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呢?
這特麼還用想……除了蔣部長,還能有誰?!
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又是車禍又是現金信封的,還做的這麼不留痕跡,就只為了讓她如願以償的進入因小人作祟才沒能進入的檢察院。
她認識的大人物里,只有蔣部長願意為她做這事兒了。覺得在訂婚宴上權衡利弊之後把她丟下有些愧疚……
其實,蔣部長不必覺得愧疚的。
他又不欠她什麼。
瞥了一眼她眼角眉梢的瞭然,曹有德便知道她是明白了,那語氣里的惋惜也不是裝出來的,是實打實的覺得惋惜。
畢竟,律所里少了一個拿助理律師工資卻幹着大律師兼打雜的小妹兒。
這年頭很難找到這麼便宜的小妹兒了啊。
「看來我很快要讓人事部給你辦離職手續了。小安,恭喜你。」
惋惜歸惋惜,但曹有德的恭喜也是真心實意。
安寧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回到自己的鴿子籠,她心裏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煩躁。
她也說不上來原因。反正就是不舒坦。
不管人蔣部長心裏是抱着什麼想法幫的她,這總歸是人情吧?
是人情,就要還的。
或許在蔣青雲眼睛裏,這就是個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的小事情。可對她來說,進入檢察院,是她的夙願,更是她最大的夢想,最高的人生追求。
她還真沒法兒自欺欺人的把這事兒混過去。
找個時間……聯繫一下欣然那丫頭吧。看看他們蔣氏集團最近有沒有什麼合同之類的東西要簽署。她厚着臉皮也要去給人家幫忙,不然,她心裏總覺得不得勁兒。
話說欣然那丫頭……這麼長時間也沒來找她,感覺有點很反常啊。
她跟她天才兄長的婚事都吹了,那丫頭不可能這麼冷靜淡定。本來麼,那丫頭也不是個冷靜淡定的主兒。
怎麼說那丫頭也得鬧一通才是正常劇情啊。
想到這兒,安寧發了一條約吃飯的短訊過去。卻,石沉大海。連點水花兒都沒濺起來。
更奇怪了對不對?
可根本不給安寧細想的時間,繁重的工作已經壓的她快喘不過氣兒了。
好像真的要在有限的時間內無限的壓榨她,曹有德瘋了一樣的把她那鴿子籠用卷宗全部給堆滿了。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小安。」張扒皮將卷宗搬到她的鴿子籠之後,臨走前意味深長且警告意味濃重的說了一句話,「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哪怕你明兒就辦離職手續,可今兒,你也得把鍾撞好咯,別想着摸魚。」
安寧哭笑不得。
她哪一天沒好好的撞鐘了?
她又什麼時候摸魚過哪怕一次?
無奈的嘆了口氣,便又一頭扎進了無窮無盡的卷宗當中。至少,她還能自得其樂。
工作、上班、她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
遞交給檢察院的異議書,也一直沒有任何的進展。
倒是黃庭長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很關心的要她別着急,不管什麼事兒,那也要走程序。一道程序都不能落下。
她的事兒,真不能着急,着急也急不來。
姓付的那攤事兒沒有調查完畢之前,輪不到處理她的事兒。
本來還有點擔心的安寧,接了黃庭長的電話之後,心裏多少放下一些。
等,她不怕。
就怕等不到一個公平的結果。
聽黃庭長的語氣,只要等付局長的事兒被調查完畢之後,他就會主動幫她去跟進她重新面試的事情。
而那姓付的,也在幾天前被雙.規了。很明顯了,這一次付局長背後的大老爺也幫不了他。
就是等唄,她都等了七年,還在乎這幾天的時間?
沒事兒,她等的起。
期間,蔣欣然那丫頭也主動聯繫她了,聲音聽起來特別委屈跟疲憊。安寧估摸着,那丫頭估計是在家裏大鬧了一通,沒少被蔣部長教訓。
讓她煩心的繼父也又一次人間蒸發,再也沒了消息。
安寧覺得,她好像終於擺脫了前些天那詭異又莫名其妙的生活。
一切,都再向好的地方發展。
可老天爺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當你鬆了口氣兒的時候,他就要給你玩兒點不一樣東西了。
終於挨到了周五,雖然還得繼續在家裏上班,但檢察院法院休息,所以她的任務量也減輕了太多。
安寧終於能有時間應邀蔣欣然那丫頭的飯局了。
要不是她真的太忙,蔣欣然來律所找她了,她也抽不出哪怕五分鐘的時間跟她好好打招呼,那丫頭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丫頭,是該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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