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蒙古大夫帶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叛徒連杯水都來不及給蒙古大夫倒,就被人匆匆忙忙的給叫走了。看得出,他這個忙,也不是裝出來的。他身份還未暴露,身為陸越川身邊的助理,自然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在辦公室里坐了十多分鐘,也不見那叛徒過來,蒙古大夫心裏微微有些懷疑。
這叛徒,該不會是覺察到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所以想方設法的就是不願意讓他跟陸越川碰面吧?
隨即轉念一想,蒙古大夫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這個叛徒身份還沒有暴露,他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他也不敢真的攔着他不讓他去見陸越川。跟軍方的長官談話……這個估計也不是什麼藉口。
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軍方肯定坐不住的。於情於理,都得派人來九處探探底。
這不是,找不到權五爺,直接來找九處的二把手陸越川問責來了。
陸越川應付軍政兩屆的人,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他應付這些人,有一套的很呢。估計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
那他就再耐心的等上一會兒吧!
心裏都快急瘋了,可蒙古大夫也不能表現出什麼心急的模樣兒來。畢竟,他是來給陸越川換藥的。換藥這事兒,是需要着急的事兒麼?
不得不說,九處對待自己人,一向大方的很。就是陸越川身邊的一個助理,這個辦公室都氣派的不像話。一整面牆壁,都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紅酒。而且每一瓶,都是價值不菲吶。
蒙古大夫站在酒櫃前邊,隨意打量了那麼一眼。
嘖嘖……
這面牆壁,少說也得幾千萬才行吶。
陸越川對他身邊的人,可真是捨得吶!
隨意的挑選了一瓶口感清新,後勁不大的紅酒,蒙古大夫一點都不客氣的打開,剛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還沒喝呢,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邊給推開了。
「嚯!白醫生,我跟部長都要忙瘋了,您居然還有心情品酒啊。」那叛徒苦笑連連,白襯衣都已經被汗水給打濕浸透了,「改明兒啊,也別讓部長給我升職了,我找白醫生您去學治病救人好了。您這個活兒,可比我的輕鬆多了呢。」
見那叛徒還能跟自己打趣談笑,蒙古大夫心中放心不少。看來這傢伙,還一點沒察覺自己叛徒的身份暴露了呢。
對他們來說,這是件好事兒。
將高腳杯隨手放在辦公桌上,蒙古大夫拎起自己的醫藥箱,「你們家部長,跟軍方的長官談完了?」
「誒,談完了。軍方的長官我剛剛親自送走的,政界那邊的長官,也是我給接進來的。」那叛徒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白醫生,時間不多。我最多只能爭取二十分鐘的時間,時間再長,我可穩不住政界的人了。」
蒙古大夫點點頭,「二十分鐘,足夠我給陸越川換藥了。」
「好的,那白醫生我就不陪着您了。部長的辦公室——」
「我曉得,就在走廊盡頭嘛。畢竟是政界派來的人,別人去接待身份不夠,那邊也不接受。你是陸越川的助理,你快點去接待政界的人吧。二十分鐘,我這邊一定完事兒。」
叛徒連連點頭,「那我就先去忙了。」
「去吧。」蒙古大夫目送着那叛徒被九處的文員秘書們簇擁着離開,冷笑一聲,轉身敲開了陸越川的辦公室大門。
「喲,陸部長公務繁忙,怕是都忘記了要換藥這事兒吧?」
正在打電話的陸越川抬頭一看,居然是蒙古大夫,微微一愣,捂住電話,「我忘記了換藥,你不會忘啊。老白,等等,我打個電話。」
蒙古大夫揮揮手,合起了陸越川辦公室的門。
像是逛大街一樣的在陸越川的辦公室里左瞧瞧右瞅瞅,感覺挺新奇。
是真挺新奇的。
他這還是第一次來陸越川的辦公室,九處麼,他倒是來了不少次。權五爺的辦公室,他也經常去的。可陸越川陸部長的辦公室,他還沒有來過。
真說起來,這九處機密最多,把守最嚴密的地方,還真不是權五爺的辦公室,而是他陸部長的辦公室。
畢竟權五爺平常不管事兒,九處一切對外的事物聯繫,都是他陸部長在負責。
各方遞交到九處的報告,九處要上交的報告材料,都是出自於陸越川的辦公室。他這辦公室,才是九處的重地吶!
「……好的好的,那麼就麻煩張司令了……這天兒都快亮了,我就不打擾張司令休息了……誒,好的,也麻煩張司令幫我跟蔣部長帶個好兒。就說改日我們五爺親自請二位吃飯……好呀好呀,那就在家裏吃飯好了,也不用跑到外邊那麼麻煩……嗯嗯嗯,那麼,我就先掛了,張司令再見。」
掛斷了電話,陸越川沉下臉來,「老白,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在家裏好好盯着嫂子——」
「你先別說話。我問你,跟你打電話的張司令,是那位張司令麼?」
「笑話!整個京城,還有哪個張司令?」陸越川扯了扯領口,「不就是掌管着京城所有兵馬的張司令麼。」
「他主動給你打電話?」蒙古大夫雖然不過問九處的事情,可這京城的大小人物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張司令跟九處可沒有什麼交情啊。事情鬧得這麼大,已經驚動了軍方的人。張司令這通電話,我看不像是問責。倒像是來給九處幫忙的。陸部長,你可以呀!連張司令這麼個不問世事,可他只要問,人人都得賣他一個面子的張司令都搞定了。你能耐真大啊!」
「你別損我。我哪兒有這麼大能耐可以搞定張司令。」陸越川破被的把腦袋靠在皮椅上邊,有氣無力的說道:「是蔣青雲。」
「蔣青雲?」蒙古大夫納悶,「他啥時候跟張司令還有交情了?」
陸越川看起來疲憊極了,他有氣無力的說道:「蔣青雲跟張司令什麼時候有了交情,我不清楚。但我清楚,蔣青雲這次做錯了事情,他要是不做出點補償,蔣欣然不會原諒他,五爺跟他的結盟,也得作廢。蔣青雲跟五爺的關係,一向不錯。如果失去了五爺這個盟友,對蔣青雲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再者說了,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蔣青雲有愧在先,他是為了報答我幫他救了妹妹也好,是為了繼續跟五爺結盟也罷,反正由蔣青雲出面去搞定了這個張司令,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一樁。」
末了,陸越川也惡狠狠的說道,「這麼一塊難啃的骨頭居然都給蔣青雲啃下來了。老白,不是我能耐大,是他蔣青雲厲害啊!」
蒙古大夫聳聳肩,表示:「人蔣部長能有今天的位置,那也不是浪得虛名。」
「相比於蔣青雲失誤所帶來的後果,他幫九處將張司令都拉了過來,這功勞,足夠再抵消蔣青雲的十次失誤了!」
「這麼誇張嗎?」
「比這個還要更誇張。你也知道張司令的地位,他雖然官職在身,但他早已經闡明他只想安安穩穩的熬到退休的年紀。外邊的事情,他不會過問。軍方的事情,現在都是華老闆跟黃老在做主。可張司令不開口則以,只要他開了口,就算是華老闆也得賣他一個面子。這次的事情動靜大的……我不妨告訴你,好幾個領事館都開始過問這件事情了。你說,事情大不大?你再說,這個功勞夠不夠抵消蔣青雲再犯十次錯誤啊?」
蒙古大夫冷笑一聲兒,「反正你們官場裏的人,心眼子就是多。」
「不說這些了。蔣青雲能將功補過搞定了這個張司令,我這邊也能稍微喘口氣兒了。」
「軍方的長官你接待完了,外邊,還坐着政界派來的長官呢。想想看,怎麼應付吧。」
「張司令都已經親自給我打了電話,在事情結束之前,不會再有人來煩我了。」陸越川眉頭猛地一跳,「老白,你不是想來九處幫我排憂解難的吧?我交代給你的任務,你不會忘記。說,你親自來九處找我,到底怎麼了。」
陸越川猛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難不成是家裏出事兒了?!」
蒙古大夫連忙將人按回去,「家裏好着呢,一切都好!我說你能不能別一看見我,就覺得是家裏出事兒了啊?我是什麼災星嗎?只會帶來不好的消息?」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蒙古大夫悠閒的也坐下,「我過來找你之前,嫂子跟蔣大小姐已經醒來了。你別擔心,她們兩個人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會到處亂跑的。我來找你,也是嫂子的命令。」
「嫂子的命令?」陸越川狐疑,「嫂子讓你來找我,能有什麼事情?」
反正不管是什麼事兒,能讓老白親自走一趟, 絕對不是小事情。陸越川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蔣大小姐都已經醒來了,你說能是什麼事情。蔣大小姐已經坦白了,她不是偷偷溜出去的,她是光明正大從城堡里走出去的。」蒙古大夫眼神一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從家裏走了出去,居然沒有九處的人把蔣大小姐給攔下來。陸越川,你比我更曉得這代表什麼。」
陸越川的臉色猛地一變,手指也捏成了拳頭。
「家裏出現了叛徒。」蒙古大夫聲音壓低,即便是在陸越川的辦公室,蒙古大夫也不得不小心起來,「畢竟這個叛徒,可是你陸師爺身邊的人。是在你陸師爺眼皮子底下調花腔,人是你的,你說怎麼處理。我就是來給你提個醒,別千防萬防,防範了所有的人,結果死在了你自己身邊人的手裏。」
陸越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蒙古大夫聳聳肩,拎起醫藥箱,「我呢,就是個傳話兒的。怎麼做,你陸師爺說了算。好了,把襯衣脫了,我給你換藥。」
說着,蒙古大夫走到了陸越川的旁邊,伸手就要去解陸越川襯衣的紐扣。
卻,被陸越川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白,我身邊出了叛徒,你覺得我會毫無察覺,一無所知嗎?」
蒙古大夫表情也是一變,「陸越川,你——」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46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