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陸越川鏡片後的凜冽眸光,安寧便連忙解釋,道:「海檢長也不是天天都找我麻煩。就是……嗯,行了,我也不給她解釋了。因為根本就沒法兒解釋。她就是每天都在找我的麻煩。但是都是工作上的,我有地方沒有做好,上司說道我兩句也是正常。陸師爺,你不要插手什麼啊。你隨便跟院裏打聲招呼,就夠我喝好幾壺的了!」
「嫂子,我是傻子麼?這道理我明白的。海雨晴千方百計的想要找你麻煩,在工作上給你穿小鞋,我這要是去跟你們高檢院打聲招呼,得,都不用人家海大小姐幹什麼事兒了,嫂子你就已經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兒上呢。」
畢竟,他陸部長的身份,也很尊貴的。
他開口打招呼讓高檢院去照顧一個剛進高檢院沒幾天的女檢察官?
都不用人家說,他自個兒都能想得到那些難聽話兒!
「你明白就好。」安寧滿不在乎的擺擺手,第一個坐上了那『礦車』,「反正啊,只要海大小姐別太過分,那些工作上的穿小鞋,我都還能應付。頂頭上司要在雞蛋裏挑骨頭,那我就做到讓她在雞蛋里挑不出骨頭就行了。怎麼說呢,因為海大小姐吧,我現在工作的業績已經是我們刑三庭的第一位了。」
畢竟……天天因為報告中的標點符號被訓斥,她想不成為刑三庭業績第一的檢察官,那都很困難啊!
陸越川抿唇輕笑,「她海大小姐是有點飄飄然了。覺得她之前在指揮處這件事兒上陷害嫂子你,她都平安無事,就把自己背後的靠山當成是什麼不動如山的明王了。嫂子,若是你覺得還能應付的話,就由着她海大小姐去吧。她總是喜歡忘記,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卻不可活這句話。」
不動如山的明王?
「噗——」安寧實在是沒有忍住,噗的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啊,就喜歡陸師爺這樣兒陰陽怪氣的說話,真是有意思極了。
沒錯兒啊,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卻不可活。
海大小姐她逃過了指揮處那一次的事兒,卻逃不過下一次,下下一次。
她就不妨給海大小姐一種她的靠山很牛,逼。不管她幹了什麼事兒,她的靠山都能幫她擺平的錯覺好了。
長此以往下去,飄飄然的人,那都用不着別人對付她,她自個兒就能把自個兒給作死了。
「不過嫂子,你要是感覺海大小姐太過分了,你就跟我說一聲兒。我有的是辦法提醒敲打她。」
「別了,我還指望海大小姐飄飄然之後把自己給作死呢,你要是去提醒敲打了她,她開始知道分寸了,不過分了,我還怎麼看她把自己給作死啊?」安寧淡淡的一笑,狐狸眼兒中的冷鷙清晰可見。
她也不是什麼軟柿子,會人人搓揉。
惹她?
可以啊,想想後果就行了。
只要這後果人海大小姐覺得自個兒能夠承受,那就儘管惹她好了。
可要這後果,人海大小姐真的能夠承受才好啊!
她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會隨便給人家欺負。她啊,很喜歡一句話,厚積薄發。
用在這上邊好像有點不太貼切,但卻很精準啊!
她不喜歡人家一惹她,她就立刻懟回去。她更喜歡攢着,攢個大的,然後秋後算賬,算一筆大的。
「其實話又說回來了,海雨晴最近也沒有特別的過分。」
戰狼挑眉,「怎麼說?」
「經過上次指揮處那事兒,海雨晴顯然也收斂了許多,估計是被她背後的靠山給敲打了吧。」
戰狼冷笑,「還用得着她背後的靠山敲打她?指揮處都因為那件事兒,直接給一鍋端了,讓五爺都夷為平地了。她海雨晴是怎麼安然無恙的,她自個兒心裏沒有點b數麼?要不是她的靠山為了她去求了華老闆,她早就跟指揮處一樣,讓五爺給宰了。」
指揮處這個下場都血淋淋的擺在了眼前兒,要是海雨晴還不知道有所收斂的話,那這女人也真是愚蠢到了家。
「反正啊海大小姐就是在工作上時不時的會挑挑我的刺,比如我的報告格式不正確啦,我的標點符號用的不合適啦,我呈報上去的卷宗,這裏那裏有問題啦。其實都是些很沒必要的事兒,海雨晴也沒有真的噁心到我,她倒是真的噁心到了田姑娘。」
畢竟,這種小事情,都是交給田姑娘去做的。
她還真不負責海大小姐挑刺的這些工作。
對她影響最大的,也不過就是被海大小姐叫去辦公室訓話的次數稍微多了點兒,有點佔用她的工作時間罷了。至於其他的?好像還真是田姑娘比較悲催了。
聽到她的話,陸越川跟戰狼都忍不住笑了。
「這個海大小姐,真是有點失了分寸。」陸越川撇嘴,不屑的連連搖頭,「連這種低級的下三濫手段都用上了,看來咱們的海大小姐真是挑不出嫂子的什麼毛病,只能沒事兒找事兒了。」
「對,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安寧特別贊同的點點頭。
戰狼淡淡的說道,「甭搭理她就是了。跳樑小丑而已,她蹦躂不了幾天了。畢竟連海雨晴背後的靠山,都氣數已盡了,她還能猖狂幾天?」
聞言,安寧的眼皮不自覺的抖了抖。
她裝作自己沒有聽到戰狼話的樣子,笑着側頭沖陸越川說道,「那就等忙完了這陣子,我做好吃的給你們。你記得提前告訴小追命跟林晚晚一聲兒,別讓他們耽誤了時間。菜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陸越川也十分配合的笑着連連點頭,「戰狼,聽見了沒?過些天嫂子要做一桌子好吃的給咱們,你可別遲到了啊!」
戰狼本然當然也意識到了他最後那句話,並不該說出來。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再開口說話。
陸越川笑着沖她擠了擠眼睛。
戰狼跟小追命那個大嘴巴可不一樣,戰狼的嘴巴可以說是九處里最嚴實的了。你想要從戰狼的嘴巴里掏出什麼話兒,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剛才,不需要嫂子套話兒,戰狼自個兒就說漏嘴了。
這說明了什麼?
也只能說明,戰狼現在是很信任嫂子的。在嫂子的面前,他說話根本就不經過大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兒吧!
畢竟當初嫂子剛嫁給五爺的時候,反對聲音最大的人,那就是戰狼了。
現在連戰狼都已經完全的信任了嫂子,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兒麼?
安寧明白了陸越川沖她擠眼睛的意思,也笑着沖他眨巴眨巴狐狸眼兒。
能夠得到戰狼這傢伙的信任,她還真是……啥也沒幹啊!
真的,在她的印象里,她見到戰狼的次數都很少。就更別提做什麼事情,贏的戰狼對她的信任了。
一切好像都來的很莫名其妙的樣子。
抿了抿粉嫩的唇瓣,安寧無視掉了陸越川伸出來的手,自己扶着『礦車』慢吞吞的跳了下去。
該有的分寸,她心裏明白的。
除了她男人的手,別的男人的手,她還是少摸的好。
陸越川也不在意的收回了手,淡淡的說道,「戰狼,你送嫂子回臥室休息。我還需要聯繫一下華老闆。」
「成,你去吧。」戰狼點點頭,儼然一副保鏢的模樣,走在了她前方兩步的位置。
「陸師爺,我大概八點鐘左右就可以下班了。你別把時間搞錯了。」
「放心吧嫂子,我是那麼不仔細的人?」陸越川站在原地,單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另一隻手沖她跟戰狼揮了揮。
安寧也不太清楚,為什麼都已經到家門口了,陸師爺卻不跟他們一起回家,明明他回家之後也是完全可以聯繫華老闆的啊。但是別人的事兒,她才不會管得那麼多。
人陸師爺做事情有他的一套,她管人家是作死麼?
轉過頭,安寧看了看戰狼的後腦勺,「戰狼,就當是瞎扯淡,我能問你一句,你當初為什麼不肯承認我麼?」
戰狼頭也沒回的說道,「嫂子,我也不瞞着你。我跟陸師爺還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情,陸師爺知道,我卻不知道。就比如,你跟安檢察長的關係,我就不清楚。還有安檢察長具體跟權家的關係,我也不清楚。這些,都是我慢慢才聽老大說的。在不知道這些事情之前,你忽然就出現了,還那麼湊巧的看到了毒蛇,我就總是懷疑你是毒蛇派來的女間諜。」
美人計。
安寧哭笑不得,終於知道了這個理由,卻怎麼讓她這麼想笑呢?
「我要是毒蛇派來的女間諜,那我可真是厲害了。」
「嫂子,一直以來都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當初是我誤會你了。」
「哎呀這有什麼啊。」安寧滿不在乎的連連擺手,「你也是為了權煜皇好麼,我能理解。要不是我太清楚我自個兒跟毒蛇沒有關係,我出現的時機那麼巧合,我也會覺得我有問題了。我不介意,你也別放在心上啦。」
「嫂子。」
「嗯?」
「你做飯很好吃。」
「哈?!」
感情戰狼醞釀了這麼久,就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啊?
「嫂子,你笑什麼?」
「我在笑什麼啊……我在笑,我還真是靠這一手好廚藝,贏得了你們這些修羅煞神的認可。」
說出去,真是要笑掉別人大牙了。
她不是靠個人魅力,也不是靠別的,而是靠好廚藝贏得了權五爺一種心腹下屬的承認。
這還不夠好笑的啊?
「嫂子,我這人不會說話,你別介意。」
「我要是想跟介意,早就去跟權五爺吹枕邊風了好吧!」安寧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幸好戰狼沒有看到。
「我挺喜歡你的。」
「哈?!戰狼,你好好說話,別嚇我啊。」
「我沒有嚇你,我就是挺喜歡你的。你知進退,懂分寸,還處處都為五爺着想,對九處也很上心,對我們這些下屬也挺好的。我沒有理由不喜歡你這種嫂子的。」
「那你就說清楚嘛!你不是喜歡我,你是喜歡我這種嫂子!」
「哦,那是我沒說清楚。」
「你果然是真的很不會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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