也是真的擔心安律師跟寶寶的安全……我也不瞞着了,寶寶親生父親的身份,我不小心在我哥的手機里,看見了一點點。」
陸越川將蘇洛兮往旁邊踢了踢,慢條斯理的抽出一張放在茶几上的面巾紙,彎下腰擦了擦自己男士皮拖鞋上的不明液體,懶洋洋的說道,「蔣大小姐,蔣部長的手機,可是國家級別的安保喲!」
「那又怎麼了嘛,我嘴巴這麼嚴,不會亂說的。我不說,誰知道我偷看了我哥的手機?」翻了個白眼,蔣大小姐現在已經緩過勁兒來了。
「權五,你的刀子,是捏在手裏的。我有點怕。」
權煜皇眼皮一掀,慵懶的轉動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兒,「所以呢?」
「不過我更怕我哥。他的刀子,都是藏在笑容里的。」
「你哥該傷心了。」權煜皇語氣含笑的說道。那雙泄露着絲絲邪獰之氣的妖眸,淺淺的眯着。
聳聳肩,蔣欣然一點都不介意,「這話我跟我哥當面兒說過。我怕什麼?甭管是你捏在手裏的刀子,還是我哥藏在笑容里的刀子,只要這刀子的刀尖兒,不衝着我,我有什麼可怕的?」
「這點,安小妖看的不如你清楚。」權煜皇提起安律師的時候,那語氣中的味道,似乎有些複雜。
兩分怒氣兒,三分不悅,剩下的五分,則全部都是深深的無奈與寵溺。
蔣欣然揚了揚眉頭,沒好氣的『嗨』 了一聲兒,「我們家——呃!」
在男人輕飄飄的視線之下,蔣大小姐從善如流的改口,「你家安律師!行了吧?權五,不是我說你,你這人也忒小氣了點,哼!」
對此,權五爺連一個眼神兒,一聲嗤笑都懶得給蔣大小姐。
「反正吧,你別看安律師平常好像可冷漠了,可冷淡了,可無所謂了。別人的死活,她都從來不在意的樣子啊。其實說起來,安律師那人,心腸挺熱乎,也挺軟的。」
權五爺忽然說了個毫不相干的話,「她頭髮很軟。」
蔣欣然顯示結結實實的一愣,隨即嘿嘿的賤笑不已,「嗯,安律師的頭髮,可軟可軟了!」
陸越川擦乾淨了自己皮拖鞋上的不明液體,暗暗的勾了勾嘴角。
嗯,他雖然沒有摸過,但他想像得來。
嫂子的頭髮,肯定是柔軟極了。
因為人家都說,頭髮軟的人,心腸子也很軟。
「總之吧,權五,你也別把安律師逼的太緊了。她那人就是有點像彈簧,你進一點,她就退一點。可你要是給她逼急了……彈簧觸底反彈是什麼狀態,不用我多說了吧?」
權煜皇若有若無的在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弧度,「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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