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安寧從沒有跟顧靈色接觸過。她全部了解的顧靈色,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可不管是在誰的口中,葉夫人都是一個性格溫柔的老好人形象。
今天她真真正正的跟顧姐姐深入的接觸了一下才發現,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
人,不可貌相!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聽別人說呢?
她現在就算是去跟別人轉述了顧姐姐跟她說的話,估計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她的吧?
畢竟,顧姐姐這麼一個溫溫柔柔的人,可不像是會說出那種霸道的,權五爺句式的話呢。
有點奇怪的是,顧姐姐的年紀比大姐還要年長几歲,可是大姐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雍容華貴。感覺上輩分就大了一輩兒呢。而顧姐姐,雖然年紀比大姐要大,可她給人……至少顧姐姐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同齡人的感覺。
其實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環境不同導致的。
大姐所成長的環境,逼得她不得不成為一個長輩,長姐如母這四個字兒,在大姐的身上得到了最完全的詮釋和解釋。
顧姐姐呢……出身名門,又嫁給葉先生為妻,得葉先生的悉心照顧與疼愛。她……身上當然更多的是保留了少女的氣息。
總而言之一句話,顧姐姐身上真的沒有一點的架子。不像是那個呼風喚雨的葉先生的妻子,就像是很普通的鄰家姐姐。
她真的很喜歡顧姐姐了。
狡黠的沖顧靈色眨了眨狐狸眼兒,安寧笑着說道:「顧姐姐,權煜皇可是叫我小狼崽子的。你這麼跟我說,我只怕我真的會到處去仗勢欺人了呢!」
顧靈色笑了,「如果是我家念胤,我一定不會跟他說這話。因為那小子的性格,就是個會仗勢欺人的性格。可你不是,安寧,你就不是那仗勢欺人的丫頭。所以,我就敢跟你說這話。」
安寧撇撇嘴,「顧姐姐,你怎麼就能夠確定我不是那仗勢欺人的丫頭呢?」
顧靈色樂了,「你如果真是那仗勢欺人的性格,她海家大小姐能差點把你給害死麼?這是我的猜測,不知道對不對。我想,今年之所以破天荒的以兩個人的名義來舉辦這場慈善夜宴,應該是你口中的那個鐵了心要保海家千金的人,一手促成的吧?」
安寧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比了一個大拇指給顧靈色。
「瞧,我猜的果然沒錯兒。那人既然要保海家千金,你的一句承諾人家可不覺得算數。就算有了權五爺的一句話,對方心裏也是會犯嘀咕的。這次保了海家千金,那下一次,下下一次呢?只要你心裏有個疙瘩不舒服,權五爺總是要找機會幫你報仇的。於是……今年的慈善夜宴是以你們兩個人的名義來舉辦,也就不足為奇了。上流階層不就是這點子門道了麼?」
對於顧靈色,安寧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不愧是給葉先生當了幾十年妻子的女人啊,對於這些門道,就是摸的清楚。
只憑藉她的三言兩語,顧姐姐就能推斷出這麼多的信息。
她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顧姐姐的本事呢?
哪怕只學到顧姐姐的一半,也足夠她用的了。
「以你們兩個人的名義都舉辦了慈善夜宴,如果那位海家的千金沒有再次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我想就算是權五爺,也不好再去找一個女孩子什麼麻煩了。當然了,從你說的這些事情中我推斷,那位海家千金儘管放着不管也成,她能幹出差點害死你的事情,她就不是什麼消停的姑娘。暫且不用把她當做一回事兒,扔那兒晾着就成。這年頭,自作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安寧,你以後多的是機會。」
「顧姐姐,我就是這麼想的。我也是這麼跟權煜皇說的。如果海家大小姐以後再也不找我麻煩,我也沒必要跟她斤斤計較什麼。畢竟,我嫁給了權煜皇,我得到了權煜皇的人和心,就已經對她是一種最大的折磨了。」
顧靈色給她鼓掌,「大氣。是權家主母的風範。」
「嘻嘻,是吧?」安寧皺了皺鼻尖兒,「如果海家大小姐再繼續不怕死的找我麻煩,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就算是鐵了心要保海家大小姐的人,也無話可說。是她自個兒要犯到我的手上,我都已經既往不咎一次了,總不能讓我處處退讓吧?我倒是可以退讓了,但是,權煜皇的女人,可不能處處讓着誰!」
就像顧姐姐先前說的,她是權五爺的女人,是別人得讓着她的!可沒有她讓着誰這道理。
「所以咯,你就按照一個準則,但凡是身份地位不如權五爺的,惹了你不高興,你就儘管欺負回去。根本不用擔心的,這話曾經葉承樞跟我說過,今天我把這句話送給你。記住,你是權五爺的妻,沒人能夠欺負人,只有你欺負人的份兒,絕沒有你被人欺負的可能。天大的事兒,都有權五爺在你身後幫你頂着,你怕什麼?權五爺那麼護犢子的一個人,就算是你有錯在先,他也一定先護了你,回家再跟你算賬。」
安寧嘖嘖兩聲兒。
估計以權煜皇那陰狠玩意兒的性格,就算是她全部的錯兒,她欺負了人,那傢伙也絕對不會跟她回家算賬的。反而啊,那傢伙還會給她拍手鼓掌,誇獎她的行為頗有他權五爺霸道囂張的風範呢!
「在絕對的權利和實力面前,就只有被碾壓的份兒。安寧,你記住這句話。」
「顧姐姐,我不想欺負誰,我也不想仗權煜皇的勢欺人太甚,我就是一個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顧靈色逼問她,「可人若一定要犯你呢?」
安寧攤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那我也只能開門,放權五爺了唉……」
欺負人的事兒?
她真不拿手!
但吹枕邊風這事兒吧,她拿手極了!
讓權煜皇去幫她欺負人,多輕鬆呀。她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權煜皇咔咔兩下,就給她辦好了。
比她自個兒出面去欺負人,輕鬆了多少呢。
她畢竟是個特別怕麻煩的性格。
「哈哈哈……」顧靈色掩嘴輕笑,「我以為你要說,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呢。」
「才百倍還之?」安寧冷笑連連,「那也太便宜某些人了。我開門放權煜皇,可不是百倍還之這麼簡單。」
想了想葉承樞口中的權五爺,饒是顧靈色也忍不住在心裏打了個哆嗦。
安寧這丫頭……的確是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狠絕。
如果是安寧自己出手的話,她所能做出的程度,肯定是比不上權五爺的。讓權五爺去出面,效果更好不說,對方也一定更痛苦。
說起折磨人的法子,權五爺必定是其中翹楚。
畢竟,是九處的大boss嘛。
不過也對,如果不是這麼一個狠絕的姑娘,也配不上那位權傾朝野心狠手辣的權五爺了。
小狼崽子搭配陰狠玩意兒?
倒真是天作之合了。
勾了勾櫻的唇瓣,顧靈色淡淡的一句話總結,「不必怕了誰,也不必讓着誰。沒必要欺負人,更別讓人欺負了你。對方若是客客氣氣,你就點頭微笑。若有人對你不客氣,那你還跟他客氣什麼?就像你說的,開門,放權五爺。」
這次輪到安寧偷笑了,「顧姐姐,我跟你打賭,今年的慈善夜宴上,那位海家大小姐如果能安安分分的,我就……嗯,讓權煜皇把南宮五花大綁起來送給令公子,隨便令公子怎麼折磨南宮好了。」
顧靈色沒忍住,『噗嗤——』一聲兒給笑出來了,「南宮先生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丫頭當做是賭注?」
笑了笑,顧靈色正色的說道,「你這個賭約,我可不接。」
因為結果都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了,還有什麼可賭的?
那位海家千金,在今年的慈善夜宴上,絕對不會安分!
勢必,那位千金得搞出點什麼么蛾子才對。
「沒勁兒!」安寧攤手,「本來還想跟顧姐姐這兒要點什麼好處呢。結果,我這個賭約你居然都不接下來。沒勁兒,實在是太沒勁兒了。」
顧靈色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兒,「你這丫頭,想跟顧姐姐要點好處,你就直說好了。還搞這些有的沒的,說吧,想跟顧姐姐要什麼東西?」
安寧實話實說,「還沒想好。但我知道顧姐姐的,一定是最好的。所以我先跟顧姐姐你這兒佔個位置,行不行啊?等我想好要什麼了,我再找你拿。」
「行!」顧靈色看得出來也很喜歡安寧,對她也是十分的寵愛,「那就等你想好要什麼了,直接來找顧姐姐拿。」
「謝謝顧姐姐!」
「跟你顧姐姐還客氣啊?該打了。」
「嘻嘻!」
「好了,我們去把念胤接下來吃飯吧。」
畢竟是為人母,顧靈色一顆心那可全系在自家的兒子身上呢。生怕把葉念胤給餓着了。
到了書房門口,安寧跟顧靈色都沒有立刻敲門,兩個女人特別默契的,齊齊把耳朵貼在了門板上。
安寧看了看旁邊的顧靈色,「顧姐姐,聽到什麼了嗎?」
顧靈色搖搖頭,「什麼都沒聽到。你家房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安寧:「……」
兩個女人,正撅着屁股沒啥形象的趴在門板上偷聽,這時候,書房的房門忽然被人從里打開。
顧靈色跟安寧兩個人不受力,齊齊向地上栽去——
「我說媽,你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玩兒偷聽這一套,丟不丟人?」
幸好,有人伸出雙手,一手撈住一個。安寧跟顧靈色總算沒有那麼丟臉兒的給摔倒地上。
不過……聽到葉家公子哥的話,也夠丟人的了!
安寧厚着老臉兒,面色如常的道了一聲謝,站穩之後還整理了自己的頭髮。
顧靈色則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沒好氣的說道,「你爸給你鬆綁了,猖狂起來了?信不信我還讓你爸給你綁起來!」
葉念胤翻了個白眼,根本不給自家老媽留一點面子,「拉倒吧——老媽,你就會拿我爸壓我。除了我爸,你就沒有點威脅我的玩意兒了?」
「有。」
「什麼?」這是安寧好奇問的。
顧靈色認真的回答她,「念胤他乾爹。」
葉念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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