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本預計的地步,是一腳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看他還怎麼把她壓在身下逞凶耍狠。
無奈她身高受限,把自個兒的褲襠扯劈叉了,也把腿兒抬不了那麼高。
「嘶……」
顧不上聽那讓她痛快淋漓的抽疼聲,安寧一腳踹完拔腿就想跑——
靈活且成功的從權煜皇的咯吱窩底下鑽了過去,她正想頭也不回的跑,然後,守在女——男廁所門口的娃娃臉,卻將她的活路堵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活路,被黑着一張俊臉,走路都簌簌生風的權五爺捏在手心兒。
安寧在心裏暗道一聲不好。
動手之前,忘了觀察環境!
「安小妖,你打了打了,罵也罵了。」
後衣領,輕鬆的就被男人提溜了起來。
耳邊,是那陰鷙又戲謔的追魂兒call。
安寧狠狠的打了冷顫。
那噴在她耳垂的溫熱氣息,又癢又騷。
忒難受了。
「現在,輪着五爺了?!」
娃娃臉同情的瞥了一眼她,「安律師,何苦呢。」
根本沒有一絲兒開口的機會,安寧就被裹進了一個鐵塊般密不透風的懷抱。
一路目送着她被權五爺夾在胳肢窩底下揚長而去,娃娃臉,也就是屬狗的軍師故作深沉的一聲嘆息。
「今兒家裏,有的熱鬧咯!」
那語氣,明顯帶着期待的興奮麼。
……
權五爺這人,一向出現的莫名其妙,走的莫名其妙。可凡事總有例外。
安寧面無表情的死死拽着胸口的安全帶,整個人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
不,她就是在坐過山車。
一個利落的飄逸,權煜皇把車速開到了極限,輪胎跟地面都是若有若無的接觸、懸空。
因為那巨大的衝擊力,安寧的頭髮在空中劃出女鬼的弧度,然後糊了她一臉。人權五爺還能一臉輕鬆,且時不時的看她笑話兒。
生理上的反應真沒法兒用冷靜來忍耐,安寧狠狠抵着胸口,也顧不上讓人看笑話了。
「停、停車……要、要……吐……」
「敢吐在老子車上,就把你掛在車頂風乾!」
於是乎,安寧用貝齒死死的咬住嘴唇。
這王八蛋,說到做到。
她如果真忍不住吐了,他真把她掛在車頂風乾當木乃伊。
死氣沉沉的黑色鏡框後,美眸忽然閃爍了一下。
剛才姓權的神龍擺尾急速拐彎的地方……是不是起火了?
車速太快,她看的並不真切。
興許是她被這王八蛋一會兒漂移一會急拐彎整的眼花了吧。
好端端的連個鬼影都沒有的荒郊野外,哪兒來的火星?
如果這就是權五爺口中的『總有她求他的一天』那他可真小看她了。
橫豎這車上又不止是她一個人,她就不相信了,為了嚇唬她,權五爺連自己金貴的命也不要啦?
不可能的。
可奇怪的是,當她好像眼花看到了那不確定的火花兒之後,權煜皇的車,開的就四平八穩。再也不會急剎車的玩神龍擺尾這大絕招。
不再噁心的想吐,安寧的思考能力也隨之被她找了回來。
在男人戲謔的目光之下,她平靜的坐在副駕駛。
終於,他要問出在十八公館第一次見面就想問她的問題了吧?
挺好。
該來的終於來了。也省的她一天提心弔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冒出來。
這次也不可能有豬臉還是大喇叭的冒出來,讓他從腹黑悶騷的王八蛋,化身成欲望橫流的大色魔。
總體來說,她現在還是挺冷靜的。哪怕車子已經行駛到了郊區,她也絲毫不但被人先奸後殺然後拋屍荒野的下場。
「我說權五——」
『滋兒……滋兒……』
高檔的她根本叫不名兒的跑車內,傳來了電流聲。
電流聲?
安寧循聲望去,只見擋風玻璃上,掛着一個黑漆漆的盒子,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電流聲,就是沖這兒傳出來的。
擰了擰眉頭,這玩意兒如果她沒有眼拙的看錯……應該是飛機上的黑匣子。
就是只要飛機出意外,第一個必找的黑匣子。找到了黑匣子飛機是因為什麼出的事故,出事故的原因基本上都能清楚。
這麼一個金貴的玩意兒,他鑲在擋風玻璃上是炫富嗎?
「咳——老大,老大,我是追命。我也知道不該打擾你跟安律師。可是……你把小尾巴活活給玩死了,這讓兄弟們還咋整?」
安寧拿眼睛撇他,心中思付着。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火花兒,果然不是她眼花。
「五爺……反正小追命也打擾您了,那我也多嘴一句。跟着您的小尾巴被您玩死了,但跟着我的小尾巴被我活捉。您不用擔心,踏踏實實的跟安律師多待一會兒。審問這事兒,我扔給戰狼了。」這聲音安寧認識,娃娃臉麼。?「對對對,老大,今兒晚上您不用回家了。有我跟屬狗軍師在,您放心吧!x-790-n反導彈衛星系統已經啟動了,我保證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最後,老大,祝您祝您今兒晚上一舉拿下安律師!」
「老大,這裏是戰狼。屬狗軍師把小尾巴送過來,我就開始審問。兩個小時,絕對把他親爹睡過幾個女人都給您問出來。不過老大,我們啥時候改口叫安律師嫂子啊?」
「什麼嫂子不嫂子的,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們給安律師點緩衝的時間,別這麼心急!給安律師嚇跑了,你們看五爺要不要扒了你們的皮做扇面兒!」
「鬧啥啊鬧!我說你們聊天的時候能不能切換下頻道?」在一群粗獷的老爺們中,這道女性的聲線十分一點紅,「我這兒正攻克到最關鍵的地方,你們別來打擾我!報告老大,這王八孫子的衛星少說也加密了幾十層,今兒晚上破解不了。明天中午吃飯之前,一定把資料擺在您面前。您要不答應,就直接弄死我。」
「老大老大,別這么小氣呀。啥時候把安律師帶給兄弟們瞧瞧?這寶貝疙瘩只有屬狗軍師見過,太不公平啦——」
「少他媽廢話。」
權煜皇邪氣的勾起嘴角,「給你們五分鐘滾出去的時間。晚了,都得給老子做扇面兒。」
「……」
滋滋滋的電流聲過後,唰的一下就安靜了。
安寧:「……」
滿耳朵邊兒飛的都是她只有在荷里活大片裏才能聽到的字眼兒。聽不懂?那就當沒聽。對於這人的身份早猜到了一點兒,剛才那些大片裏的字眼,無非就是證明了她的猜測。
至於聽懂的內容……
嫂子?
寶貝疙瘩?
「我說權五爺?」安寧盯着他菱角分明的側臉,「你現在是從強.奸犯變成人口販子了麼?」
正巧,車已經開入了京城的郊區。再往前車一點兒,估計就出京城的地界兒了。
權煜皇偏過頭,嘴角叼着支小白棍,砸吧砸吧。
「賣你?沒有二兩肉的白眼狼。」
安寧氣急,「左一句狼崽子,右一句白眼狼。我吃你家一口大米飯了?!」
「哼。」權五爺剛冷哼一聲兒,黑匣子又飄來了電流聲。
滋兒滋兒的,忒刺激人耳膜。
「五爺,再不回來,您以後還能不能下地走路我無法保證。聽陸越川說,那女人還踹了你膝蓋一腳?」
踹了權五爺一腳的女人,眼皮猛地抖了一下。
他……傷在膝蓋上?
果然,她就知道她那點小力氣,還不至於踹的權五爺滋滋兒抽涼氣。心裏有那麼點後悔。早知道他傷在膝蓋上,她剛才應該再用點勁兒的。
徹底廢了他才好。
「五爺旁邊的安律師,聽能見就吱一聲。」
安寧點頭,「吱。」
「……」
「我吱過了,你說不說話?不說我掛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怎麼掛了這黑匣子。
「……我知道五爺賤起來人神共憤,可你為了自個兒的小命着想。踹他哪兒,都別再踹他的膝蓋了。不然,權五爺成了權瘸子,你也得陪着他坐一輩子輪椅。我說的夠清楚不?」
「夠了。」
「那就隨便甩他十幾個巴掌撒氣發泄,再不然捅他十幾刀也行。但是千萬記住,別再踹他的膝蓋了啊!不然他真得廢了!」
安寧看着他,語氣同情,「你到底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兒?這些人都是你手下吧?我怎麼聽着他是故意讓我踹你膝蓋,然後然你變瘸子呢?」
「最後一個蒙古大夫不是。」權煜皇好笑的勾起性感的薄唇,「他是仇家。」
「……你找仇家看病?」
「怎麼恁,五爺不還找了你這個狼崽子當媳婦兒?」
「我是小畜生也好是狼崽子也罷——等等,你說啥?!」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找她當媳婦兒?
神經病啊!
改裝過的跑車霸道的橫在古堡的黑色雕花門前。
權煜皇揚了揚眉頭,笑的特別滲人。
「你說對了。」
安寧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我說什麼了?」
「五爺打算改行當人口販子。」
「我是你第一個客人?」
拍了拍安寧紅撲撲的小臉蛋兒,權五爺腦袋一點,「也是最後一位客人。販了你這一單回家當媳婦兒,五爺就金盆洗手。」
「你有病,真有病。」安寧拍開他屍體一樣冰涼的爪子。
面兒上,笑容不免,冷靜自持。
心裏,早就已經波濤洶湧的不行!
天潢貴胄權五爺,要當人口販子?
販的還是她給自個兒當媳婦兒?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自打在十八公館第一次遇見這陰狠玩意兒,發生在她身邊的怪事兒就沒消停過,一件接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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