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以確定,追命處長並沒有離開本部。」
聞言,華老闆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趁着這點功夫,黃老已經拍完了桌子,氣哼哼的一屁股坐回在椅子中,「去,告訴權五,他不是那守規矩的人,什麼辦公大樓里禁煙,這條規矩本來也不是給他權五定的。讓他別再裝腔作勢的噁心人了,趕緊上來!」
警衛員的臉上這時候才露出了一絲苦澀的表情。
又去催權五爺?
只怕那位權五爺,真的該不爽了。
可首長的命令就是大於天。再怎麼不敢去催那位心狠手辣的權五爺,警衛員也還是立正站好,「是!」
軍人的天職,就是無條件的服從命令。
「談正事兒他權五卻帶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黃老一拍桌子,喃喃自語:「姓權的這男人可不是個貪戀美色的性格才對。那女人,到底什麼身份?」
華老闆確定了黃老已經不會再摔東西砸東西,這才將自己最寶貝的玉質茶杯放在了桌面兒上。
「黃老,這您就說錯了。那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那女人,是權五爺的妻子。權家正兒八經的主母。」
「呸——」黃老眼睛一瞪,「他權家正兒八經的主母就一個,權鏡!」
「以前是這樣兒,沒錯兒。可現在,權鏡已經不是權家的主母了。權家的主母,當然是權五爺的妻子。」
妻子?
黃老壓根沒當回事兒。如果權煜皇娶了妻,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那畢竟是權五爺,身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掀起滔天巨浪的權五爺。他若是娶了妻,這京城還能太太平平的?那還不得炸開了鍋!
黃老不屑的看着華老闆,「妻子?呵……領證了沒有。」
「據說,是半年前就已經領證了。」
「什麼!?」
華老闆慢悠悠的說道,「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這消息也不可靠。就是據說,權五爺半年前就已經娶了妻子。只是他身份敏感,就把這消息一直給壓下去,沒有給外人知道。最近才傳出來,也是因為指揮處的人不懂事兒,碰了權五爺的女人。因此這消息,才慢慢的給傳了出來。」
黃老狠狠的冷哼一聲兒,「這就是你下令取締指揮處的真正理由了?」
華老闆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什麼據說,聽說的。你要是不確定,以你的性格,你斷然不會說出口。」黃老又是一拍桌子,「權五他就不是個貪戀美色的男人,他身邊什麼人都有,就是沒有女人。那女人既然是被指揮處給抓了,而又讓你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就私自做主把指揮處都給抹去,她也只能是權五的妻子了。」
「我跟黃老想的一樣。」
「你少給我裝蒜!」黃老.胡亂的一甩手,「你消息最靈通,說說,這女人什麼來頭。」
「來頭?黃老,您又錯了。這女人什麼來頭也沒有。她的檔案嘛……九處肯定動過手腳。可她的身份來頭,這是沒法兒作假的。」頓了頓,華老闆呵呵的笑了笑,「當然了,九處若是想給一個人做一份假的檔案,那比真的還要真。可有些事情,一查就能查出來。這女人,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
說罷,根本不需要黃老開口,華老闆輕輕的勾了勾手指,警衛員便將上前一步,沖兩位首長敬了個軍禮。
「安寧,女,二十八歲。父親早逝,母親改嫁。是由安父生前的朋友馮教授撫養長大。中政法學系畢業,於三個月前考入高檢院,現在刑三庭任檢察官一職。」
黃老聞言,輕輕的『滋兒』了一聲兒。
這檔案,夠簡單的啊!
既然是從華老闆的人口中說出,這些內容,肯定沒有修改的成分。
「從小在馮教授身邊長大,她也不算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了。」
馮教授可是法學界的名學者。能在馮教授的身邊耳讀目染,那就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好福氣。
「不。」華老闆又輕輕的搖頭,「她並沒有被馮教授接到自己的身邊撫養,而是每個月馮教授給她生活費,她自己一個人在老家生活。直到她考上中政之後,才來了京城。在念大學之前,她一直都在老家生活。馮教授的妻子……似乎並不喜歡她。」
更具體的,黃老沒有問。
他只想知道權煜皇的妻子是什麼人,至於馮教授的妻子是不喜歡她,還是因為什麼理由而沒能讓馮教授將她接到自己身邊撫養,這原因,黃老根本不在乎。
他坐在椅子之中,脊背也挺得筆直。眯着眼睛想了想,這才說道,「高檢院,那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地方。她考入高檢院,權五……?」
「權五爺並沒有幫忙。這個女人,專業能力很強。她研究生的導師是馮教授,但也是她自己憑真材實料考到馮教授研究生的。」
馮教授的研究生,那簡直比公務員考試的淘汰率還要高的多!
畢竟馮教授在法學界的地位擺在那兒,若是能考到馮教授的研究生,至少在專業上,那就已經是一種權威的認可了。更不要提……馮教授對於自己的研究生,條件挑剔的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選擇研究生,馮教授最看重的還並不是專業。當然了,對自己的專業素養若是沒有點自信的人,也不敢去報考馮教授的研究生。相比於專業,馮教授其實更看重的是品格與人品。
因此,馮教授每年的研究生,都招不滿。不是沒有人去報考馮教授的研究生,而是馮教授的條件太苛刻了,很少有人能夠通過馮教授的面試。最近一次馮教授招收研究生,也都是三年前的事兒了。
也就是說,在安寧之後,馮教授再也沒有招收過研究生了。
黃老點點頭,「至少得有這樣的本事,才能被權五瞧上眼。權五的眼光,那都快挑剔到天上去了。」
想想看,其實也並不驚訝。
權五是個極為隨性的傢伙,他娶老婆,一定不會在乎女人的出身與家室。什麼政治聯姻,在權五的身上絕對不會發生。那男人,要是會搞什麼聯姻,就算他看錯了權五!
沒有任何的背.景,考到了馮炯壽的研究生,又考入了高檢院。
這女人,已經很不簡單了。
是一個沒有任何靠山,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手指彎曲,敲了敲桌面兒,黃老又問,「你接觸過沒有?」
「簡單的接觸過一次。」華老闆點頭,隨即補充,「指揮處這事兒上,跟她接觸過。」
「你怎麼看?」黃老還是很重視華老闆意見的。
看人,識人,華老闆才是高手。他從未有過看走眼一個人的時候。
「蕙質蘭心。」
華老闆只用了這四個字來形容。
黃老眼尾一挑。
對權五妻子的評價,華老闆竟然如此之高嗎?
笑了笑,華老闆又補充,「也是個識大體,知進退的姑娘。在指揮處這件事情上,就可見一斑。她人都差點死在了指揮處,不但痛快的答應了我的條件,還安撫住了盛怒之下的權五爺。黃老,您只看到了我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就撤了指揮處的存在,您卻沒有看到,權五爺的妻子,是以一副怎樣的模樣從指揮處被抱出來的。您若是看見了,您便會明白,只是將指揮處抹去,這已經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指揮處的手段麼……哼,跟九處相比也不逞多讓了。」
不必說,他也能想像的到。從指揮處被權五抱出來的時候,那女人一定遍體鱗傷,出的氣兒比進的氣兒多。
這樣來說的話,那只是抹去了指揮處,的確是後果最輕的了。
畢竟,那是權五明媒正娶的妻子。權五的怒火兒,他想像的來。
他雖然對華老闆私自做主這件事十分的不滿,但他也知道,華老闆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他既然這麼做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一個女人,遭遇了這種事情,不但沒有跟權五爺哭鬧訴委屈,反而還安撫了盛怒之中的權五爺。答應了我的條件,讓這件事得以最平和的解決。黃老您說,這女人當不當起蕙質蘭心四個字兒?」
黃老一撇嘴,「充其量只是一個懂得權衡利弊,趨避厲害的女人罷了。」
「等會兒黃老您見過,便知道了。她不但是個美人兒,更是個充滿了魅力的美人兒。」
對於華老闆的這個評價,黃老就很不屑一顧了。
美人兒怎麼了?這年頭最不值錢的,那就是美人兒了。
流水線上躺一躺,醜小鴨也能變白天鵝。天生的美人兒,那也多了。
可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又能怎麼樣呢?
漂亮的臉蛋兒,性感的身材,年輕的皮膚,這可拴不住權五的心。
不過就是一副臭皮囊,最最就數臭皮囊不值錢。
黃老更想要看到的是那女人到底是憑藉着什麼,才讓權五這樣的男人,走進了婚姻的墳墓中。
能讓權五欣然娶進門的女人,想來,不俗。
「對了,你剛才說權五的老婆是中政法學系畢業的?那這麼說來,這女人今兒會出現在這兒,就是因為——」
黃老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打斷。
會議室的兩扇大門被推開,發出沉重的聲音。
權煜皇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一雙高筒靴踩在地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音,一聲一下,都踩在人的心尖兒上。
光是腳步聲,便已經帶給人無盡的壓迫感。
黃老抬眼望去,目光只在權煜皇的身上略一停留,便牢牢的鎖定在了他身畔的女人身上。
皺了皺眉頭,黃老瞪了華老闆一眼。
就這女人,裹的跟個熊一樣,腦袋上還跟賣雞蛋的老太太一樣裹着條圍巾。
模樣兒、身段兒,一樣都看不出來。
姓華的告訴他這是個美人兒?
當他眼睛瞎的麼!
不過……露出來的那雙狐狸眼兒,到底十分的抓人眼球。僅僅只是一雙眼罷了,卻已經如此的令人挪不開目光。
對於那圍巾之下的臉蛋兒,一向最不在乎模樣兒長相的黃老,忽然也有了些好奇。
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才能被權五瞧上,並且不是玩玩兒,而是直接娶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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