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察覺到自個兒身後悄無聲息的多出了兩個人影的傢伙們,還圍在麻將桌前興致勃勃的在八卦。
娃娃臉陸越川本想故作神秘的裝模作樣一番,但無奈他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屬狗軍師,實在不是那幾個打手的對手。就連那敵友莫辨的蒙古大夫,他都不是人家對手。
啪啪兩巴掌,這人就再也不敢裝模作樣了,齜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被打疼的臉頰,乖乖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一股腦的全禿嚕了出來——
「就是啊……安律師小時候看了部電視劇。講妖妃蘇妲己的,也不知道安律師那時候腦子怎麼抽掉了。非要別人叫她妖妃,不然她不應。於是乎麼……她安小妖的名號,就這麼被流傳下來了。」
「嘖嘖嘖……沒想到吶!實在沒想到吶!那個冷冷淡淡的安律師,也有這種黑歷史呢。」
「可不是咋地。而且還跑到她父親的檢察院,非要每個人都叫她一聲妖妃,再沖她三叩首。不然她就不肯讓人家好好辦案子。你們都不知道我給五爺遞安律師資料的時候,看到這塊兒都快樂瘋了。」
「那要不然我讓你再樂瘋一點?」
圍在麻將桌上的幾個人一聽見這冰冷的聲音,魂兒都給嚇飛了。
四大高手外加一個仇家蒙古大夫,五個人抖了抖眼皮,齊齊拔腿就跑——
可根本沒跑利索。
權五爺一口煙圈噴出,隨之夾裹着一句追魂兒的閻王索命符——
「嫂子要給你們樂瘋,誰敢跑。都他媽想給五爺做扇面兒了吧。」
輕飄飄一句話,語氣還帶着笑意。但誰都跟中了定身咒一樣,一個兩個的,都玩兒起來木頭人的遊戲。
安寧有點好奇,「做扇面兒?」
四大高手裏年紀最小,性格也是最活潑,等同於找死的小追命忍不住多嘴,「就是從天靈蓋劃拉個十字,然後從頭頂一把將整張人皮給剝下來,老大最喜歡拿間諜的皮給他做扇面兒——呃,老大,我是不是多嘴了?」
權煜皇笑着點點頭,「你說呢?」
「……」
「小追命,人嘴賤就別開口。說多錯多,少說錯少,不說那就絕對沒錯兒了。」綠葉從中一點紅的林晚晚嘆了口氣,「你咋就是改不掉自己嘴賤的破毛病呢?你自個兒說,因為你這嘴賤你沒少挨多少打——呃,老大,我是不是也嘴賤了?」
特別溫柔的拉開唇線,權五爺刺兒咧咧的坐在沙發上,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搭在茶几上,冷呵一聲兒。
「戰狼。」
「在!」
「剛才就數你沒跟嫂子問好。」權煜皇眉頭高高跳起,「等着五爺八抬大轎的請你?」
面目堅毅的男人愣了愣,明顯有點手足無措。
安寧白了他一眼,「權五爺,好端端的別為難人。我跟你可沒半毛錢關係,人家犯不着叫我嫂子。」
反而被他們喊了一聲嫂子,她才覺得特別膈應!
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給人算計了一樣。不對,她就是給人算計了!
「瞧瞧,你們嫂子多知道心疼人兒。」
安寧覺得自己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提不起來,「權五爺,您耳聾,我不介意多跟您重複幾遍。我跟您,沒關係。別這樣行麼?」
她現在也不知道,這很陰玩意兒到底是一如既往的暴戾到底好呢,還是像這樣潑皮無賴的腹黑悶騷好。
前者,她總覺着自個兒的小命朝不保夕,隨時有腦袋跟肩膀分家的危險。後者……是沒啥危險的感覺了,但更滲人!
因為瞧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這個就最讓她感覺難熬了。
權五爺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安小妖,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嫁?」
「不是……我說……」安寧一陣虛脫無力,「權煜皇。你在問我到底怎樣才肯嫁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說一下因果關係?」
他這樣兒,算什麼啊!
莫名其妙的出現,先後兩次把她壓在身下逞凶極惡。然後又橫插一腳攪黃了她的訂婚宴。現在,他又口口聲聲的要她嫁給他……
權五爺,莫非是腦子不好使?!
她沒有妲己褒姒的命,能讓男人為她烽火一笑戲諸侯。她更沒有禍國殃民的姿色,能讓他權五爺一見傾心二見鍾情三見定終身!
「別告訴我你攪黃了我跟蔣部長的訂婚宴,就是為了要娶我。我肯信,權五爺您自個兒信麼?」
有男人追是好事兒,真是好事兒。
而且一個兩個的身份地位都非比尋常,這更是好事兒。
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來的太突兀了唄!
安寧望着這富麗堂皇古堡里的一群人,徹底的納了悶了。
這些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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