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時間,只是一種手段,是無奈之舉,根本算不上什麼好對策。
該面對的事情,一樣都避不開。
要不是安寧跟陸越川上演了一出九處內訌的戲碼,連這麼一點點的時間都拖延不了。
會議漸漸進入了正題,並且爭執的火藥味特別的濃烈。
大會議室空氣上方那濃烈的火藥味,一觸即發。
安寧的寸步不讓,簡直霸道到了極點。
本部的各個長官們,甚至感覺九處換了這麼一個安處長來之後,比權煜皇在的時候更難搞的。至少人權五爺來本部開會的時候,多少還講點道理。別的不說,至少只要華老闆跟陸總開口了,這點面子人權五爺還是會給的。只要得到了九處想要的東西,人權五爺是會在其他方面稍稍做出一些讓步……嗯,也不算是讓步吧,就是一種權利之間的平衡。
你在這兒給了我面子,那我就在其他地方給你面子。總歸一句話,大家臉上都有光,誰的面子也不會被扒的乾乾淨淨。
可這個安處長就不一樣了,她是一點道理都不講。道理,她不講。人情世故,她不管。
就一個態度,油鹽不進。
這讓本部的長官們,居然開始思念九處還是權五爺當家做主的日子了。
以前年輕,不懂事兒,居然天天盼着有朝一日九處的boss能換個人,讓他們不再面對權煜皇。現在換了個安處長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權五爺當家做主的日子,是那麼的幸福!
雖然說權五爺霸道又拿鼻孔看人,但權五爺至少還懂得一個權力之間的平衡。他不會把事情做得那麼絕,讓自己和對方都沒有退路。而且權五爺只要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東西,之後其實還是特別好說話的。他懶得去管那麼多的事兒,他要的東西,他得到了,其他的事兒他就不管了。陸越川又是只笑面虎,哪怕讓對方收到了損失,最起碼讓人家心裏上還是舒服的。
這個安處長,簡直比權五爺還過分!
本部提出的要求,她是一條都不答應。不答應就不答應吧,本部也沒有想着能讓九處全部答應,至少答應個一兩條,讓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吧?可這安處長不,她就是不。本部的要求,她不答應就算了,那態度……簡直想讓本部的豺狼虎豹的直接把她撕了。
戍衛權,就是爭執的焦點。
爭執不下,安寧索性就閉上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兒,擺明了不想再談。
就是要吵架,也得兩個人才行吧?安寧直接閉上眼睛裝睡,這吵架都吵不起來了。
頓時,本部的長官們憋屈了。跟吃了蒼蠅屎一樣。咽,咽不下。吐,又吐不出。就卡在嗓子眼兒,別提多難受了。
華老闆跟陸昱川對視一眼,明白這事兒已經沒得談。
總不能跟九處撕破臉皮吧?
偏偏這安處長又是這麼一副態度,誰有辦法?誰都沒了辦法!
華老闆遞給陸昱川一個眼神,陸昱川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這樣吧,安處長。我們雙方都讓讓步,各退一步,事情其實也就解決了。何必要鬧成這個地步呢?」陸昱川甚至都已經退讓到了無路可退,他說:「戍衛權,本部是一定取回來的。但我可以跟安處長你保證,本部只取回戍衛權,其他的事情,還是如之前決議好的來辦,本部絕不會破壞和影響了九處的行動。你看這樣可以嗎?」
陸昱川都已經退讓到了如此程度,安寧卻還是逼着狐狸眼兒,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真跟睡着了一樣。
她這幅樣子,差點沒把本部的各位氣瘋了。
要不是陸越川硬着頭皮站出來說了句打圓場的話,搞不好本部的豺狼虎豹們已經跳起來,撲過去把安寧給撕成碎片了。
「陸總,多多體諒我們安處長吧。」安寧已經應付不了了,只能陸越川上,他輕輕的說:「安處長身體不舒服,剛剛才吃了止疼藥。我們都是男人,得體諒女性的不容易。」
這句打圓場的話,算是挽回了一些些空氣中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陸昱川也懶得跟安寧這女人計較什麼,他說:「戍衛權,本部是一定要取回來的。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是整個本部的決定。陸部長,不然你跟安處長好好商量一下,再來給我們一個結果?」
這明擺着就是把安寧這個大麻煩丟給了陸越川。
反正安寧是他們九處的新boss,陸越川又是九處的軍師兼職滅火器,這種事情,當然得丟給陸越川去頭痛。
陸越川為難的看了看裝睡的安寧,不說話了。
「要戍衛權是吧?」安寧忽然睜開狐狸眼兒,她輕輕的敲了敲會議桌的桌面兒,「成,這沒問題。但戍衛權是本部當時交給權煜皇的,如果要取回去的話,你們也應該從權煜皇的手裏取回去。交在誰手上的,你們就去跟誰要。橫豎你們也沒交給我不是麼?我是沒辦法還給你們的。要戍衛權啊,等權煜皇你們跟他談吧。他願意交給本部的話,那我無話可說。可如果你們想從我手裏把戍衛權拿走,想都不要想。陸總,讓你的下屬別激動,他們一激動啊,我這脾氣也上來了。生理期的女人,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對麼?」
陸昱川忍的了,可他手底下的軍官卻忍不了了,「安處長!耍橫是吧?」
「是啊。」安寧腦袋一點,「我就是耍橫了,怎麼着吧。比耍橫,九處還沒怕過誰。怎麼,你要跟我比比誰更橫?」
「你這女人!」這下子,本部的所有軍官都拍桌而起,「別給臉不要臉!」
「還真把本部當成軟柿子隨便讓你捏了?也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兒可不是你們九處,這兒是本部!豈容得你撒潑?!」
「別跟這女人廢話那麼多!戍衛權,本來就是本部交給九處的,現在本部要取回來,合情合理。九處沒理由不給!」
「跟她費什麼話?直接把戍衛權取回來就得了!」
「我現在就派人接管戍衛權!」
眼瞅着,這局勢就控制不住了。
安寧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她微微一笑,笑眯眯的看着陸昱川,「陸總,軟的不行,就打算直接來硬的咯?你可要想好後果了,這後果你掂量清楚了沒有?來硬的,好啊,九處一定奉陪到底。咱們就看看,誰更硬。」
陸昱川皺起眉頭,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安寧這女人,如此的軟硬不吃,什麼辦法用在她身上,都沒有一點效果。
你是跟她好好講道理,她當你放屁。你跟她來硬的吧,她更是仗着九處和權煜皇,誰都不放在眼裏。
一句話,真的是權五爺還難纏!
華老闆在軍中威信夠足,他呵斥了一聲兒,「吵什麼!有沒有點長官的樣子了!?你們這幅樣子給手底下的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這才算是勉強的控制住了已經亂成菜市場的局面。
「安處長說的也沒錯兒。」華老闆說話很有學問,他說:「東西是交在誰手裏的,自然該從誰的手裏去取。當時把戍衛權交給九處的時候,九處的最高長官還是權五爺,現在九處的最高長官換了人,咱們再要戍衛權,也的確是應該跟權五爺要。安處長這話在理,可問題是,權五爺現在人不在京城,戍衛權這種事情也等不及。安處長,你跟權五爺不但是親密的戰友,更是夫妻。我覺得,跟你要還是跟權五爺要,沒什麼區別的。你說呢?」
安寧笑吟吟的點點頭,「還是華老闆講話讓人聽着舒服。你看這樣多好,你們跟我好好說,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可有些人啊,偏偏一上來就給我擺出要干架的姿態,華老闆你說說,來硬的,我們九處什麼時候說過一個『怕』字兒。這樣兒多好,咱們有商有量的,我也不會太過分。」
「那就好,那就好。」華老闆冷笑着說道,「那安處長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有了,戍衛權我可以給。但我有個條件。」
陸昱川見安寧鬆了口,連忙說道,「安處長儘管說。」
「很簡單,你們給我打個欠條。不用太正式,挺隨便的那種就成。要不然權煜皇回來了,我怎麼跟他交代?戍衛權是他交給我的,結果我沒經過他的同意就把戍衛權給了出去。權煜皇回來了,該跟我發火兒了。我體諒本部的難處,本部也應該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對吧?打個欠條,回頭等權煜皇回來了,我也跟他好有個交代跟說法。」
「安處長!」這下子,連陸昱川都控制不住情緒,發火兒了,「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你把戍衛權當什麼了?當成是你的私有財產了?還打欠條!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安寧笑了,「那我就這一個條件,你們答應了,我現在就讓陸越川帶着你們去做交接工作,把戍衛權交給本部。你們要是不答應,那就等權煜皇回來,你們親自跟他談好了。反正我也是臨危受命,當了九處的最高長官,我就這麼點本事和能耐了。本部的各位首長要是有更好的辦法,你們去想辦法吧。」
華老闆也着實覺得安寧這態度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擰着眉頭,沉聲說道:「安處長,你這真的不是一個在談事情的態度。」
「那你們要我什麼態度?!」安寧一下子爆發了,她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手心當時就發麻,半個手臂都沒有知覺了。
陸越川眼疾手快的想要伸手去拉她,可愣是沒能拉的住她。
安寧站起來,目光兇殘的環繞過大會議室在坐每一位軍官的臉上——
「權煜皇出去執行任務之間,把九處交給了我!現在他不在九處,你們就要把戍衛權給取回去!你們才是太欺負人了!見我是一個女人,覺得我欺負,就一點不把跟權煜皇商議完畢的事情當回事兒!東西,是你們當初自個兒眼巴巴要送給九處的,現在好啦,權煜皇人不在,你們就立刻翻臉不認人!這些事情都是你們跟權煜皇商議好的!現在權煜皇不在,你們要取回去,我如果給了,我回去怎麼跟權煜皇交代?!權煜皇責怪下來,是你們替我擔着,還是你們替我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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